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瞳术

《周易》于群经之中最为难治,良以易道广大,举凡天文地理、乐律兵法、韵学算术、以逮堪舆卜相,皆可援易以为说。所蕴甚博,随得一隙而入,悉能宛转圆通,有所阐发,故傅会者众也。----《中国神秘文化》

“等等,紫爽”女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就知道是你啦,总是低着头走路,能拣到钱吗?”

女孩有股熟悉的感觉,可是我想不起来她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喂喂,说话啊?哑巴了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那是什么房子?心中没来由的一突,下意识里觉得那是很可怕的存在,可是却想不起来。

“每次路过这个地方都好恐怖哦,快点过去进学校吧。”女孩的声音低沉下来。

心中怎么突然涌起一股阴暗的感觉,这眼前飘落的又是什么?白白的。

“讨厌啦,快走。”女孩拉住我的手,怎么我会觉得有些冷。

又是那种感觉,咦,这女孩子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的,那我手中的是什么?

白白的,这是```纸钱。为什么我突然心中涌现出一股莫明的感觉,不,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邪恶,我怎么了?

“啊~~”女孩,是女孩,我为什么把纸钱按在她的脸上?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有种迷蒙的感觉。我在哪?

这```这是教室,女孩呢?怎么回事。

“紫爽,你又欺负刘筝了吗?小心她报复你。”很熟悉的男孩,我认识他吗?刘铮又是谁,很想问,但是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上课了吗?我什么时候做在椅子上的。咦,有个女孩迟到了。我为什么紧张起来。

“还我钱~”什么?让什么钱,我怎么什么的想不起来。

“还~我~钱~”啊``这,我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梦,一直陪着我那个梦,我要醒,对,使劲的眨眼,让我醒过来。

那是,啊,红钢笔,对了,不要,不要用那个扎我的脸,我不要泪痔,我不要阴阳眼啊。

黑暗中,紫爽慌乱的打开灯,剧烈的喘息着,他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针与分针指向三点半的位置,秒针在喀嚓喀嚓的走动着。

紫爽把手摸向枕边的遥控器,对着卧室里的21寸小电视按动了开关,节目的声音好象圣光般沐浴了紫爽的灵魂,这时他才稍微放松,下床倒了一杯水咕咕的喝的干净。在夜晚什么能比黑暗更让人害怕?那便是死寂,是的,就是死寂。

紫爽并有心情大晚上的欣赏什么节目,可是他不可能再睡觉了,因为每当他独自休息的时候就会做同一个噩梦,三年来每每如此。

他就这样开着灯和电视拿起枕头下的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从名字和里面的图形来看,很像是一本介绍八卦的书籍。

就这样,紫爽熬到6点天微亮的时候,才闭起眼睡了过去。

中午时分,哗啦一声,阳光照射进紫爽的房间,躺在床上的紫爽也好似若有所觉般微微皱了下眉头。

紫爽的母亲走到紫爽床边拍了拍他压在被卧里的脚丫唤道:“起来了。”

紫爽翻了一下身,勉强般睁了睁略微肿胀的双眼,懒散的说道:“再睡5分钟。”

母亲没有再叫他,而是为他倒了杯水,放在床柜上,然后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看起来像是校服的衣服,放在床边。做完这些便转身走出卧室。

约莫过了10来分钟的样子,紫爽才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喝了口床柜上的水,他穿起衣服,踏着拖鞋走入洗手间。

洗漱完闭,他直接走向饭厅,母亲正在端菜上来。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吃起饭来。

很多的人认为紫爽是个不孝顺的孩子,连爸爸妈妈都不叫。就连父母也只是以为他是个内向、不喜欢说话的孩子。

但也只有紫爽自己才明白,他看似内向的原因是由于三年前那件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向父母封闭自己,他不想因为父母的温柔而让自己忍不住揭开自己那个藏匿于内心深处疤痕,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愧疚,于是他发誓,就算噩梦或什么把自己折磨的精神崩溃,也要为了父母而活在这个世界上。

紫爽的母亲拿出了50元钱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东西都给你放在书包里了,你吃完就到楼下做车上学吧,我先走了。”

“哦”紫爽头也不抬淡淡的说。

‘啪嚓’门被从外面关上,紫爽这时才抬起头,注视了大门良久,最后颓然的叹了口气。

吃过不知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后,紫爽背好书包走出来屋门。

穿越车辆繁多的马路之后,他来到917路站牌下,这里很多学生都在等车。周日的中午都是这个样子,很多在学校住宿的学生都在这个时间坐车返校,紫爽也是其中的一员。

‘吱~’一辆917路车停在站台前,人们开始如蝗虫般涌向车门,虽然车上基本都是空座,但人们就好象是觉得前十名进去就能得大奖似的奋斗着,这种疯狂的场面,也只有超市大减价才能堪堪比拟吧。

紫爽这时在十几个人后面默默的等着,待到所有人上了车之后,他才上去。

这并不是说紫爽这个人多么有素质,他人很瘦弱,就算想挤也挤不过别人。况且座位还有几个,虽然好的位置都被人占据,但总比站着要强的多吧。

上车后,紫爽在前排的一个空座前顿了一下,便向最后一排的座位走去。

“到哪?小伙子”售票员跟过来打开票夹问坐在最后一排靠右边车窗位置的紫爽。

“陶瓷厂。”说着紫爽从兜里掏出1块钱交给售票员。

“1块,拿好票,过会儿有查票的。”售票员把票给他,便转头对其他乘客说:“到哪啊?您”

紫爽不再理会车里的杂乱的说话声,而是从书包里拿出本书,翻阅起来。

“哥们,你也是电中的吧?”一个穿绿色白条校服的孩子扭头对紫爽说道。

紫爽看了看这个孩子,从校服来看应该是学校里一年级的新生,于是合上书,点头答道:“恩。”

“我叫李莫,韩村河的,哥们你呢?”李莫看起来很像个自来熟。

“我叫紫爽。”紫爽答道。

“啥?紫?哪个紫啊?”李莫奇怪的问。

“上边一个此,下面一个‘系’。和紫色的紫同音”紫爽好象有过类似的经验,直接答道。

“哦~还有这么个姓,真葛。”李莫见已经互相认识了便打开了话匣子“估计你也看出我是一年级的了,真是靠了,什么学校啊,住宿生穿蓝校服,走读生穿红校服,我们新生穿这破绿校服。还没你这身好看呢。”

紫爽:“其实都一样,如果不是校规,应该没人会穿校服吧。”

李莫赞同的点点头,又和紫爽说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最后发现紫爽这个人,你不跟他先说话,他就不会主动和你说话,只会回答你的问题,却从不问别人什么事,真是个奇怪的人。

经过好几次冷场后,李莫忍不住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内向的,刚才你不坐前排座非坐我旁边来,我还以为你挺能说的呢。”

紫爽稍顿后说:“哦,就那样”

李莫:“那你刚才干嘛不坐前面啊?”

紫爽开始不答,最后经不起李莫的盘问就道:“你从韩村河上的车吧,那你从坐在这里到现在,有没有看到过有人坐过那个座。”

李莫听过想了一下,有些奇怪的说:“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事还真奇了怪了,在你上车之前,有的人宁愿站着,也没坐那个座。”

紫爽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人有一种叫做第六感的东西,听过吧?”

