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的神明睫毛颤动,白色的眼睫下,晶莹的水珠随着抖动眨落,落入浴缸,又被撞碎。

原来……祂内心深处,竟然想和苏弥尔玩这种游戏?

他甚至无法理清思路,为何他能想出这样的游戏……难道这都是因为欲望衍生出的想法吗?

苏弥不知道眼前的神明正在怀疑祂自己,她抓着两根纱带,跃跃欲试,忽然就听到了一道声音。

她抓着纱带的手手腕被抓住。

神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静如幽海。

“如果我赢了呢?”

“……”苏弥其实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赢了,当然获得了一具被洗干净的神躯啊!!还要什么自行车!

当然这句话苏弥不可能说出来。

欧诺尼斯看到她纠结的模样,就知道……她并未考虑这个问题。

苏弥刚想问他有什么意见,就听到欧诺尼斯颤着长睫道,

“如果我赢了。你要再教导我一次……”

祂眸光落在苏弥饱满的唇瓣上,像是盯着一盘珍馐。

少女的唇像是吸收尽水分饱满的花瓣,泛着润泽的水光。

虽然自从苏弥上次‘教导’后,他便逐渐学会了亲吻。但是现在自己去亲吻索取,却依然没有两人你来我往那般契合完美。

得到越多的回应,便越美味。

祂想要,苏弥像上次教导祂一样……再来一次。

听到欧诺尼斯的要求这么简单,苏弥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这事她完全不亏,要知道,亲吻是渎神任务!是有积分的!

这相当于一边可以渎神,一边还有钱拿啊!和羊主动送羊毛当费用请她薅羊毛、韭菜送韭菜叶请她割韭菜没什么区别!

这……真是好韭菜哇!

苏弥捏着纱带,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见她答应下来,欧诺尼斯像是尊安静秀美的白瓷娃娃任她摆弄。

神明手上系着粉色的纱带,细腻白皙的身躯舒展在宽阔的浴缸里,湿透的神袍紧紧贴在身上,水波轻轻晃动,轻柔地一下一下轻轻漫上又潮落而去。

俊美的脸靠着浴缸边沿,因为沐浴而微微扬起的姿态露出了纤秀漂亮的脖颈。银白的长发蜿蜒而下,拂过脸颊,落入满池水中,丝丝缕缕缠绕漂浮,像是有生命般亲吻着苏弥没入在水中的小腿。

他的发丝带着股轻微的凉意,就连混入热水中也依然保持着微微冰凉的温度。很难想象这是光明神的温度。

苏弥小腿肚被水中的银发缠绕,发丝的凉和水温的热反复刺激,让她腿肚子上的皮肤升起小疙瘩。

她抬头,却正好对上欧诺尼斯的视线。

那双漂亮剔透的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薄唇紧抿,像是在观察、学习……

学习啥!

苏弥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吓了一跳。欧诺尼斯可是出了名的禁欲冷淡正直的神明,虽然现在……呃……禁欲冷淡已经有点崩人设了,但是正直应该没丢,怎么可能学这些……

想到沐浴任务的下一步,苏弥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

手摸上了祂金色刻纹的腰带,还不忘反复提醒道,“现在我们玩的是木头人游戏,不管发生什么事,现在的你都不能动知道吗?”

欧诺尼斯没出声回答,眸光落向自己的腰带,目光清冷纯洁。无端让苏弥脑海中蹦出了“好奇宝宝”四个字。

苏弥要解开腰带的手有点下不去了。

他太圣洁干净了,以至于那目光看过来时,便有种强烈的犯罪感。

“欧诺尼斯,你不要盯着……”苏弥被看得又升起了一股羞耻心。

被神明看着给祂洗澡……好奇怪。

欧诺尼斯根根雪白分明的眼睫下,视线依然固执强烈。祂还记得她说的话,盈泽的唇轻抿,连说话都不说,只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

简直是……既禁欲清冷又格外大胆。

苏弥不明白。

明明不管身份还是性格都是那么庄严神圣、不可侵犯,可有时候欧诺尼斯的行为却似乎又十分地……**。

可他自己似乎又对此没有意识。**的同时又纯洁得像个婴儿。

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感汇聚于他一身,强烈的冲击感让看到的人头晕目眩。

苏弥咬牙,抓起了另一只纱带,给他蒙在了眼睛上。

就连她去蒙眼时,那双荟萃光明的金瞳也没有闭上,冷静到、安顺地注视着她一举一动。

祂的睫毛像是一排小扇子,又密又长,还是少见的白色,配合他细腻精致至极的五官,简直是惊人的美貌。苏弥用手触了触,他眼睫轻抖,依然没有阖上,睫毛尖反而轻挠过她的手。

像是羽毛尖挠过掌心。

有了那一层薄薄的纱带,虽然知道欧诺尼斯还在看着,但是苏弥感觉那种令她头皮发麻的羞耻犯罪感消去了很多。

速战速决!

就当是清洗一具雕像罢了!

