第30章 唏嘘不已

说完,叶尘就将手中黑布往空中一抛,同时飞身一脚把再次冲上前来的那铜尸,又一次远远踢飞出去。

看着铜尸摔出数丈之外,他却并不追击,而是落地后长剑一抖,斜指地面,开始不断拔升自己的气势。紧接着就只见一股无形的劲气在他身上不断来回鼓荡,那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袍服也跟着无风自动起来,发出猎猎响声。

蓦然间,整个清风观的前院中,犹如平地刮起了一阵飓风一般,卷起无数尘土、砂石和落叶,在他的周身不断盘旋回绕。

尤其是那块刚被叶尘用来擦拭剑身的黑布,在脱离叶尘手中后,还没来得及落回到地上,就又再次被卷回空中,飞舞起来。最后,更是“噗”的一声,碎成了无数片。

与此同时,那围绕着叶尘飞舞的树叶和砂石,也相继一片片爆碎开来,化成无数粉末,最后,连叶尘的身影也逐渐淹没在这漫天的粉末和尘土之中。远远看去,只剩下一个巨大浑圆的灰白色球体,在那不断原地旋转。

而那仅存的铜尸,在越来越急促的铃声中,又发起了数次凶猛的进攻,试图冲破球体,攻击叶尘。

可这些攻击不但都无功而返,而且反而在其那身刀斧难伤的铜皮铁骨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股股散发着恶臭的黑色**,不断的从伤口溢出。

见此情形,躲在暗处的控尸人惊呼一声“不好”,更是卖力的摇晃起手中金铃,只是此次他发出的讯号并非再是进攻,而是撤退。因为,那铜尸在听到铃声后,就立刻停止了对球体的攻击,转而想要掉头逃走。

看来这控尸人也发现自己错估了叶尘的实力,知道事已不可为,想趁着叶尘还没发出他全力一击,赶紧开溜。

然而叶尘又岂会让他如此轻易逃走?

就在铜尸刚有异动的一瞬间,叶尘已经脚下一顿,那包裹着他的灰白色球体就随之猛地四散炸开,不但把铜尸直接轰翻在地,让它浑身黑血犹如泉涌,而且余劲还将位于清风观前院的正门和两侧围墙尽数震塌,甚至连那三清殿,都在一阵剧烈的摇晃后,开始逐渐分崩离析。

原来叶尘这一击的目的,不光是要针对铜尸,更是要把躲在不远处暗中的控尸人逼出来。

果然,原本躲在三清殿的房梁上的控尸人,看到这一击的威力和摇摇欲坠的三清观后,就再也顾不上收回铜尸,猛地破窗而出。

不过,他也深知自己绝不是叶尘对手,破窗后居然看也不敢看叶尘一眼,就带着一串铃声,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的逃向了清风观外的竹林深处。

而此刻叶尘的身子早已高高跃起,如大鹏展翅,似鹰击长空,正是他之前让冷傲云分辨过的,有三分像是百里飞剑的一招,他想用这招截下逃跑中的控尸人。

可就在长剑即将出手的时候,他突然见到下方有一道浑身沐浴着黑色**的人影,带着一股扑鼻的恶臭向他扑来,不是那已经残破不堪的铜尸,还会是谁?

无奈之下,只好剑尖一转,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剑光犹如闪电一般,从天而降,不但把铜尸穿胸而过,而且又生生将它从空中钉回到了地面上,飞溅起一大片黑色**,与那钉在铜尸胸口,还在不住颤动的银白色长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经过这一耽搁,控尸人已经成功逃入竹林深处,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叶尘也只好无奈长叹一声可惜。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以自己的轻功,这种情况下想要再追上对方,也已然是不可能了。

其实,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等清风观内尘埃落定的时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只剩下叶尘一人背负双手,缓缓从空中飘落,脸上还是那一抹邪笑,那一袭白色袍服,也依然纤尘不染。

然而,当他落地后,发现那已经被钉在地上,犹如一滩烂肉一般的铜尸,手足居然还在不断挥舞,好像还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战斗一样,不由得悚然动若。

长叹一声,直接上前拔起钉在铜尸胸口的长剑,再手起剑落,一剑斩下了铜尸的头颅,这才终于让这具铜尸彻底停止了所有动作,再次回归成了死尸。

“哎,这也太诡异、太可怜、太可悲了。难怪当初武林各大门派要联手剿灭赶尸门了,毕竟,谁都不想自己死后还要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看着地上的三具活尸,叶尘由衷长叹。

虽然这三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可从他们即使只是铜尸铁尸的品阶,居然就能发挥出这种功力,想必生前一定也都是武林高手。只是没想到,死后居然还要落得个这么凄惨的下场,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最后望了眼控尸人逃跑的方向,叶尘摇头苦笑着从清风观内找来工具,在前院角落处挖了个大坑,并把三具活尸抛入坑中吼掩埋好,也算是让它们又再次入土为安了。

办完这一切,他丢下锄头,拍了拍手中尘土,就纵身上马,直奔太湖城。

黄昏时分,太湖城梅花庄的前厅大门紧闭,厅内一名梅花庄的护卫正在向梅寒松和向曲两人汇报叶尘的行踪。

听完护卫的汇报后,梅寒松思索着问:“也就是说,叶尘去了寒山寺后,又转道去了清风观?”

“是的,”护卫点头回答。

“那他去寒山寺干嘛?还有他见到白云上人了吗?”梅寒松又问。

“这个,少庄主也知道,叶尘武功了得,我不敢跟得太近,所以…只是,他翻墙进入清风观后不久,我就听到观内有打斗声和交谈声传出,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是最后叶尘还几乎把整个清风观给拆了。”护卫回答。

“交谈声?打斗声?还把整个清风观拆了?就算这叶尘平素行事离经叛道、邪里邪气,且性格怪癖、举止乖张,但也不可能无辜把人家道观给拆了啊。再说那白云上人也不会武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梅寒松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估计他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在清风观内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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