李莫讶异的答道:“听过,我还知道第七感呢,圣斗士里演的。”

紫爽有些隐讳的给李莫解释道:“恩,简单说,这第六感就是人们对于某些事的感知能力,那座位上有些‘脏东西’人们通过本能避让它,其实就相当于那个座位上已经坐了人,自然就没人会坐那里了。”

李莫开始时有些茫然,觉得紫爽说话没什么逻辑性。又独自想了一会,才哈哈一笑道:“哥们,你真逗。”无意的瞥了眼窗外,立刻冲司机大喊起来“师傅,等等,还有人没下去呢。”之后拽上紫爽一说着‘借过,借过’一边往前门挤去。

一幢座北朝南的四层老旧宿舍楼前。

李莫拍了拍紫爽的肩膀,开心的说:“哥们,认识你真的挺高兴的,有空来二楼找我玩。”

这时他指了指宿舍楼说道“就住201,真是的,你说这女生住三四楼就算了,凭啥让我们二楼的男的爬安全梯进屋,还给楼道里的楼梯那安了个大铁栅栏,弄的我每回出屋都有一种进号子的感觉,要不怎么你们高二的都管这叫良乡第二监狱呢。”

看到紫爽没搭茬,李莫觉得自己干说也没什么意思,就拍了一下紫爽的胳膊,瞻首道:“得了,咱也甭扯了,哥们先闪了,有空找我玩,回见吧。”说完便从安全梯上了二楼。

紫爽则从安全梯下的侧门进了一楼。

他刚进楼道,就被楼道口坐着的女老师拦住“回来了,紫爽,签到吧。”

紫爽对这个有些发福的女老师叫道:“李老师。”说完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本子,伏在李老师身旁的课桌上,找到104这一栏,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归校日期。

李老师边看着紫爽签到边对他发着牢骚“你说你们这些孩子,自己也不来我屋签到,非让我坐在门口一个一个的堵,真是懒到家了。”

看到紫爽签完到,李老师接过本看了眼,然后摆摆手说:“行了,进去吧,赶快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

紫爽对老师笑了笑,说了声‘老师再见’的学校通用语,便向自己的宿舍104走去。

他从兜里拿出钥匙,捅进锁眼,旋转一下,开开了门。

‘咣’的一声,原来是紫爽推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同宿舍的扬帆出门,这一推不要紧,恰好让杨凡亲了回门板。

扬帆把用手接住的眼镜带上后,边用手揉着鼻子,边对紫爽道:“大哥,您下回能先敲门吗?我绝对第一时间给您开门。”

紫爽进门后有些无奈的说:“习惯了。”

“成,不说这个了。”说完扬帆关上宿舍门,压低声音对紫爽道:“这回买的什么?我来时弄了包环保白沙。这烟真牛B,跟烧香似的,你不弹它,它能烧成一根烟灰。”

紫爽边收拾卷起来的床铺边说:“买的520。”

扬帆听后大叫道:“大哥,那他妈是女式烟。咱能正常点吗?”

紫爽回头道:“爱抽不抽,不抽拉倒。”

扬帆马上赔笑道:“我错了还不成吗?给我一根,一会吃完饭去厕所尝尝。”

紫爽白了扬帆一眼,从兜里掏出包520,拆开包装,拿出两根烟,再把那包520藏在褥子下面,然后才转过身,把烟递给扬帆一根,自己这根则直接揣在上衣兜里。

扬帆接过烟,横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赞道:“真香。”

紫爽从书包里拿出饭勺和饭卡,然后对站在旁边研究520烟屁股的扬帆说:“走吧。”

二人出门时正好碰到同宿舍的黄制远吃饭回来。

扬帆对黄制远问道:“今吃的什么?”

黄制远很文静的回答:“炸里脊和炒油菜,还可以。”

扬帆听了高兴的说:“成,回宿舍再说吧,我们先吃饭去了,好不容易赶上回带荤腥的,不能给错过了。”

紫爽和扬帆吃过饭,出了食堂,看到没老师注意他俩,便闪进了食堂边的男厕。

二人进了男厕发现两个穿绿校服的男生正在假装尿尿。

“靠,我以为是老师呢,烟都扔坑里了。”王伟提起裤子喊道。

骡子则从窗台上拿起半根掐灭的烟,在王伟眼前晃了晃,哈哈笑道:“哈哈哈,傻了吧,瞧你那点出息,我一说老师来了,就把你吓摊了。”

“我跟你不一样啊,你丫蹲了一年了,我才刚上高一。”说着扭头对紫爽问道:“紫哥,带烟了吗?”

“没了,就一根”说完,紫爽用右手护着骡子给自己点烟的火机,吸了两口后,烟就着了,便开始自顾自的吐起圈来。

王伟无奈,只能蹭到独自在窗口边吸烟边望风的扬帆跟前,轻声说:“帆哥,蹭两口。”

扬帆讪讪的说:“愣会的,我再抽两口,就都给你。”

片刻之后。

王伟急道:“哥给,再抽就剩屁股了,成了,给我吧。”

扬帆猛嘬一口后,把烟递给王伟,转头见紫爽和骡子也刚抽完烟,便对紫爽说:“咱先撤吧。”

骡子则直接拉着二人边说边笑的向门外走去。

这时王伟大急道:“骡子,你们等我会啊。着什么急啊。”

骡子扭头对王伟说道:“你丫自己个在这慢慢嘬烟屁吧,别让老师给逮着了。哈哈”

104宿舍里,抽烟回来的紫爽正在床上躺着看书,扬帆也坐在自己床上听着收音机,黄制远则坐在桌子前复习功课。

这时响了起敲门声,黄制远起身去开了门。

“回来了”黄制远对刚进门的汪洋礼貌性的问道,说完便径自回到桌子前看书。

“靠,真麻烦,学校要是周末不清校,我才不回家呢。”独自发完牢骚汪洋走到紫爽的对床把包扔在床上,然后伏身透过两床之间的空挡对紫爽说:“呦,半仙,您还修呢。”

紫爽把书从眼前移开,看着汪洋半响,然后又把书举起来,挡住了汪洋的视线,悠悠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汪洋瞻首道:“得,您就拽文吧,我哪凉快哪待着去了。”说着下床向扬帆走去。

汪洋伸手拽掉扬帆的耳机,骂骂咧咧的说:“靠,让你丫等我一起来,我一去你家,你妈说你早晨就颠了。”

扬帆抢回耳机,一本正经的说:“别捣乱,正听午夜惊魂重播呢。”

汪洋脖子一缩,说道:“得,到处招人烦,我还是歇着吧。”

这时扬帆关了收音机,摘掉耳机,对着汪洋埋怨到:“就赖你,送仙的地方没听到。”

汪洋:“送什么仙?”

