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下来时,就瞧见两道差不多身高的人影朝玄关移动,他情急之下,喊了一声,“燃哥,你干什么去?”

“不是谈好工资了吗?”

“你自己走就算了,咋还拉着陆影帝啊?”

简燃回眸,粲然一笑,“人家陆影帝可是自愿的啊,我没强迫。”

李元一听这话,差点哭出来,“陆影帝,咱可都签好合约了,你不能就这么走啊!”

“你走了,导演得弄死我!”

陆延庭纡尊降贵地转头,“导演弄死你,还能拖延一阵,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李元,“......”什么高深莫测的话语,我咋听不懂?!

简燃不想耽误时间,直接说了实话,“我俩去趟镇子,了解点情况,再晚点恐怕就出不去了。”

“真的?”李元犹疑不定,“没骗我?”

简燃翻了个白眼,“我骗你有钱花吗?”

“就你俩去?”李元又问。

简燃嗤笑,“不然呢?再给我雇几个保镖?”

“不不不,我相信燃哥和陆哥的实力。”李元摆手。

这年头,经费可不好弄啊!

简燃抬脚要走,楼上又下来俩人,像是狗皮膏药似地贴过来,异口同声,“去哪,我也去。”

简燃望向于峰翼,视线停留不到半秒,转移到季渊明脸上,最后意味深长地看向陆延庭,“看吧,我说过的,”

“我命里犯傻缺。”

于峰翼与季渊明脸色同时垮下来,却还强忍着不发。

他俩此时此刻,心中想法一致,

决不能让简然跟陆延庭单独接触,万一培养出感情怎么办?

毕竟他们这群找替身的人,动机不纯,还经常精神PUA简燃......

而陆延庭却不一样,

虽然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但,

确实威胁最大!

“人多力量大,”李元眼看气氛再一次陷入焦灼,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一起去吧,我们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哦,”

“对啦,别忘记宣传一下咱们客栈!”

于是,一行四人外加摄像头,离开山庄,朝着国道走去。

简燃好似不经意回眸,便瞧见落地窗,站着的几道人影。

沈佳飞,杨若兮,杜云梦......三人站在各自房间,脸被阴影笼罩,瞧不出情绪,配上简陋古旧的山庄,便显得格外阴森,像是欧美杀人恐怖片里的画面。

除此之外,他还瞧见了一些东西。

恍恍惚惚,隐隐约约,

如同鬼魅般飘**的黑影......

“看什么呢?”季渊明凑过来问。

简燃一脸嫌弃地躲开他,“关你屁事?”

“你——”季渊明被气得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瞧见他快步走到陆延庭身边,两人脑袋对脑袋,不知在研究什么。

于峰翼悄然走到他的身边,嗓音压低道,“暂时结盟吧,不然......”

还没说完,季渊明就急急道,“我同意,联盟!”

“再继续放任下去,简燃就被拐跑了!”

——

凭着记忆,简燃又来到脚步如飞的老汉家的平房,从篱笆望过去,就瞧见佝偻的背影——

大娘正在给院子里的菜浇水。

简燃进去之前,给后面三人下了命令,“季渊明留在这,”

“其他人,跟不跟我进去,自便。”

季渊明立马不乐意了,“凭什么我留在这?!”

简燃冷笑,“凭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尽管摄像头怼着脸拍,但季渊明还是想起那天在院子里发生的不愉快,大娘脸上排斥感十分明显,他想忽略都不行。

于峰翼回头给他了眼神,示意他消停点。

季渊明只好忍气吞声,“行吧,我在这等你们。”

简燃嫌弃地撇撇嘴,抬腿走进院子里,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大娘,我又来了。”

“上回那个故事没听完,我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下文,”

“今儿我又跑来了!”

大娘闻声直起腰回头,瞧见简燃那张漂亮脸蛋,登时喜笑颜开,“呦,小伙子,是你呀?咋又......”

她说着,瞧见后面跟来两个陌生人,满是皱纹的容颜有几分迟疑和胆怯,“他们是?”

“同事,”简燃特别自来熟地挑了个矮凳坐下,“我们一起拍纪录片的。”

“纪录片?”大娘有点不信,“现在这纪录片,对脸要求这么高了吗?”

简燃一把拉住大娘的手,扶着她坐下来,“别管他们了,继续说那个故事呗?”

“村里姑娘等到情郎了吗?”

大娘脸色忽然变了变,“小伙子,你真想继续听?”

简燃重重点头,“我这人儿,有个毛病,看小说必须得看到结尾,不然就茶饭不思。”

大娘叹了口气,在这炎炎夏日,竟有种森凉之感,“嗳,那姑娘太命苦了,情郎没等来,肚子就大了,”

“第四个月开始显怀,就被村民瞧出来,指指点点。”

“爹娘受不了流言蜚语,把她关进屋子里,不准出门,”

“后来还逼她把孩子打掉。”

“哎呀,小伙子,你也知道,那个年代传统得很,没多久就的惊动祠堂长辈,”

“认定这姑娘伤风败俗,就命人去把她绑来。”

简燃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不会是关进铁柜子里了吧?”

大娘摇头,“最开始没有,”

“为了逼她说出情郎家在哪,祠堂长辈动了浸猪笼的惩罚,”

“把人扔进水里,淹个半死再拉上来,”

“折腾得姑娘差点流产,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于峰翼听到这,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把情郎家地址说出来?难道她自己也不想被负责吗?”

大娘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冲着简燃说,“那姑娘太傻,非说情郎有苦衷,不能惊动家里人,等处理完事,才能回来娶她。”

“所以不管怎么用刑,她都始终不肯开口。”

“最后,长辈实在没辙,就用了最残忍的方法。”

简燃眉头微微蹙起,刚想说话,却听身后传来清冽低沉嗓音,

“最残忍的方法是,”陆延庭眉梢微挑,喉结滚动,“把女人关进铁箱,然后往里面灌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