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莓名为去羽状星出差实为去羽状星封测后, 同事一直惦记着去羽状星一次,

恰好羽状星漫展,树莓觉得一直待在家里打游戏不太好, 应该出来逛一逛,便提议一起出去玩。

两人经济独立还处于放假状态,买了票说走就走。

两人排队进场馆, 发现里面还有人在排队。

树莓好奇的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这是在排什么?”

工作人员回答,“他们在排队领cos服。”

树莓和同事一脸懵逼,思考这和高数有什么关系。

看他们俩的样子, 工作人员扑哧一声笑了,指着旁边的告示牌说, “不是cosine,是cosplay角色扮演,把自己装扮成游戏角色的样子。”

两人小鸡点头一直‘哦哦’, 像‘哦’的战士一般,缓解自己想错了的尴尬。

“场馆内免费穿,押金100,还衣服退押金, 创意是好的,”树莓说, “但闲置成本是不是略高?”

“您不必担心, ”工作人员说,“每场漫展结束后,这些衣服经回收、清洗、消毒、晾晒, 将以全体玩家的名义捐给学校, 供学生在校进行舞台剧排练丰富课余生活。”

“这个好, ”树莓点头,“如果有人穿完cos服不想还回去呢?”

工作人员抿嘴一笑,“诚惠1200星币。”

树莓:“这也太贵了!”

说完,他拉着同事,“走走排队去领1200的衣服穿穿。”

到选衣服的时候,树莓很臭不要脸的选了zero款。

同事在实验员款和小黏菌款之间摇摆不定,从他的私心来说,他更喜欢小黏菌,但他选橘色小黏菌这种可爱款是不是有点……

发衣服的人见状推销,“小黏菌,**必备!”

同事问,“真的?”

那人点头,“当然真的!”

同事半推半就顺水推舟的选了小黏菌款。

来漫展逛逛的庄遥放眼望去,全是zero,唏嘘的说,“无1无靠,遍地飘0。”

鹿芷烟推了她一把,“说什么呢,那边可是来采访的电视台。”

“咳咳,”庄遥恢复正经的样子,“让我们去看看参加24小时游戏制作大赛的萌新们吧。”

鹿芷烟整理了一下衣服,“这还差不多。”

漫展根据功能分为游戏区、周边区、美食区、舞台区等若干区域,游戏区除参展的游戏摊位,供玩家休息的场所,占地最多的是24小时游戏制作大赛的场地,如非必要,参赛者不得离开,在这里直到比赛结束。

对游戏制作来说24小时的时间远远不够,但优秀的制作人能把自己作品的创意表达的足够有趣,庄遥前世的时候,这种比赛是独立游戏的摇篮,不少作品在比赛后完善和增添内容后得到了发行的机会。

“第一届24小时游戏制作大赛的题目是‘变形’,各位参赛者可根据题目自由发挥,但要注意时间有限,思考的时间太少,发散的时间太多都会影响制作进度,还望大家能够把握住,现在大家可以自由组队了。”

庄遥话音刚落,原本还很安静的场地顿时变成了和菜市场一样嘈杂的地方。

“我是美术,求程序!”

“求求了,来个音乐!”

没被现实毒打的参赛者们可能技术积累有所欠缺,但很有活力,庄遥微微一笑,有点怀念以前的青葱时光。

分队很好分,不会消耗太长时间,但临时组队的磨合是参赛者绕不过去的问题,如何阐述自己的想法,如何在团队中争取使用自己的想法,是一门学问。

鹿芷烟看着她们想起庄遥拿着ppt和她们讲机甲收集的时候,虽然一开始奇奇怪怪的说什么腿和胸,但没过多久便把羁绊主题确定下来,让项目走上正确的轨道,“真不知道这些新人能走到哪一步。”

“给她们一点时间发挥,”庄遥说,“我们去看看游戏摊位。”

鹿芷烟点头。

庄遥一开始担心游戏三厂会不会再搞个限竞,来蓝星办展就不能参加游戏三厂的展会,如果只有友好专区的游戏参展会不会显得有点单薄,但后来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大部分游戏团队哪儿会这么幸福,想上蓝星就上蓝星,想上游戏三厂就上游戏三厂,有什么上什么才是现实一点的想法,甚至有一些游戏团队觉得大家削尖脑袋去游戏三厂,自己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来竞争不大的蓝星多恰点流量。

一般来说,办的比较好、有号召力的行业展会,展期内的参观人次在每平米0.5-1人,BW、CP等漫展便踩在这个区间,这个数字不只适用行业展会,包括鸟巢这样的旅游景点,峰值期数据有很好的拟合度。