扬帆:“是个叫笔仙的游戏,据说可以招魂。”

汪洋哈哈一笑:“你还真信啊,都是骗人的。”

“紫仙人,给他讲讲笔仙怎么回事吧。”扬帆见到汪洋这种秀才遇道兵有理说不清的人就头痛,于是向紫爽求助的说。

躺在床上的紫爽闻言稍一思付,便放下手中的书,坐起身对着二人徐徐的说道:“从本质上来说,笔仙应该算是一种简单的催眠仪式,也很容易就能用科学去解释,一般玩笔仙的主事者都是被催眠对象,辅助者通过询问主事者的过去,来达到窥探主事者秘密的目的,这也是为什么笔仙只能问过去、不能问将来的原因,后来一些好事者就把这种潜规则虚拟成一种会发生不好未来的托词,来冲击对方心灵防御,应该算做恶性催眠了吧。”

扬帆二人听的有些迷糊,哑然好久之后,才齐声道:“高,实在是高。”

扬帆转念又问道:“你不是总看一些那方面的书吗?我还以为你信这个呢。”汪洋也一副那样才对的表情。

紫爽看着二人,有些好笑的说:“我看的是易理,星相,这些类似于数理的东西,又不是讲牛鬼蛇神的鬼故事。”

扬帆不以为然道:“可是你还看风水,手相,测字术啊,像刚来宿舍的时候你还拿着那个什么飞龙盘在屋里转啊转的,可把我吓的够戗,还以为是请来捉鬼的道士。”

紫爽眉毛一挑,“爱好而已,你们不信内功,还不是照样看武侠小说。”

汪洋不认同的说:“这比喻不恰当吧,迷信跟武术怎么能一样呢。”

紫爽看着汪洋和扬帆以为自己是那些跳大神神棍,不禁无奈的说道:“迷信是指痴迷的信奉一种力量,达到无我无他的境地,后来才引申为对神化后的崇拜活动的概括。这跟玄文化没什么必然联系。”

汪洋听后大声道:“牛,真牛。”

一直在旁边学习的黄制远这时发起脾气,扭头对众人道:“牛什么牛,该考试了也不学习。别在这吵,你们不学,别人还想学呢。”

扬帆吐了吐舌头,紫爽像没事人一样回去接着看书,汪洋则小声嘀咕道:“什么别人别人的,想学去自习室嘛,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宿舍。”说着还摔的一下手中的枕头。

虽然声音很小,像扬帆就没有听到,在坐在汪洋旁边的黄制远却听的清清楚楚,哼了一声,拿起书本走出寝室,提前去上晚自习去了。

扬帆见状问道:“怎么了,这是,气儿气儿的就走了。”

汪洋不爽的答道:“别理他,就是个女人,赶明叫他黄制软。”

扬帆乐道:“你丫真会给人起外号,又是大仙又是女人的,也不知道叫我什么。”

紫爽这时忍不住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汪洋直给他使颜色,但好像故意忍不住似的更加放纵的大笑起来。

扬帆见状大疑,急切的追问紫爽道:“他是不是也给我起了,快告诉我。”

汪洋见状,偷偷闪到门口。

这时紫爽边笑边说:“某日,汪洋说你JJ包皮过长,该去做手术,从那以后他就唤你做包爷``哈哈”

汪洋见紫爽说出来了,立马开门潜逃,边走边说:“哥们先闪了,去学习了。”

扬帆纳过闷来,冲着往外跑的汪洋大叫道:“操,你丫给我站住,咱俩没完。”

在高中有住宿学生的学校中,一般都会有晚自习这个住宿生专有项目,它也做为所谓好学生学习,中等生写作业,差生玩游戏的时间。

这时候的紫爽就在班里写着作业,身下的凳子突然被踹了两脚。

紫爽无奈的放下笔,转过头看着这个同学九年认做干姐姐女孩。

“给我画张KangTa的画吧”史旭影说着举起一个印着HOT的垫板指了指上面的安七炫。

紫爽很无奈,从初中女生知道他会画漫画开始就一个接一个的找自己画画,在初二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生拿着安在旭的照片让自己给画张肖像,害的自己还要去跟班主任学素描。

结果当然是换来女生的千恩万谢,外加感动的尖叫,当然没有紫爽的份,人家是看在安在旭的面子上。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的人找他画画。最后甚至一个男生都来找他要他给画张97拳皇里的八神。

在高中好不容易以为摆脱了这种御用画师的身份,却万万没有想到碰到这么个熟悉自己的人,真是衰到家了。

无奈归无奈,可面子还是要给的,谁叫人家是姐姐呢“到是可以画,可是我没铅笔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连铅笔盒都不衬,从来都是名牌香烟--一枝笔```”

“别想找借口,我还不知道你。”说着从笔袋里拿出根自动铅笔,貌似很潇洒的递给紫爽,“给”

“``````”沉默少许,紫爽汗道:“大姐啊,哪有用自动笔画素描的,最少也找根2B铅笔吧。”

史旭影有些闲麻烦的说:“靠,就你事多,等着。”说着起身向别人借笔去了。

“这回没托词了吧,赶紧画吧。”史旭影把2B铅笔交给紫爽说。

画着画着紫爽扭头对史旭影说道:“你别看着,行吗。这样我画不出来。”

史旭影讪笑道:“什么毛病,画好了给我,我先写作业去。”

紫爽大汗,什么人啊,自己写作业,让我给她画画。唉

许久之后。

这时紫爽坐在座位,正接受着三个女生轮番的夸赞,当然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拙作。

双胞胎姐姐屈洋拿着素描,赞叹道:“画的真不错啊,我都画不出来。”

她的胞妹屈爽则挨着姐姐头,用十分接近姐姐视线的弧度一起欣赏这副跟漫画差不多的素描```

跟着姐姐发出感叹:“不错啊,没想到他除了诗写的不错,这画画也很好嘛。”

史旭影好象自己的儿子被夸奖似的,略带自豪的对二女说“我说了吧,我弟弟很棒的,我们从小就是住一个院的。”

紫爽大汗,续而把脸直接贴在课桌上,暗自悔恨加无奈的想道‘好日子到头了```’

下自习后,紫爽把书本放入桌洞,和一些人相互道过晚安,只拿着钢笔出了教室,遇到门口抱着几本书的黄制远,二人一起向楼梯走去。这也是住宿生的惯例之一,结伴同行。

其实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在高一刚入学之时,紫爽也和黄制远是一类人,学习,理想,抱负。在军训那些日子里,二人谈论最多的就是学识。不过最后紫爽由于特殊原因选择了介于现实与梦想之间的夹隙,这样的生存方式使的二人在理念和意识上产生隔阂,最终也渐渐疏远,真是应了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与谋’。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至少就目前来讲,二人面子上倒还过的去。

俩个人缓步下了教学楼,经过一个圆形花坛,回到了宿舍楼的一层。

“黄制远,来领下夜宵。”宿管李老师叫住二人。

“好的”黄制远答应了一声,扭头对紫爽说:“帮我把书拿回去。”

紫爽接过书,先一步回到宿舍。

进入104敞开的宿舍门,正在床上看小说的汪洋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紫爽手里的课本,不禁大叫道:“我操,哥给,你不会是弃武从文了吧,抱它们回来干蛋啊。”

“黄制远的,谢谢。”紫爽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

汪洋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丫人呢?你怎么给丫当起催贝儿来了。”

紫爽真是服了汪洋的联想能力了,看来看武侠也是有好处的,于是对汪洋说:“你丫才是碎催呢。他给你拿饲料去了。”

汪洋:“靠”

这时黄制远搬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扬帆端着脸盆跟在后面,看来是洗漱回来了,只见扬帆对紫爽说:“今儿是COCO奶,史骚气在小卖部那边等你呢。”

“知道了,谢谢啊。”紫爽说完,拿起自己那份COCO奶出了宿舍。

原来史旭影和紫爽约定,如果夜宵是纯奶的话就给紫爽,如果是COCO奶的话给史旭影,所以每天他们两人都要到小卖部旁交换粮食。

紫爽顺着楼道走向正门的方向,史旭影正在在那里等他。

穿着便装的史旭影道:“等你半天了,这衣服给你穿,去班里的时候只能穿在里面,别让李辰看见了。”

