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之人此刻整个人拥着他。

他缓缓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背脊,简书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隔着薄薄几层衣服传到了他的手心,炙热滚烫,轻而易举就灼伤了他。

“大人。”

他轻声唤了一句,可倚在他身上之人却没有了回应。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直到简书再次试探着出声:“大人,要不要先去亭子里坐着。”

对方穿的不多,简书有些心疼。

谁料墨云旷却是晃了晃脑袋,随即突然抬起了脸看向了他,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简书的面容,面色凝重到让简书心头一紧,有些害怕对方看出点端倪来。

但也幸好简书的易容是精湛的,墨云旷根本看不穿。对方盯着简书看了良久,最后竟是蹙起了眉头:“你是哪位?”

突如其来的疑问叫简书不由得挑了挑眉,垂眸看去,怀中之人的眸色稍稍迷离。

“大人,是我啊。”

简书低声开口,“我是阿四。”

“阿四?”

墨云旷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得更深,却不显得丑陋,“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墨云旷歪着头绞尽脑汁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觉得奇怪的话阿四可以换名字。”

简书凤眼含笑,带着秋日没有的暖意,“大人喜欢叫我什么我便叫什么。”

“那怎么可以,换名字可麻烦了。”

墨云旷摇头摇得更起劲,摇头摇到一半又朝着周遭望了一圈,眼神更加迷茫,“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记得我应该在去上班的路上才对啊……”

说罢墨云旷便一把推开了简书,可刚推开对方却是踉跄了两步,最后又整个人倒向了一旁,随后便稳稳当当地再次倚在了简书的怀中。

“完了完了。”

墨云旷头靠在简书肩膀还不忘在那呢喃,“我上班要迟到了,这个月全勤没了。”

简书耐心地听着墨云旷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他听不明白的话语,一边将对方带着走进了凉亭之中,亭内石桌之上还摆放着几道小菜,却都没怎么动,唯独一旁的酒壶已经是空的差不多了。

也怪不得墨云旷会这般醉,简书很清楚墨云旷不太喜欢喝酒,只有在烦躁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上几杯,比如先前自化音谷回来后那段时间墨云旷便时常会叫他陪自己喝酒。

可那时候简书还在,对方倒也不曾喝成这般过。

想到这简书稍稍轻叹了口气,随即便打算将对方送到卧房去。

可还没等他动作,墨云旷却又是挣扎了起来,他似乎是不喜欢被人抱着,于是便试图想要挣脱简书的束缚。不过此刻的墨云旷在简书面前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杀伤力。

简书任由对方挣扎,可当墨云旷感觉自己就要挣脱之时对方一个反手墨云旷整个人又回到了其怀中,不费吹灰之力。

墨云旷不甘心,于是再次尝试,可每回都是这般,一直到最后墨云旷迟钝的大脑都察觉到了对方在逗弄自己,不由得有些了恼意。

他扭过头看向这个不肯放过自己的男人,满脸的不服气。

简书也微微颔首看着对方,他承认自己的劣根性在此刻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他爱极了墨云旷眼下的模样,稍稍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完完全全在他的怀中。

就好像一切都由他掌控。★咬幺☆

或许他眼下应该提一个要求,提一个平日里墨云旷绝不会同意的要求。

简书这般想,片刻后也这般做了。

他能看到墨云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对方便敛下了眼帘,随即仰起头朝着简书凑近,最后,在简书的注视之下对方小心翼翼地吻在了他的唇间。

蜻蜓点水一般试探着。

简书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两道眼睫在其脸上投下的虚影,脸颊尚且带着醉酒的浅淡晕红。

墨云旷就这样轻吻了面前之人,不过他很快便又移开了唇,脸上渐渐浮现出欣喜来:“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唔。”

他没能说出口,整个人被带到了一旁的藤椅之上,而原先的温柔钳制眼下也变成了完全的压制,墨云旷整个身子都被男人覆盖着,唯独露出了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手腕被紧扣,指尖轻颤却是全然挣脱不开。

银铃声不断作响,院内的寒风被人完全挡住,墨云旷意识模糊,只能依稀看到面前之人那双铅色浅淡的眼眸,只不过此刻却带着浓郁的欲望,陌生至极。

这本该是叫人害怕的一幕,可墨云旷瞧着瞧着却是莫名地勾了唇,脆弱的脖颈仰起,本就极具攻击性的美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展露,流光溢彩,占据了简书全部的视线。

“云旷……”

声音稍加沙哑,墨云旷并未回应,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简书低下眼睫,目光扫过身下之人的全部,每一寸他都能感受到。

最终简书探下了头,,再次吻住了对方。

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身下人也没有挣扎,甚至会稍加回应。两人缠绵许久终是分离。

简书摩挲着对方的唇低声开口:“云旷,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

墨云旷的眼眸早已迷糊,他试图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意识去思考,“你是阿四,不对,你不是,阿四不会对我这样。”

墨云旷想着想着便又换了个想法:“舒白兄?不对,舒白兄怎么可能会在这?”

身下之人一句又一句地否定自己,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突然亮了起来,墨云旷稍稍侧过脸唇抵着男人的耳侧,轻笑一声:“我知道了,你谁都不是,你既不是阿四,又不是舒白兄,你到底是谁?”

是啊,他到底是谁?

简书听到墨云旷这个回答也是一愣,但很快便莞尔一笑,随即又将其完全压在了身下,声音低沉嘶哑,却又从容至极:

“简书,这是我的名字,以后得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