蓝星选用的是羽状星最大的场馆,总面积在30w以上,理论上每日可接纳30w人次的参观,但放票当天没超过五分钟,两天60w张票全卖光了。

没抢到票的人在星网上呼声强烈,蓝星不得不像游戏单元展会那样提供最新的‘虚拟+’技术。

‘虚拟+’技术最大的优势是游客无碰撞体积,可以随意穿模,只要服务器撑得住,可以塞下无限多的人。

场馆表面上只能装30w人,但实际上可能装了3000w人都不止。

来看展的游客都是被筛选出来的游戏核心用户,对游戏有着相当程度的爱,属于高质量用户,每个来参展的游戏都希望自己能多转化一个玩家。

庄遥在游戏展位溜达的心情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因为买票的全都是蓝星用户,办展对蓝星来说,是为了实现利益之上的追求,即进一步强化蓝星用户的认同感,认同感对品牌对ip是一个好东西,当认同感高到一定程度,它就会变成品牌护城河。

庄遥不知不觉转到乙女游戏摊位,有些玩家在试玩,有些玩家在交流经验,她凑过去偷听,发现星际乙女是真的挺有意思的,四个男主分别是傲娇、没头脑、不高兴和高岭之花,并不是青梅、总裁、教授和奶狗这四种类型做排列组合的国乙。

她还想再听听的时候,看摊子的项目组成员认出她了。

没发生创梦惨案2.0,项目成员很客气地说,“庄遥老师您来了,请问您对我们的游戏有什么看法吗?”

“呃,我还没玩,不过我听大家的反馈觉得项目应该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庄遥想了一下,“所谓的爱情和时代发展水平有很大的关系。”

庄遥从刚才就在思考,傲娇、没头脑、不高兴和高岭之花,这四种类型的男主,没一个好追的,但玩家讨论怎么攻略他们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难,或者说适当的难度是追逐中的乐趣,而在国乙,并没有这种角色了,顶多傲个半章就瞬间躺平倒贴,又或者连傲一下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一见钟情满好感度倒贴。

她不觉得这是一种审美的倒退,只是玩家对爽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以前的玩家能够接受很大的挫败感,能够接受自己被攻略角色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再来一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还能奋勇上前继续死磕,认为越难攻略的角色越有魅力心痒痒。

但现在的玩家觉得生活已经很累了,只想用自己有限宝贵的时间在网上多捡几个男菩萨,只想爽不想憋屈,男主要是凶一点,玩家立刻炎上制作组说他们宣传pua。

庄遥对这种制作组的观感很微妙,因为她也顺从时代变成一个想要爽不要憋屈的玩家,生活压力这么大,在公司当完社畜,回到二次元还要伺候纸片人。

庄遥:花着我的钱还这么傲,宁就是二次元软饭硬吃男,真下头,把你骨灰扬了。

但正如庄遥作出决定,认为mmo非常适合星际玩家,这种难度极高的乙女游戏也很适合星际玩家,她们被虐的一脸血也只会觉得有趣,因为她们的生活一点也不苦。

她又夸了夸项目成员,很看好项目的前途,但项目成员邀请她试玩一下,她托词自己还有别的事。

庄遥:这种乙女游戏对我这个古代人来说还是太先进了。

庄遥又溜达回24小时比赛现场,有的小组还没统一意见,白板上的字写满了又擦掉,有的小组已经拿好主意,各成员在自己位子上工作,程序员拼命敲代码,美术疯狂画图,音乐戴上耳机如入无人之地,策划和文案脚底下丢着好多纸团。

她就像是来看看的班主任,沉默的从每个小组身后路过。

被路过的小组有的忽然心虚不知所措,有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了,有的则大胆的直接问问题。

庄遥和她们不差一两岁,但因达者为先,大了一辈,被叫老师。

刚才在游戏展位的时候,庄遥就想吐槽,但她没纠正,把那当做成年人之间的虚伪,但稚气未脱的大学生管她叫老师,她说,“我想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叫我学姐。”

参赛者很嘴甜的改口。

庄遥简单看了看,这个小组的方向是人类变形,主角可以变成不同的动物。

她想起曾经玩过一个叫魔术师梦游仙境的游戏,游戏特点就是魔术师能捕捉动物并变形,变形后遵守弱肉强食的规律,比如蝴蝶会飞但会被青蛙吃掉,背景有点记不清楚了,好像是魔术师在妻子死后一蹶不振被恶魔盯上灵魂,一路闯关最终选择殉情的悲剧故事,虽然结局让她稍稍有点难过,但动物变形在2010年很有趣,她通关后又打了好几遍。

但庄遥问了问小组成员的意见,发现她们对这种玩法不太感兴趣,于是她又想到了山羊模拟器,“变形成动物在人类城市搞破坏、捉迷藏,但不能被人类抓住呢?”

她看到小组成员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