把COCO奶先交给史旭影,紫爽从她手中接过一件韩式中性的黑色上衣。

展开来,看的时候,的确很漂亮,不过紫爽还是问道:“穿它干嘛,我又不是‘妈斗’。”

“少废话,别人想穿我衣服,还不让他穿呢,我先回了。”说着史旭影,从小卖部对面的楼梯上了楼。

这时小卖部里探出个胖脑袋,对紫爽说:“紫爽,趁刚来有钱把帐划了。”

紫爽看了看这个20多岁的胖宿管,无奈的走到窗口前。

紫爽边从兜里拿钱,边对胖子说:“哪次没销帐啊,怎么每回见到我都催。”

洪胖子从架子上拿了瓶饮料递给紫爽说道:“怕你忘了,再说要不是你每回都还,我也不给你扎帐。”

接过紫爽递进去的钱,放在抽屉里,洪胖子又抬手指了指方才史旭影上楼的方向煞有其事的说“你跟那女的什么关系,我都看见你们无数次了,我跟你说,她好象有男朋友。”

紫爽像被问过无数次似的,伸手拿过饮料,然后熟练的答道:“姐弟而已。”

洪胖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得了吧你,我都二十多了,还不知道你们这帮孩子那点事,不过哥哥我得劝你,别玩火上身。”

紫爽一副无奈的神情,冲洪胖子摆摆手说:“算了,就知道你不信,回见吧。”说着不待洪胖子回话,自顾自的回宿舍去了。

经过消夜,查宿,熄灯等每日往复的事情之后,躺在床上的扬帆打开了手电筒,这种手电是那种装1号电池的老式铝制品,把上面的聚光部分拧下来,还是会工作,这样虽然强度减弱,但是却能类似蜡烛般照耀更多的空间。

扬帆轻声唤道:“紫爽~紫爽。”

紫爽听闻没有回答,直接坐起身,向扬帆看去。

这下可把扬帆吓的够戗,不禁小声埋怨道:“为啥每次叫你都不答应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紫爽淡淡的道:“你家人没和你说过,晚上不能叫别人的名字吗?就算没说过,也应该说过晚上不该答应别人的呼唤吧?”

扬帆诧异道:“这是什么理论?”

紫爽无奈道:“亏你还喜欢看鬼故事```”

“大晚上的,别提这个成吗?”扬帆急道,续而缓和语气说“行动吧,憋好久了。”

紫爽暗笑,心道:这家伙烟瘾比我可大多了。

扬帆和紫爽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宿舍窗户前,打开窗子,人踩着窗子下的桌子上了窗台,然后站在窗外的防盗护栏上,不禁要叹服的是这互栏还真结实,两个17岁的男孩站上边都不带坏的。

二人点上香烟开始兴云吐雾,这时隔壁宿舍的窗子也被打开,一个身影噌的窜了出来。

二人在窗子打开的时候就把烟掐在手里,放在身后,待看清出来的是隔壁宿舍的冯见旭时才继续若无其事的抽起烟来。

扬帆抽了一口之后,看着正在点烟的冯见旭说道:“穿兄,也来了,抽的什么?”

冯见旭嘬了两口烟,确定点着后,才答道:“妈了个比,傻B博得儿没买烟,交子买了个7毛一包的田七花,抽着跟树叶子似的,还没卷茶叶好抽呢。”

说完又嘬了两口,好象实在受不了似的,把烟捻灭然后对二人说:“操,没法抽,我先进去了。”

扬帆:“要不我给你一根白沙?”

冯见旭摆手道:“算了,没感觉了,你抽一下田七花就知道了,奶奶的。”说着便进了宿舍。

“``````”抽完烟的扬帆把扫把倒立在自己床头,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上的缸子。

“操,大晚上的干什么呢。”汪洋被惊醒后骂道。

扬帆扶正缸子,赔笑道“辟邪辟邪,马上就睡。”

翌日。

期中考试之后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了。

扬帆从床上起来对着紫爽说:“喝两盅去?”

紫爽放下书,赞同的说:“再找个人吧,俩人没意思。”

扬帆思索片刻说道:“汪洋不喝酒,穿山甲他们没钱,找扬清吧,他不跟你挺好的吗。”

紫爽出门,左转进了106宿舍,不大一会回来冲扬帆做了个OK的手势,在他身后有一个比紫爽高半头的男孩,他就是二人要找的扬清。

三人也不多话,径直出了宿舍楼,行到操场的南面,从铁栅栏的围墙上翻出学校。在电中里住宿生是半封闭教育,其实主要是学校怕付责任,所以才让住宿生穿不一样的校服以方面管制。

出了学校三人顺着北关东路向虹震北大街走去。

虹镇北大街是良乡最为热闹的大街,那个时候还没有后来的东来顺,也没有肯德鸡,而对于紫爽来说的贵人,那位后来在良乡拥有一家东来顺餐馆,每日坐在四楼为大家算命的老师,现在还坐在路边摆着卦摊儿。

三人经过良乡医院时,看到了一个摆摊算卦的老太太。

扬帆见猎心喜,硬是拉着二人去算卦,扬清不以为然,紫爽则半推半就。

三人行至卦摊前面后,老太太凝视着正在讨论谁去卜算的三人,片刻后扬青被扬帆推了出来,老太太望了望扬青,然后指了指摊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扬青无奈,对扬帆说:“你让我算的,待会你可要付钱。”

扬帆如浴春风般满口答应“没问题,待会我还请你喝瓶啤酒。”

扬清坐下,老太太问道:“问什么?”

扬清一阵茫然,紫爽在旁边提示道:“是问你,看相还是推命,卜卦还是定宅。”

老太太听紫爽这么一说,不由的打量紫爽一眼,之后对扬清点了点头。

扬清本身并不信这些,也就全当玩笑,随口说道:“那就看相吧。”

老太太听后微笑道:“看相不用付钱,你该让朋友请你喝两瓶啤酒。”

这时紫爽拉着扬帆向路电线杆走去。

扬清急忙问道:“你们去哪?”扬帆也很疑惑。

紫爽转身看了眼老太太然后对扬清说:“相有四不看,饮酒,色乱,暴怒,人多。”

老太太听后有打量紫爽一番,然后微笑的对紫爽说:“其实还有一条,就是看相者心不在焉。”看到紫爽点了点头,老太太又问道:“那你知道看相者的三不说是什么?为什么这样?”

紫爽思索片刻答道:“无运者不说其无,恐自杀损己阴德。凶暴者不说其隐,恐看破反遭伊害。命尽着不说其命,恐心忙途增家悲。”

老太太赞许的笑道:“不错,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小伙子,真是不易。你们先去呆会,我招手再回来。”

说着令扬清闭眼,续而问了姓名和年纪,扬清回答后,老太太又看了看扬清的三停、五狱和五官。

思付一会,又让扬清伸出双手,从左到右看双手三才纹理,八官厚薄。又使劲握了握扬清的手掌,最后望了望扬清的体格。

领会良久后,对远处的紫爽二人招招,待二人复返后,才对着满脸官司的扬清说道:“既然你不信,我也就不多说,你的身形是形有余之像,主长寿无病,富贵之荣。这手相,我念口诀给你听。”说着顿了顿,心中默算,念出口诀:“三才做一堆,人纹与天随,自信强忍耐,天地不相亏。掌纹一横掌,俗说个性强。男人多成果,女人缘必伤。”

扬清和扬帆都听的很茫然,扬帆于是问紫爽说:“啥意思这是。”

紫爽随口道:“简单说就是人比较独立,大多可以事业有成,如果是女人的话,就会类似女强人般,有事业没爱情。”

见老太太点头,二扬才确认,扬清小声对扬帆说:“这不跟没说一样吗?”扬帆也点头。

紫爽无奈的说:“你又不信,说多了也没有。这就等于告诉你,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老太太点头赞许,然后问众人道:“接下来是谁,不过不能看相了,相多则分神。”

扬帆听后自己坐到椅子之上,兴奋道:“老奶奶,我想卜卦。”

老太太,看了看他的样貌身型后说道:“只可钱占,心诚则灵。”

说完自包中拿出一个香炉在台上摆好,然后去出一根香在炉中点燃,后又从包中拿出一个袋子,倒出五枚古钱,叠好后放在香上用烟熏过,嘴里念叨一翻,置于扬帆跟前。

做完之后老太太说道:“把钱双手握住,心中默念所求之事,边在手中摇七下,之后打开手掌,自上而下的把钱横摆在桌上。”

扬帆听言疑惑道:“不问生辰八字吗?”

