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来临之前,墨云旷有意在胡府之中闲逛,想好好看看胡府的构造。

谁知就这样误打误撞进了一处枯败的院中。

院中的摆设极为简朴,也没有什么家仆,这叫墨云旷有些疑惑,毕竟因为被墨云旷吓着的缘故,胡昔岩这两天可是加大了府内的家仆数量。

可这院子却是清静过头了。

但还没等墨云旷走上两步就被一个陌生男子给拦住了去路。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身形略显单薄,甚至比墨云旷还要瘦上许多,甚至让墨云旷有种对方很快就要消散于风中的错觉。

果不其然,下一刻男子便捂住了嘴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您没事吧。”

墨云旷赶忙上前,却不想被对方巧妙地躲开了,这叫墨云旷停在半空之中的手显得十分尴尬。但也幸好墨云旷的脸皮厚,一边将手收回一边笑道:“抱歉。”

“无事。”

那男子抬眼看了墨云旷几眼,目光在墨云旷那一身的银饰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在触及墨云旷的面容之时悄然红了脸,猛地将视线收回。

“只是平日里没有什么人会来这,所以我不太习惯而已,想来您既然能在这那必然是府上的贵客。”

男子的脸色惨白,语气也是断断续续,让人生怕对方下一口气会提不上来而倒下。

“倒也算不上贵客,只是在府上小住两日罢了。”

墨云旷声音亲和无比,或许是对方身子看上去太过于孱弱的缘故,墨云旷和对方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轻了许多,“这儿风大,公子要不进屋去吧。”

本想着是让对方别再吹风,谁料此话一出对方的脸色顿时煞白,随即咬着牙上前猛地抓住了墨云旷的衣领:“你也觉得我快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死,都觉得我是个死人了!”

这突然的举动让墨云旷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一句话戳中了对方的痛处。可实际上却是对方就算是抓着他的衣领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还没等墨云旷开口对方又是低着头一阵咳嗽。

这一回竟是咳出了血来。

墨云旷皱起眉头,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也不开口询问了,毕竟这一看就不是没事的样子。

想来也是不能再在这里吹风了,墨云旷低声道了声歉随即便搀扶着对方进了一旁的屋子。

屋内的摆设还算奢华,很显然此人虽然身子骨不太好可在这胡府身份应该是不低。

墨云旷扶着对方坐了下来,随手掏出了一块手帕给对方擦拭嘴角的血渍。

“要不喝口水吧。”

墨云旷抬手给对方倒了杯水,但对方却依旧敏感,扭过头去并不想喝。

这叫墨云旷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水杯放下后,墨云旷握着对方的手腕给对方诊了下脉。

果不其然,此人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只是一具空壳子了。

看到这,大抵是墨云旷的神情太过于凝重,这反倒是叫男子嗤笑了一声。

“是不是看出来我是个将死之人了?”

“……”

墨云旷并未回答对方,而是开口问道,“你这病多少年了?”

“十二年,是陈年旧疾了。”

男子并未隐瞒,毕竟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十二年了,为何不早点治疗?”

墨云旷紧皱眉头看着对方,满脸不解。

“早些治疗?呵……”

男子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头。

这叫墨云旷更为奇怪。他看着对方,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对方输送了些内力。

后背被抵住,还没等男子诧异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正源源不断地往自己体内输送,或许丹田干涸太久的缘故,男子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等他反应过来墨云旷已经收了手。

传入男子体内的内力阴柔收敛,却叫他整个人都好受了许多。

“是不是好受点了。”

墨云旷看到对方的脸色没那么煞白后舒了一口气,“你看你应该是早年习过武,身体的经脉还算顺畅。”

可奈何身子骨实在是太差了,就好像曾经受过重伤一样。

“公子倒是个高人。”

男子的态度缓和了许多,朝着墨云旷微微颔首,“我姓胡,公子唤我成商就行了。”

“成商……”

墨云旷并不记得书中有这样一个人,可对方又说自己姓胡,难不成是胡昔岩的大儿子?毕竟先前胡纤云也说过他只是胡府的二公子而已。

虽不知对方为何会这般孱弱,但眼下想来对方同他一样也是一个炮灰,于是便放下了戒心。

“在下墨云旷。”

和对方道出自己的名号后,墨云旷思索了片刻还是好心多说了一句,“公子这病虽然已是陈年旧疾却也不是完全根治不了,怀云城之内或许没有这等医术之人,但江湖之中能人异士居多,完全可以去碰碰运气。”

此话墨云旷也不是完全胡诌,毕竟这类小说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名医,否则男主也不可能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可即便如此墨云旷也只能说去碰碰运气,毕竟对方并不是男主,也没有男主那样的气运。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吗?

“江湖……”

胡成商喃喃念了一遍,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笑容凄惨,“抱歉,只怕是要辜负墨公子您的好意了,我去不了怀云城外。”

“为何?”

墨云旷有些疑惑。

就算身子骨再差,可胡家又不缺钱,完全可以派人去江湖上求医才对。

胡成商侧过身,看着窗外枯黄的落叶,眼神平静。

片刻,墨云旷便听其缓缓道:“因为有人做贼心虚呢。”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中秋快乐!都要开开心心的,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