虽然之前还隐隐兴奋,然而真正做的时候,苏弥手依然有点抖。

曾经的她从未设想过,有一天,她会在浴室亲手扯下神明的腰带,剥落神明的衣袍。

浴室越来越热,袅袅热气氤氲而起。

欧诺尼斯一动不动,像是只顺从的羔羊。

他的五感极其灵敏。他感受到了遮蔽躯体的衣物从身上剥落。

在神的眼中其实并没有人类的羞耻观。神明身上的神袍只是为了防止被注视到神躯罢了。神衣不是因为遮蔽羞耻,而是因为傲慢,不准人看神躯的道理和教会宣扬的人类无法直视神颜类似。

可在湿透的神袍从肌肤上剥落那一刻,欧诺尼斯肌肤上依然泛起了一阵战栗。

皮肉上的触感变得分外敏感,不管是空气中的冷还是水的热都被放大了数倍。

欧诺尼斯紧紧抿着唇,默默感受着他内心的‘渴望’。清洗翅膀……脱掉神袍……这就是他渴望苏弥尔做的事?那……还有人呢?

在他思考时,**的皮肤上突然传来一阵有些粗糙的触感,就像是有粗糙的颗粒在皮肤上摩挲滚动。

但那粗糙的物什中似乎有填充着滑腻,又湿又滑。

欧诺尼斯几乎立刻想到了苏弥尔之前拿的游戏道具——一个层层叠叠在一起,褶皱极多的蓬松球体,折叠的布料上都是细密的网格,颜色鲜艳,看起来像是一朵用布料折成的花。

是那朵球花?

苏弥尔为什么要用那朵奇怪的球花在他身上滚动?梦中的他……为什么想得出这么奇怪的游戏。

欧诺尼斯紧抿着唇,身上的纤薄的肌肉微微紧绷,就像是等待死刑的囚犯。

氤氲的雾气和泡沫一起升起,缭乱模糊视线。

矜冷倨傲的神明伸开优美的躯体,像是案板上被人为所欲为的鱼,无助又可怜,血肉轻轻地在刀尖下颤抖。

被浴球滑过的肌肤都泛起一层胭脂般诱人的淡红色,与绵密柔滑的泡沫在一起,泡沫越起越多,几乎从浴缸中漫出来。

雪白的泡沫几乎漫过了胳膊,也遮蔽了她的视线。

她打开了浴缸的排水,又重新打开了喷头按钮。

这里的喷头是直接安装在天花板的,正对着浴缸天花板。

热水像是下雨一般落下,不断有水流入,又有水顺着排水孔流出,泡沫开始减少,却依然浮满了浴缸一层。

苏弥被淋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视线更加模糊。

但她仍然没有把喷头关上。

她双手在透不进的浴缸泡沫水里,仗着自己现在无法看清,两眼抓瞎地随意胡弄系统……或者说,欺骗自己。

有时,无法直视的未知会带来恐惧。但有时候,失去感官又能带来安全感,让胆怯者勇敢——能做一些不敢做的事情。

“唔。”欧诺尼斯颤抖地闷哼一声。

苏弥像是被热水烫手般缩回了手,捏着浴球又往下移一点继续任务。

被水湿透的纱布又被神明的泪雾濡湿一片,蒙眼之下,挺拔的鼻尖泛着红,薄唇微微张开一道浅浅的弧度,下意识地想要弓身,但又想到游戏规则,不得不努力平静抑制下来。身上因为隐忍而滚落的汗珠与浴缸水融为了一块。

泡沫被尽数排出,清澈的水洗涤近污浊。

【互动任务:沐浴完成。奖励1千万经验值、心野之兽*2、魔王真身*1已发放。】

几乎在任务完成的叮当声响起时,苏弥就被压住了。

她惊愕地看过去,欧诺尼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了束缚,眼睛上蒙着的纱带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

琉璃般透明干净的金瞳此时充满了某种危险,像是锁住猎物一样紧紧锁着她。

如新雪般洁白的紧实肌肤上不断滚落着水珠,流淌着一种极度诱人的风情。

他紧紧抱着她,苏弥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勒折了。

神明肌肤的温度,也透过湿透的布料传来。

光明的神祇像是饿惨了的动物,伸出雪白的獠牙,咬在她唇上,舔着,吮着,咬着,迫不及待。

因为极度贴近,他吐息的热气几乎与苏弥的呼吸交缠,声音也因太过接近的距离和唇齿交缠而变得模糊粘腻。

“苏弥尔……”

清冷的音质像是被雾化了,变沙,变哑。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很难受……”

祂压抑着一丝隐忍的颤音,茫然、无助,明明是质问,最后一声却更像是在求助。

欧诺尼斯抱着苏弥,连亲吻的动作都带了一丝错乱迷茫,只会厮磨和舔舐。欧诺尼斯觉得自己像是被溺在了深海,氧气即将被抽空,却怎么也无法学会游泳。

祂只能抱着祂的宿敌,努力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丝赖以生存的气息。可她却十分吝啬,每次都只给一点点。祂不得不去夺、去抢,却又不知道如何抢夺,只能在她身边饥渴地巡游寻找。

作者有话说:

可怜小欧:呜呜呜!老婆!老婆!贴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