“生辰八字是推命才会用到的,你可以找这个同学给你推,他应该可以。”老太太对扬帆说完,然后看向紫爽。

扬帆也扭头对紫爽说道:“那回去你给我推推吧。”见紫爽点头,扬帆不再说话,专心的拿起桌上的铜钱开始轻摇,七次之后,打开手掌,依次取出排开。然后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眼桌上铜钱的排列方式,心中思付少许,然后说道:“阳阳阳阴阳,风吹云散尽,郎月满天中,广寒宫殿起,丹桂增青年,会看牛女渡银河,今日微云薄似罗,万里清光呈宇宙,桂花风露影婆娑。”

扬帆听后大汗,真是半点都没听懂,于是又把求助的目光瞄向紫爽,后者笑道:“别急,这是说卦象,还没断卦呢。”

果然老太太点头后徐徐道:“求官美得,朝敬高升,考试得意,出行大吉,占讼忍耐,占病安稳,求财十分,行人五日,寻人莫见,失逃四方,失物落空,婚姻成功,占孕千金,谋事在后,家宅平安,移徒吉利,见贵称心,占雨天好,进货有利,出货有财。”

老太太说完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喝着水,不在言语。

扬帆则头大起来,他问的是考试考的怎么样,但这又是婚姻又是千金的是啥意思。

紫爽这时提醒说:“卦已经算完了,这钱卜就是这样,代算者不问你算的什么,只解卦象,你只要知道你问的什么那项怎样就可以,别的不用管。”顿了顿说:“给钱吧,我都饿了。”

扬帆刚要给钱,老太太却伸手拦住,看着紫爽说:“慢,小伙子,你应该知道算命着不会给自己算命吧。”

紫爽点点头说:“恩,己命不可知,俗话也说能医不自医。”

老太太饶有兴致的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算算命,这卦钱我们就当扯平。”

二扬听后开始怂恿紫爽,无奈之下紫爽点头答应,但却说:“老奶奶,我只会推命和测字术,这推命,我想您也自己推过了,这测字嘛只不过是游戏罢了。”

老太太瞻首笑道:“无妨,你就给我测‘徒’字,问缘”

紫爽思索了片刻,抬头看了眼满面含笑的老太太,迟疑道:“不好意思,我本身并不信玄学,只是娱乐而已。”

这时老太太却笑道:“真的吗?我看你是神有余而形不足之像,虽天禄身贵,凶灾难以入身,却也福薄短命多疾而贫贱。”见紫爽顿住身形,老太太又道“况且你左眼之下有颗破像泪痔,主克妻克子。”

紫爽还在沉默思付,旁边的扬青却不耐烦起来,愤愤的道:“什么嘛,我只知道人定胜天。走,吃饭去。”说着便拉着紫爽离去。

扬帆无奈对老太太苦笑一下,转身追上扬青两人。

老太太见三人离去微微的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卦摊儿,见事不可为,便也就不在执着于什么了。

此时的扬青正跟扬帆发着牢骚,边指着旁边默然不语的紫爽边说道:“我就说不要算命嘛,紫爽本来就心重,你看那老太太什么恶心说什么,紫爽都郁闷了。”

扬帆见状缩了缩头“赖我成了吧,呆会儿我自罚三杯。”

听到二人说话,紫爽收敛心神,回道:“我没事,还是想想吃什么吧。要不还吃火锅怎么样?”

扬帆大声反对道:“大哥,咱能吃点别的吗?回回吃火锅,你不腻味,我都快吃吐了。”

紫爽听后则一本正经的对扬帆说:“羊肉可以补气的,对身体很好。”

扬帆白眼一翻,无奈的说:“那也没有竟吃的啊,吃伤了你就塌实了。”

笑了笑紫爽不再坚持,而是扭头对扬青说:“这次扬帆请客,想吃什么就说,下回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扬帆也笑着说:“是啊,咱第一回喝酒吧,你说去哪就去哪?但可别吃火锅啊。真该吃吐了。”

“那就老家肉饼吧。”扬青指着路边的一间老家肉饼连锁店说道。

“OK”扬帆边做着手势边坏笑着瞄了紫爽一眼。

后者无所谓点了点头,三人前扑后继的走进了肉饼店。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添着大肚子出了门,扬帆一吃饱,坏点子就少不了,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这刚3点,既然已经出来了,咱不如去网吧玩玩。被逮着也不亏。”

“呸,你丫就不能盼点好?乌鸦嘴。”扬青笑骂道。

扬帆很不以为然,右手挥舞,语气嚣张的说道:“去不去,还是我请客,一条龙服务,够仗义了吧。”

“去,不去白不去,连把星际看我怎么虐你。”扬青毫不客气的说。

正动身间,紫爽忽然说道:“你们俩去吧,我先回去。”

扬帆听后停住脚步,转身诧异道:“不是吧,大哥,你什么时候变乖宝宝了,不至于吧,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一块去吧。”

这时扬青拦住想强拽紫爽的扬帆,说:“得了,咱俩去吧,你看他那表情,跟吃了耗子药似的,甭管他了。”

扬帆看了看紫爽略显疲惫的面容,无奈道:“得,您回去歇着吧,我俩去了,回可别说没叫你。”

紫爽点头,拜别二人,独自一人向来路行去。

约莫走了10来分钟,便又走到了良乡医院外,也就是刚才算卦的地方。

下意识的,紫爽扭头望向卦摊儿,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卦摊儿前,看样子像在算命,紫爽不禁想起了先前老太太说的话,于是停住脚步,略一迟疑下,便向卦摊儿走去。

待到紫爽来到卦摊儿前的时候,老太太早就看见了他,于是暗压手掌,示意他稍候片刻。

中年男人也回头看了紫爽一眼,见老太太没说什么,也就不在意,回转了头。不过从那一撇之中,紫爽还是发现了这个男子神态中的不如意以及那眉宇之间的潦倒与落魄。

“大师```您看这```。”男人恭敬的询问着老太太,不过由于中途而来,紫爽也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只好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听着。

“恩```你这命相问题不大,看来还要看看阳宅。”老太太边收着桌上的命盘边说。

“那您什么时候能去一躺,您看现在有时间吗?”男子急切的询问正在拿起桌边水杯的老太太。

老太太押了口杯里的水,才抬头对男子说:“现在时间不早了,已经来不及过去,况且最近也没有搬家的吉日,要知道搬家以水日为佳,现在的楼房可不像过去一样可以定宅改运。犯了煞你就只能搬家。”

男子还待说什么,老太太却摆了摆手“明天你早些来。”顿了顿又说“至于你儿子的问题,我教你一招民间的还魂术,你回去暂且试试。”说着闭目思付。

男子无法只能妥协,此刻老太太睁开眼,徐徐说道:“回家之后,沐浴更衣,取清水一碗,右手在你儿子头顶正转三圈,逆转三圈,心中默念:荡荡游魂,树木森林,请把某某的真魂送还本身。之后用碗中清水洗手漱口,再将含在口中的清水朝门外喷吐。当可安魂。”

男子听后铭记于心,既然请不得人,便告谢老太太,离去时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背咏着什么。

此刻紫爽才别过身问老太太道:“老奶奶,那个还魂术真的有用吗?”

