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四朝着自己走来,墨云旷不知为何突然心头一悸,莫名害怕了起来。

可是自己又为何会害怕呢?

墨云旷不由得苦恼,更不解的还有一点,就是他今天的屁股很疼,是那一种难以启齿的疼。

“大人。”

阿四的声音突然响起,墨云旷抬起眼看向对方,眼角尚且微红,眸中划过一丝明显的恐惧。

这叫简书稍稍眯起了眼。

“阿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听着墨云旷的询问,简书并未马上告知,而是先装作诧异的模样反问道:“大人是忘了昨晚的事吗?”

“昨晚?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墨云旷捂着头妄图回忆,却不想头实在是太疼了,这叫他立马就放弃了,“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大人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简书垂眸看着墨云旷敞开的衣领,暧昧的红印尚未褪去,在其如玉般的肌肤之上格外显眼。

那是属于他的痕迹。

大抵是阿四的语气实在落寞,这叫墨云旷更为紧张了。难不成他醉酒以后对阿四做了什么?这也确实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阿四,我……”

墨云旷纠结片刻终是忍不住抬起眼来,尴尬一笑,“我没对你做什么吧?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喜欢胡言乱语……”

对此,系统只能表示你要是只是胡言乱语就好了。

但墨云旷确实是完全不记得了,他坐在**被阿四这般盯着,墨云旷只觉得自己昨晚不会还做了更过分的事吧?

难不成他把自己是穿越来的事告诉阿四了?

阿四不会觉得他疯了吧?

于是墨云旷又抬起头偷偷瞥了对方一眼,却不想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简书看着墨云旷这番害怕的模样,眸色更深。昨晚的一切或许真的只有他记了下来,而他也记住了全部。不论是那断断续续的银铃声,还是对方那持续了一晚上的呻吟哭声,这一切都牢牢记在了简书的脑海之中。

食髓知味一般,他甚至愈念愈深,连心神都会因此不稳。

只是现在还没想起对方就这般慌张了,那倘若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对方会不会害怕到逃走?

也罢,不急。

简书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墨云旷肉眼可见面前这位小厮扬起了一道灿烂的笑容:“大人想多了,大人昨晚什么都没做呢。”

“……”

阿四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你这一看就是我什么都做了的表情啊!

当然墨云旷也不能说什么,既然阿四都不计较那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询问了。

这一场闹剧似乎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墨云旷站在镜子面前望着镜子里边臃肿的自己,不由得开口:“阿四,你确定要我穿这么多吗?”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露了一张脸出来,其他地方都被包的像个大蚕蛹。

“当然,大人,今天外面冷。”

阿四的语气听上去依旧关切,这叫墨云旷更加不好意思了。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更何况对方是位男妈妈。

于是当这副打扮的墨云旷出现在离冬教另外几位护法面前的时候,几人都惊呆了。

“墨云旷,你为什么把自己包成这副模样?”

洛衣伸手摸了一把其身上的狐裘外袍,不由得感慨 道,“你的那些臭虫子都闷死了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只是单纯怕冷而已。”墨云旷自顾自地在那胡说八道。

谁料这个回答却是叫淮荫皱起了眉头。

他走近几步,面露担忧:“你的寒症复发了?”

谁料墨云旷却是一脸懵:“什么?”

“不是寒症复发你又怎会怕冷?”

淮荫很明显知道一些墨云旷不清楚的事情,只见对方在那瞧了墨云旷好一会儿,语气又带上了几分训斥,“我早说过叫你不要太过使用巫蛊之术,如今寒症复发你这身子迟早得垮,晚些来我院中我给你输点内力。”

淮荫这话把墨云旷说的一愣一愣的。

寒症又是什么?淮荫怎么又要给自己输内力了?

想到这,墨云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是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却只见淮荫脸色一黑伸手便抓住了墨云旷的领口,嗓音嘶哑到叫人后怕:“墨云旷!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的毛病?你以为我想帮你?你若是不想活命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可没心情在这陪你折腾……”

大抵是淮荫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傻了墨云旷,他被揪着领口也不知道挣脱,直到蓉儿上前将淮荫扯了开来,但淮荫揪的紧,最后竟是直接将墨云旷的外袍给扯掉了一半。

墨云旷低头想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谁料低头那一瞬间脖间那抹刺眼的红显露,直直映入了淮荫的眼中。

这叫淮荫眼中的杀意更浓,沉声道:“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嗯?”

墨云旷没想到淮荫的话题会变得这么快,下意识地回道,“阿四啊,怎么了?”

