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内一个干瘦的老人躺在**,身上几乎接满了各样的仪器,半个小时之前江云礼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知道老人的情况不好,紧急终止了开了一半的会议赶往医院,助理推着男人急匆匆从医院的走廊经过,监护室的外面来人的主治医师正等着家属过来。

“医生,老人的情况怎么样?”

江云礼的声音有些急切

“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老人正是陆勉的奶奶,住院已经半年了,这样年纪的老人已经无法再承受手术,或许离开也是解脱,医生叹了一口气说完便问他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进去看看。”

江云礼行动不便,由着助手帮他换上了无菌衣,自己划着轮椅进了病房,里面的老人哪怕病至这样的地步意识倒还是清醒的

“陆奶奶,要不要让陆勉回来?”

之前老人住院的时候他就想告诉陆勉,只是一次次的被老人拦下,只说不想让陆勉再面对一次亲人的离开,他当时无法也只能尊重老人的意愿,但是这个时候若是陆勉不回来恐怕见不到奶奶的最后一面了。

“不,不用,我 不 不想他看着我 离开 他太 可怜了。”

江兰芝想起那唯一的孙子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多出了一抹微笑,那个孩子亲眼看着他母亲离开,又亲眼看着父亲因肺尘病去世,她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正是活泼年纪的孩子日日沉默下去,她不想再让那孩子亲眼送她走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看向了床边的人

“你 你是我们家 的 恩人,谢 谢 你。”

她永远都会记着江云礼对她们家的大恩,她儿时上过私塾识得字,她知道陆勉那孩子学习好,也知道他能考上很好的学校,但是这个世界上,穷才是最大的病啊。

她儿子儿媳去的早,家里就她和小孙子相依为命,陆勉是个孝顺的孩子,上高中的时候边工边读,去煤矿干活,回到家里还要喂牛照顾她,只是即便这样,大学的费用对她们来说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陆奶奶,您 还有什么话要带给陆勉吗?”

老人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下床头,江云礼望过去那是一个盒子,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老人只是指着盒子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将这个盒子交给他是吗?”

江云礼俯身问她,老人费力的点了一下头,浑浊的双眼看着床边的男人,声音已经几乎弱不可闻

“求 帮我 照顾 陆勉。”

她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礼,江云礼已经帮了他们家太多了,他资助陆勉上那么好的学校,又照顾了她这么久,这些他们都无以为报,但是如今她大限已到,陆勉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她除了江云礼以外更是无人可求,说完撑着一口气看着床边的男人。

“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陆勉的。”

“我 走了的消息不要和 他说 让他安心学业。”

江云礼看着老人静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出声

“好。”

随着一声谢谢,仪器的蜂鸣声响了起来,外面的医生鱼贯而入,过了十五分钟,心电图上拉过了一条直线,老人的生命停在了那一刻。

江云礼拿着那个盒子在走廊里沉默不语,助理此刻也不敢打扰,三天的时间江云礼推掉公司的事务为老人办了丧礼。

三天后青龙山墓地,老人正式下葬,陆家如今仅剩的人就是陆勉,除了他再无什么走的近的亲戚了,有的沾亲带故住在一个村子里的,谁也不想伺候这么一个孤寡老人,是以这个葬礼冷清的很。

三月的天气冷风还未褪去,淅沥的小雨夹杂着北风打在地上,一片寒凉,江云礼捧了一束白菊身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打着雨伞由着助理推着顺着坡道来到了老人的墓前。

陆勉的爷爷走的很早,当年丧葬这块儿管得松,村子里去世的老人大多都在地里树荫下就地就下葬了,如今早已不允许这样,江云礼曾看见陆奶奶不止一次拿着陆爷爷的照片说话,想来感情很深,老人双双去世讲究并骨合葬,他便找村里里的村官帮忙办了手续将陆爷爷的骸骨也迁到了青龙山墓地与陆奶奶合葬。

江云礼给陆爷爷带了酒,撒在了青石台阶前,又将花放在了墓碑前

“希望二老在那边能得以团圆,我会遵守诺言,照看陆勉。”

说完他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助理说

“宇轩扶我起来一下。”

夏宇轩微微惊讶

“江总您想做什么?”

轮椅上的男子望着墓碑微微叹了口气

“我瞒了陆勉陆奶奶去世的消息,虽是遂了老人的愿,但终究没能让他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便代他给两位长辈磕个头吧。”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这篇给开了

思来想去还是以陆奶奶的去世开了头

江总其实也是两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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