老太太笑了笑伸手示意紫爽坐下,然后才道:“真正的鬼谷之术又怎么可能被平常人随意施展,那只是让他自己心安的妙法罢了。”

看到紫爽点头感叹,老太太语气略转便又说道:“既然你回来见我,是不是想通了?你也可以先在我身边看看那鬼谷之道,然后再决定去留。”

紫爽听后,略显为难的说:“可是我还在上学啊。”

老太太笑了笑,续而道:“是不是在天天宿舍里自习啊?”

窘迫之下,脸色微红的紫爽纳纳而言:“额```这怎么一样呢。”

摆了摆手,老太太徐徐的说:“其实你今年犯桃花,就算我不寻你,你也很难再在那个学校混下去。”

见紫爽抬头哑然凝视自己,老太太继续说:“逆命者煞,你这泪痔看样子不像天生的,也不知你怎么搞的,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自己给自己破相吧。”

紫爽也不回答,这正是两年来自己痛苦的根源。

见紫爽不答话,老太太自顾自的说:“本是吉相,却厄上叠煞。况且你这痔上有一股鬼气,已成死咒,也不知谁这么恶毒,要克你妻儿。”

听到这里,紫爽身型一震,不在犹豫,询问道:“老奶奶您有办法化解吗?”

老太太笑了笑说:“办法是有,只要由需化实,由承转受既可。当初没有直接克你,想来也是因为你神有余的缘故。不过这转化之后,你自己就多了些麻烦。”

紫爽连忙追问:“什么麻烦?”

老太太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而且跟这泪痔有关?”

紫爽默然点头。

老太太续而瞻首道:“这是因为夜里鬼气外放的缘故,如果将死咒转化,鬼气内融,这折磨你的梦境也就会由需化实,简单的说,你便会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俗称的阴阳眼。”

“这阴阳眼并非天生,而是由鬼气凝化,是瞳术中的死瞳之术,而且不可封印。”老太太说到这看着紫爽略带颓然的神情,话语一转徐徐说道“也不用这么悲观,死瞳虽然是邪物,但却和天眼殊途同归,灵修之后都可达到佛家天眼通的境界,这也是我为什么希望你能在我这修习鬼谷之术的原因。”

紫爽听后虽然一扫颓然之情,却也默然不语,化阴阳眼修天眼通虽然可以一劳永逸,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得圆满,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在比噩梦更具像化的恐惧中生存,这也是紫爽此刻踌躇不定的原由。

老太太见状低语道:“其实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这跟找工作是一样的,有些人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却不知踏出一步之后便是天高海阔任你遨游。有道是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道法自然。世界虽然神秘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了。”

“那您能不能教我御鬼之术,要不我总是有些害怕。”紫爽被老太太说的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抛不开心中那一点执扭。

老太太讪笑道:“人分善恶,鬼亦如此,现世之中也不是有绝对的力量就可以横行天下了。”

看到紫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太太也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在我们周围,有钱有势的人,横行霸道的人很多,但他们也并非所向披靡,总是有力量会去制衡他们。有句话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到达无敌的境界。”

紫爽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心中还是略显懵懂,不禁问道:“那您是想教我如何做人吗?”

老太太微微摇首,笑着说:“你虽然没有元生天眼,却也是通灵之体。否则也不会给人下了死咒。你我并没有师徒之缘,我也不会越俎代刨的教训你,只是化去你的煞气,再指点你一些鬼谷之术而已。其实你转化的死瞳也只是左眼而已,不闭起右眼的话,它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听到这里,紫爽才放下心来,转念间又为先前失去师徒机缘而惋惜,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能遇到像老太太这样拥有真神通之人的机会的。

看破紫爽的心事,老太太微笑道:“虽无师徒之缘,却也不会缘分早尽,你跟我学半年鬼谷之术,便可离去,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我自然会助你。”

紫爽不在迟疑,想要拜谢,却又实在不通跪拜之道,扭捏着站起身来踌躇不定。

看到紫爽的窘态,老太太含笑摆手道:“好了,你也不用谢我,明日起你就来帮我的忙,现在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上午9点到此地找我。我再为你化那死瞳。”

不再犹豫的紫爽点头道谢,告别老太太之后,便独自一人回学校去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紫爽看了看时间发觉已经到了饭点,便拿好吃饭的家伙出了宿舍,准备前往食堂吃饭。

行至一楼正门大厅的时候,却被旁边一人叫住,紫爽定睛一看,原来是骡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看起来不是很大的样子,于是紫爽走了过去。

还没待紫爽问有什么事的时候,骡子已经神秘西西的把他拽到一旁,小声对他说:“没想到,你整天不爱说话,还有女孩问你叫什么。”说着瞄了眼不远处的女孩又道“邢瑞,我妹妹,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非觉得你挺帅,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紫爽没好气的撇了骡子一眼,然后说:“怎么觉得我帅就不对劲了,介绍什么?我可没兴趣搞恋童癖。要来你自己来,我现在要去吃饭。”

“别介啊,你得给我点面子不是,再说人家只是想跟你认识认识,又没说追你,不要搞错好不好。”骡子解释道。

紫爽听罢讪笑道:“那就更没必要认识了,我可没有这种美国时间。”

骡子被紫爽这么一说,不禁有些着脑,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有人插话道:“嘛呢在这。”

二人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来人肤色黝黑,身材高挑,原来是和骡子同宿舍的马蛋。

没等紫爽说话,骡子就用下巴指了指邢瑞:“喏,咱妹妹想认识认识紫爽,结果紫爽他老人家不开面,你说咋办。”

马蛋一听就来了精神,摞起袖管说道:“这还成,得罚,老规矩,大刑伺候。”

骡子一听便嘿嘿一笑制住紫爽,待马蛋招呼着一同过来的王伟冲上去后,两人拽腿,一人抱头,便把紫爽凌空抬了起来。

紫爽挣扎着身体,却无法与三人反抗,被抬起之后不禁大声道:“靠,赶紧把我放下,你们吃饱了撑的吗?”