“好,好得很。”淮荫转身就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子外边走去。

墨云旷还在原地发愣,却不想洛衣和蓉儿全都歪着头在那看着他。

“你们为何这般看着我?”

被两人这般看着,墨云旷都下意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墨云旷,你不去追淮荫吗?”洛衣在一旁极为不解。

“我为什么要追他?”墨云旷反问。他可刚刚还被淮荫给骂了一顿,眼下他总不能上赶着继续找骂吧。

可下一刻蓉儿的话却是叫墨云旷瞬间反应了过来。

“淮荫刚才可是起了杀心的,你要是再不去就只能给你的那位小厮收尸了。”

蓉儿站在那满脸遗憾地摇着头,“淮荫这般生气,那人恐怕全尸都不能有吧,上回淮荫这般生气的时候做了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可是把那些人都给活剐了呢。”

什么?活剐?阿四!

话音刚落,墨云旷就赶忙起身朝着淮荫追了去,一边跑还一边在那冲着系统吐槽:【淮荫是不是疯了?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要去活剐了阿四?】

【你怎么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呢?】

系统心累无比,刚想劝一劝墨云旷不用这么激动,阿四那可是男主,大抵是死不掉的。

但一想到自己一出声就是那刺耳的消音,系统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任由事情发展了下去,它的宿主已经把路给走死了,那它也已经没办法了。

等墨云旷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只见阿四已经被淮荫拿剑抵在了喉间,那锋利的剑刃在阳光底下甚至还闪动着刺眼的光亮。

这叫墨云旷心头咯噔了一下,赶忙伸起尔康手上前劝阻:“淮荫!住手!”

可这话明显没有听到淮荫的耳朵里,他站在那死死地看着面前之人,面目阴沉到叫人不安。

简书并没有反抗,他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淮荫。

这个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男人。

“大人,你若是杀了我就不怕我家大人生气吗?”

简书微微一笑,语气甚至没有一丝害怕。

这抹有恃无恐的笑刺激到了淮荫。

但淮荫没能杀的了简书,因为这一抹的迟疑,墨云旷制止了他。

在墨云旷搭上淮荫肩膀的那一刻淮荫手中的长剑也瞬间被钳制住,墨云旷的手就这样明晃晃地搭在淮荫的剑上,只要淮荫动一下墨云旷的手也同样会受伤。

“墨云旷!”

淮荫气极了,却是因为墨云旷迟迟下不了手。

墨云旷胆战心惊地握着那柄剑刃,他看过淮荫出招,别说剑刃了,单凭剑气都能把人的小命给取了。

所以眼下墨云旷这么做着实是有些心悸,生怕自己的手下一刻就离开了自己的胳膊。

但也幸好淮荫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剑。

“你迟早要把我气死,墨云旷。”

丢下这句话淮荫就又气势汹汹地离开了这,瞧着那背影墨云旷便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这半年都没法和对方正常交谈了。

“你没事吧。”

墨云旷一边叹着气一边转过头查看阿四的情况,阿四看上去并无大碍唯独那脖颈之间有一抹红,看样子似乎还是被淮荫的剑刃伤到了。

“淮荫大人为何这般生气?”

简书垂眸看着墨云旷伸手轻擦自己的脖间,那微红的指尖瞬间染上了一抹血色。

“我也不清楚,突然就生气了。”

墨云旷嘟嘟囔囔的,他着实是拿捏不好淮荫的脾气。

“那一定是阿四做错了什么,大人不必难过。”简书说的平和,一点都没有刚才差点就被人砍掉头的恐惧。

看着阿四这般实诚的模样墨云旷更为羞愧,赶忙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不要妄自菲薄。”

阿四毕竟是他的小厮,他难道还不了解吗?

此刻系统倘若能听到墨云旷的心声那绝对会斩钉截铁地点个头表示:对,你个白痴就是完全不了解。

别说了不了解了,墨云旷甚至连对方是谁都没发现。

【哎……】

系统在墨云旷脑海里仰天长啸了一句,将墨云旷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系统又在抽什么风。

“怎么了?大人。”

阿四还在那微笑,目光落在墨云旷微愣的面色上,对方的衣领微微敞开,自上而下能明显看到那枚吻痕。

不知为何,恍惚间简书又回想起了昨晚那道肌肤细腻的触感,实在难忘。

“没,没什么。”

墨云旷回过神见阿四脖间的伤口不流血了,于是便收回了手,因为深秋的缘故院内显得有些萧条,墨云旷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阿四询问他也只是答道:“我有点想看雪了。”

“雪?”

“对,再过两月应该就下雪了吧。”

墨云旷敛起眼帘,莞尔道,“我想到那时候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