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依旧。

噼里啪啦,四合院门前鞭炮炸响。

院儿里的人都知道今天易中海和许大茂要回来,都在门口围观。

“易大爷,跨过火盆,去去晦气!”何雨柱扶着易中海高兴道。

同时易大妈也拿着点燃的艾叶,在易中海身上划来划去,祛除晦气。

“大茂,你别只顾捂着脸,快跨火盆。”谭雅丽对无地自容的许大茂说。

苏娟梅则拿着艾叶,在许大茂身上熏烟。

围观的都默不作声,在边上幸灾乐祸,看笑话。

易中海和许大茂,以前在院儿里都是风云人物。

几年不见,变化很大,看上去十分落魄。

而且还可以预见,两人今后找不到正式工作,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两人非常消瘦,脸上蜡黄,毫无血色,想想也知道,经常吃糊糊没什么营养。

更让人吃惊的是,易中海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像老了二十岁。

许大茂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半白,精神萎靡,一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老易,许大茂,今后可都要谨守本分,老老实实做人!”

刘海中衣袖上别着联防队的红袖,腆着肚子,打着官腔道。

“老刘,你这是?”

易中海看他气派十足,身后还有五六个狗腿子,有些疑惑。

“大队长,轧钢厂联防队的大队长!”刘光齐笑吟吟回道。

他这样一说,刘海中就更嘚瑟了,趾高气昂。

要不是江平安在易中海身后看着,他还要好好抖一抖威风。

“光齐现在也是队长,咱们家是进步家庭。”刘海中仍然不忘补充一句。

看到易中海这样落魄,他心里解气。

以往易中海在院儿里,把他和阎埠贵这两个大爷压的抬不起头来。

如今对他来说,跟易中海没什么好比的了。

自家不但有四个人工作(刘光齐已经结婚),人丁兴旺。

他和刘光齐也分别在联防队当了大队长和队长。

反观易中海家,没子女不说,家庭收入跟阎埠贵家差不多,算是彻底没落了。

易中海眼神暗淡,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陈雪英,心里叹了口气。

倒是许大茂,看着刘海中的眼神满是怨毒。

要不是这个狗东西,他收拾傻柱的事,怎么会被人知道?

这几年吃糊糊的时候,受了不少苦,他是越想越气,心中怒气满满。

如今总算熬过来了,可今后身上有污点,找不到工作。

有道是光脚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事儿还没完。

不怕这口气出了,他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

跨了火盆,两人各自归家。

“平安,记得中午都过来吃饭啊!”易大妈不忘提醒。

又跟易中海说:“今儿中午给你接风洗尘,吃的用的全是平安给的。”

易中海鼻子发酸,双眼通红,看着江平安咽哽道:

“平安,往些年我和你大妈没白心疼你,你这人靠的住!”

江平安轻叹道:“先回家吧,这都是我该做的。”

中院儿。

易中海家中午请客吃饭,何雨柱掌厨,东西不够用,回家拿锅碗瓢盆。

“他爸,我中午就不过去了,易大爷肯定恨死我了。”陈雪英犹豫道。

她现在不想和易中海再有关系,要知道当初可是她把易中海送去吃糊糊的。

何雨柱怔了下,商量道:“要不你委屈一下,跟他道个歉?”

“从小到大,易大爷没少照顾我,咱们两家没什么事儿不能说开的。”

陈雪英想了想,摇头道:“你带着孩子们去吧,我还是不去了。”

她敢肯定,易中海心里有怨气,以后只想躲的远远的。

“这……也罢,就不勉强你了。”何雨柱边收拾东西,边回答道。

陈雪英主意正,他现在收入少,在家里地位不高,也不敢替她作主。

陈雪英松了口气,她不想为了此事跟何雨柱闹别扭,好奇问道:

“前几天易大妈在说,想请江主任帮忙给易大爷找事做,可有回信儿?”

何雨柱摇头道:“我今儿一早就问过易大妈了,说还没跟江主任说。”

“她也很为难,知道以易大爷的情况,江主任就算能帮忙,也要欠人很大的人情,而且还不能找到正式工作。”

“这事儿她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指望等易大爷回来后,再作决定。”

陈雪英点了点头,说:“这事儿确实难办。”

“幸好以前江主任帮易大妈安排了工作,要不然他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暗道这事儿不也是你整出来的?

许大茂家。

苏娟梅取了干净衣服,脸盆毛巾,递给许大茂说:

“我们在家做饭,你先去澡堂子洗个澡,把卫生搞好。”

许大茂接过衣服和脸盆,表情木讷的转身出去了。

等他走后,谭雅丽拉着苏娟梅的手,和颜悦色道:

“娟梅,大茂现在正处于人生低谷,以后你多担待些。”

许宁安接话道:“我和你婆婆商量了,今后拿出一个人的退休工资,给你们贴补家用。”

许大茂没了工作,在没找到事做之前,只能靠家里养活。

谭雅丽小声问道:“娟梅,等大茂养好了身子,你们可要早些生个一儿半女。”

又看了三个正在摘菜的姑娘,郑重道:

“你放心,我们这些当老人的,对后人不会有亲疏之分,会待他们一视同仁。”

苏娟梅颔首抿笑道:“公公婆婆放心,我早就答应大茂了的,会给他生孩子。”

“当初要不是他出了事,估计现在孩子都能到处跑着玩了。”

许宁安和谭雅丽闻言,眉开眼笑。

倒是一边儿的许月玲感觉自家嫂嫂不些不戏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爸,妈,今儿刚好过来,我去平安家一趟。”许月玲道。

谭雅丽闻言,连忙把女儿拉到一边,叮嘱道:

“你去那边可以,可要有分寸,他都成了家,孩子都几个了。”

“到了这会儿,你的心也该死了,别生出不必要的想法,知道吗?”

许月玲轻嗯了声,不想多说什么,迈步走了出去。

谭雅丽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满担忧。

自家女儿对江平安情根深重,这些年相亲也从不搭茬。

硬要逼着她嫁人,她就要死要活,这让谭雅丽和许宁安都没办法。

“要是放在古代就好了……”谭雅丽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