马蛋紧紧抓着还在凌空蹬踏的腿,扭头说道:“还敢骂人,哥儿几个,冲啊。”说着便伙同两人抬着紫爽冲出宿舍楼。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邢瑞,也好奇的跟着众人后面出去,只看到三人抬着紫爽就奔着一颗扬树掠去。

被抬着逐渐接近扬树的紫爽暗道不好,也顾不上装斯文了,破口大骂道:“我操你们大爷,急了啊。”

这时三人也不答紫爽的话,只是不急不缓的抬着紫爽,只见抬腿之人在扬树前面左右一分,便抬着紫爽向扬树撞去。

“操,你们都疯了。”紫爽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姿势是否猥琐,用腿夹住树干,咒骂三人道。

“呦,还敢反抗,哥儿几个,换树!”马蛋边吵吵着边带着头向第二颗扬树掠去。

就这样在紫爽的咒骂声之下,三人抬着他从宿舍楼一直撞到食堂门口,期间紫爽一共夹了11颗树,还好是闹着玩,要不然就算不绝后也得进医院了。

撞完第11颗树,马蛋三人没有放下紫爽的意思,只是指了下旁边笑的有些抽搐的邢瑞,威胁紫爽道:“怎么样,认识认识吧,不答应也成,咱再这么撞回去,不过我们可就不留手了。”

紫爽骂了半天也不管事,而且就像给三人加油似的,越骂越来劲,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妥协。

马蛋几人这才放下紫爽,然后招手叫邢瑞过来。

被放下来的紫爽这时有些发窘,当着女孩的面夹了11颗树,没无地自容的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已经很有心理素质了。

邢瑞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紫爽,强忍笑意说道:“我叫邢瑞``高一``认识你真的很高兴``太逗了。”说完下意识的瞄了眼紫爽的档部,再也忍不住笑,挥手说了声拜拜,便独自笑着落跑而去。

邢瑞一走,紫爽瞪着在一旁大笑的三人,怒道:“靠,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骡子走上前拍了拍紫爽的肩膀,调笑道:“得了吧,您还是赶紧吃饭去吧,再呆会就气饱了。我们先闪了啊。哈哈”

说完三人便撇下紫爽,边笑边向宿舍跑去,时不时还回头看上紫爽一眼。

无奈之下紫爽颓然般心中暗道:‘这不会就是老师说的那个什么犯桃花吧?还真衰啊。’

摇了摇头,不再细想,径自向食堂走去。

翌日近九时,拱辰大街十字路口处,昨日求助老太太的那个中年男子一副着忙的样子,看着从街对面小心穿越马路的紫爽叹着气。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满脸含笑的老太太。

紫爽来到二人面前后,没待说什么,中年人就着急火燎的说道:“小师傅,你可真让大师和我好等啊。”说完没等紫爽弄明白自己怎么成了小师傅的时候,男子就转身对老太太说道:“大师,您徒弟也到了,请吧。”

紫爽满脑袋问号,待到男子为老太太打开右后车门,将老太太让进轿车贵位,又把他让到左后与老太太并排而坐之后,紫爽才凑近老太太,低声问道:“老师,您不是不收我做徒弟的吗?”

老太太含笑学着紫爽的样子,好象两个特务交流般说道:“人家内煞,不说你是我徒弟,怎么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眼。”

紫爽诧异道:“天眼吗?您不是要为我化死瞳的吗?怎么又出来个天眼?”

恰在此时中年男子插话道:“大师,小师傅,我们快到西潞园了,我和家人就住那里。”

老太太听罢不再多说,只是对紫爽故弄玄虚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须臾之后,紫爽随男子与老太太进入小区四楼一户住宅,刚进门时,便有些发寒,转头见老太太和男子并没什么反应,以为是错觉,就跟着二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续而打量起四周。

期间男子端上茶来,招呼老小二人之后,才表情严肃的对老太太说:“大师,您看```”

老太太摆手制止道:“不忙,张先生,能不能先看看孩子。”

“好,好。”姓张的中年男子大幅度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带老小二人向一卧室行去。

这时张先生提醒道:“这孩子有点怕生,您小心别被伤到。”说着缓缓打开门。

紫爽随着二人进入房间,印入眼帘的是一款双人落地床,一个头发挡住双眼的孩子这时抱腿蜷缩着做在床上,从那头发的缝隙之间,紫爽接触到了小孩那双眸子,没来由的心中之一突,连忙移转视线。

张先生此刻对小孩招手道:“天天,来```”

还没待张先生说完,小孩就向老太太扑了过来,张先生刚要阻拦,却见老太太向前跨了半步,正好赶在张先生之前拉住天天的手。

张先生先前担心天天伤了老太太,因为以前请来的高人都曾被咬伤过,不过当视线绕过老太太注视天天时,却发现天天正抱着老太太的手臂,一付小孙子见到亲奶奶的模样,不由惊诧莫名。

上前一步摸着天天的头,诧异道:“天天,你认识老奶奶吗?”

天天则望了眼老太太,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认识,但是老奶奶身上发黄光,一进来就把坏人吓跑了。”

张先生和紫爽听到天天这么说,不禁同时愕然,倒是老太太一付处变不惊的样子。

天天依然紧紧抱着老太太的手,人却不像先前看到那样呆滞,眼睛瞄向门口站立的紫爽用童音说道:“哥哥也会发蓝光呢,不过眼却有些发绿,好可怕。”说着躲到老太太身侧。

张先生虽然一直都不相信儿子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从今天看来,倒是真信了几分,于是面带笑容摸着天天的头说道:“天天不要瞎说,哥哥是老奶奶的徒弟,也是来帮你打坏人的哦。”

小天天听罢伸出头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紫爽,吐了吐舌头说道:“对不起啦,哥哥。”

这时老太太对一旁站着的张先生说道:“张先生```”

没待老太太说完,张先生就十分兴奋的说道:“恩恩,大师,我这就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进来。天天就拜托你们了。”

说着非常恭敬的行了个礼,之后摸了摸天天的头嘱咐了两句,才出了门,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老太太看了看房门,摇了摇头,对紫爽招了招手,便拉着天天到床边坐下。

紫爽此时满脑子问号,随老少二人来到床边坐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向老太太询问道:“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孩子就是天眼吗?”

天天这时气咕咕的说道:“人家叫天天,不叫天眼。”

老太太摸摸天天的头,轻声说:“天天告诉奶奶和哥哥,谁欺负你了。”

紫爽会意,不再追问,而是等着天天开口。

小天天像是心有余悸的紧了紧抓着老太太的手,才慢慢的说:“是个大姐姐,我告诉她爸爸妈妈她在哪里。她就生气了,就天天来欺负我```”这时天天好象很害怕的样子,不在说话,只是紧紧抓住老太太的手臂。

老太太见状便对紫爽说道:“叫张先生进来吧,我们问问他事情的经过。”

紫爽点头出去,片刻之后与张先生一同进来,待到张先生坐到老太太和天天旁边时,紫爽则坐在老太太身侧,因为这卧室之中除了落地床外,再没有任何家具,就连那窗户边的窗帘也是厚厚的拉开在一旁,真难想象这是一个10岁小孩的房间。

“张先生,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们,天天说的那个姐姐的事情。否则我们很难帮上忙。”老奶奶边安抚着天天边问坐在一旁的张先生。

张先生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摸着天天的头才徐徐说道:“唉~其实天天从小都很胆小,夜里如果不拉着他的手,他都睡不着,总是说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和他妈都没拿这当回事,后来孩子总是半夜惊醒,最后闹到不敢睡觉,怕见人,我们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带孩子去收惊,请了很多高人都不顶用。”说到这里,张先生顿了顿才道“我们搬了很多次家,在孩子屋子里也不敢摆家具,因为这孩子总是指着家具说些另我们困绕的话。”

这时张先生沉默了少许,像是回忆般纳纳道:“大约三个月以前,夏天的时候,他妈妈接他从学校回家,经过刺猬河的时候,这孩子突然指着河里对她妈妈说,有个女孩在那挣扎。这种事我和我爱人早就习惯了,他妈妈也就没理会他,带着他就回来了。”

张先生这时停住诉说,看了眼天天,又把视线望向老太太,见老太太微笑着点头,才继续说道:“后来这孩子就总是大哭大闹,说有个很可怕的姐姐总是跟着他。我们被闹的没办法就去打听,结果真的发现有对父母一直在河里打捞自己孩子的遗体。这个时候天天也闹着说那个姐姐要他去找她的父母,我们没办法就带着天天去了,没想到的是,天天说的那个女孩和人家父母要找的孩子一模一样,于是我们就陪着女孩的父母一起打捞了三天女孩的遗体。”顿了顿张先生有些苦涩的说“后来这个女孩好象又不希望父母见到她的样子,于是要天天离开。我们就准备带着天天回来,但人家的父母又怎么肯让孩子曝尸在外呢。于是说什么也要我们帮助他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都是做父母的,爱孩子的心是一样的。于是又陪着女孩的父母捞了一个星期才找到女孩的遗体。”

张先生越发的苦涩,望着一旁紧捉住老太太手臂的天天,说道:“没想到女孩的母亲乍见溺死的女儿,心力憔悴,过度悲伤之下,昏了过去,本来我们以为事情已经了结,可是那女孩的母亲,从那以后便一直未醒。现在还在家中昏迷,去了医院,医生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检查之后一切正常。”

叹了口气,张先生涩涩道:“真是没想到,我们帮忙倒帮出了事,那女孩好象认为她母亲的事和我们有关,于是缠着天天不放,到现在还```唉”

老太太瞻首点头,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张先生也不必烦恼。”摸着天天的头老太太续道“天天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阴阳眼,这次我能帮他,但帮不了下次,想要化解,只能自救。”

张先生忙道:“那能不能封住,这孩子还小。我们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老太太微笑着说:“天眼,便是天赐,封印不来的。”见张先生一副颓然的样子,老太太续而道“张先生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张先生闻言连忙行礼道:“大师是真人,一定要救我儿子啊。”

老太太微笑着说:“把这天眼修为天眼通,便可收发自如,达者可知人根性,晓过去未来。区区幽魂近不得身的。”见张先生喜形于色,老太太话语陡转道:“不过```天眼通是佛家神通,知佛性者才能通晓,到时候轻则一世清贫,重则孤寡一生。”

张先生颓然道:“您的意思是,我儿子要做和尚?”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手,说:“天命莫测,我只能说,尽力教导天天,就算修不得天眼通,也可趋吉避凶,再不会被幽魂所迫了。”

张先生听罢大喜,忙对天天说道:“天天啊,你愿不愿意跟着奶奶学法术,以后就不用怕坏人欺负了。”

天天虽然被幽魂纠缠多年,但却也天生灵巧,父亲询问下,立刻趴在床上给老太太磕了个头,嘴里叫到:“师傅奶奶”然后就掉转身给紫爽磕了个头,叫道:“师兄哥哥。”做完这些又忙着抓住老太太手臂不在松开。

老太太坦然受之,倒是紫爽觉得很尴尬,别说自己并非天天师兄,就算是也受不得这跪拜之礼吧。

张先生倒是欣喜若狂,看着天天又是点头又是傻笑。

老太太这时对张先生说道:“那便请张先生出去吧,我要招那女孩过来。”

张先生听闻点头应允,又问了做法的时间,知晓后硬要留二人吃饭,客随主便之下,老太太答应了张先生。

待张先生出去之后,老太太拍了拍还在发呆的紫爽,说:“该你上场了。”

紫爽诧异的说:“啊?老师我不会招魂啊,我还是今天头一次知道真有道术这说。”

老太太听后讪笑道:“谁让你招魂了,天天的天眼可以引魂,所以这屋子自成煞局,这种环境正好为你化死瞳。”

紫爽恍然道:“哦。您不先把天天的事解决了?我不是很急。”

老太太上下扫了眼紫爽,直把他看的心里发毛,才惺惺道:“你怎么时而聪明时而糊涂,我破了屋子里的煞,你去坟地化死瞳吗?”

紫爽被说的哑然,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老太太不再戏弄紫爽,而是环视了一下屋子,片刻后对垂头不语的紫爽说到:“行了,要惭愧,回去再说。”说着指了指一个角落道“此为艮位,太阴驮地之处。你站那里去。”

待到紫爽傻傻的站在艮位后,老太太站起身哄着天天说:“天天乖,放开奶奶的手,奶奶要给哥哥开天眼。”

天天初时摇头不听,见老太太徉怒后,才慢慢的松开老太太的手臂,不过又用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衣角。

见状老太太摇了摇头,不在管天天,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符咒。天天见了,不由叫道:“师傅奶奶,这纸怎么还会发光?”

紫爽听了天天的话,不由凝视符咒,可是使劲眨了眨眼,还是看不出一点光亮,心中一阵嘀咕。

老太太含笑不语,右手双指做式,划指灵符,手印连闪。口中喃喃道:“天心天自天耳天光之心克地之云光日月为光急如律令五帝”说完顺势把符贴在紫爽胸口檀中穴上。

一直看着老太太动作的天天这时迷起双眼,好似灵符所发光芒很刺眼,不过紫爽却什么也看不见,傻傻的看了看灵符,又看了看老太太。最后好象大脑短路般茫然无语。

老太太解释道:“此为六甲护神符,一会儿能护住你的三魂。做好准备,我要出邪符了。”

说着老太太又掏出一张符咒,与刚才不同的是,符为黑墨所书,符胆也不像先前那么罡气凛然,而是有一种婉转灵谋之韵。

“三界之内,唯我独尊,却鬼延年,魔五束手,现身吾前,将临令至,斩鬼万千.招~”随着老太太双手结印,单脚踏天罡,这灵符竟然在空中无火自燃起来,幸好刹那间便燃成灰烬,否则天天家的地板估计便会烧黑。

虽然在紫爽看来只能逆来顺受,除了符咒自燃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在天天眼中却是另一翻景象,只见符咒燃尽之时,道道黑烟如触手般快速延展,自空中向紫爽迅速探去,当与紫爽身上的蓝色气体接触后又猛然收缩,然后在他身边缭绕不停,当黑丝探到紫爽头部左眼绿光之处时,就好象洪水找到泄口一般向绿光涌去。随着黑光的冲击,绿光和黑光融合之后的红光,开始向整个头部扩散蔓延,天天看到这里不禁闭起双眼,抓住老太太衣角的手又多加了几分力。

紫爽这时候也是身有所感,只觉道道寒气向脑部涌来。下意识的想闭起双眼,却感觉左眼好象被人用手强行支撑般无法闭合,随着寒气入目,一种刺痛感幕然袭来。紫爽只能含音低吼,压抑这种痛苦。

老太太见状朗声道:“意守灵台,随我念天师咒”稍顿大声念道:“赫赫阴阳日出东方蓬莱紫气尽扫不祥口吐三味之火眼放如日之光捉妖使天篷元帅破鬼用阵杀金刚。”

紫爽心中暗暗叫苦,没学过气功谁知道怎么意守灵台,守门都不会,只得强打精神,勉强于心中默念天师咒。

不知是一瞬还是良久,紫爽的意识从好似喝醉酒般的沉沦之中脱变而出,那种感觉就像吃了兴奋剂,他感觉从来就没有现在这样清醒过。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还没来的急适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咦”一声童音把紫爽从懵懂中唤醒,只听天天自老太太身侧说道:“师兄哥哥,你怎么变成发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