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议玩游戏,夏飞忙双手赞成,转头看小王:“小王师傅,怎么样,休息下?”

小王还在端架子:“下午学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不就是把脑袋分五个区域吗。”

“……这不是重点,主要是今天说的侧部三个穴位,悬颅,率谷和浮白,你们找准……”

“找准了找准了。”

小王心道经络模型都没让你碰,就看著书上的图解怎么可能找准。还没说教,编导先来提醒:“师傅我们还是想有点节目效果的哈,人麦克古娜过来,不可能让他们一直陪着看书吧……”

他这才意识到玩游戏是固定流程。

难怪下午好端端的非要来室外拍摄。

竹园能营造一个清幽惬意的氛围,四个嘉宾悠闲散坐着,不来点互动确实说不过去。夏飞问小王也只是图个镜头下的形式,见他点头后便看向大剌剌瘫在唯一一个躺椅上的岑肆:“来吗四哥。”

“嗯。”岑肆从椅子上坐直。他一看书就爱犯困,意外发了个病后更加倦怠,此刻很需要提神洗脑。

“Cool,那你们也来?”麦克指着在镜头堆旁看戏的小米和小白。

等米白王三个头疗师和四位嘉宾都围着石桌坐好,岑肆还嫌人不够多:“再来个吧,凑个双。”

本在帮吕欧清洗洗头台的江识野便也被编导喊了进来。

江识野前面一直没来小竹园,想到岑肆的话,莫名有股逆反心思作祟,要远离录制现场。

仿佛躲人避嫌,害怕验证什么。

但现在,他还是被迫进入了镜头,裹着股接地气的六神味道。

岑肆好像很钟爱这种味道,忙挪动着最占位置的躺椅,留下一个空缺让搬着板凳的江识野塞进来。坐下时,花露水提神洗脑的独特气味混入他才洗过澡的雪松沐浴露里,交织氤氲着,又冲进江识野鼻间。

这股味道很特别,却不特殊。江识野带着点文青骚包地觉得它像一个夏天的固定模板,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个不受控制的想法。

麦克提议玩的游戏是“我有你没有”,每人轮流说一个自己拥有的技能,或经历的事。

其他人如果没做过,就伸直一根手指;如果做过,手势就保持不变。

直到谁伸直的手指达到八根,就干一杯苦荞茶。

这游戏其实也是节目组先安排好的,如果玩家够诚实,它能很好的增进了解打开话题,话说多了甚至可以吃到瓜。

游戏开始。麦克打头阵:

“我用四国语言骂过人。”

他仗着自己混血儿多语种环境的福利,笃信其他七人都没做过。

果然,除了他,大家都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哪四国啊,表演一下呗。”古娜说。

“中英法,还有我们澳洲那边的土著语言。都是trash talk*,我就不在镜头前说了。”麦克笑。

“澳洲土著话好特别!”夏飞说,“中英法其实还好,四哥也会法语呢。”

“啊?”麦克望着对面的岑肆,很惊讶,“你也会法语?”

古娜拿伸着的食指亲昵的戳了下麦克的手臂:“人法语很厉害吧,戛纳电影节那次,他接受那些法媒采访都不用翻译的,还能用法语讲武侠文化,被央六报道过。”

“哦哦这个我好像也有印象。”小米插话,“但楼霁山错失戛纳最佳男主,好可惜啊。”

“也不可惜吧,还这么年轻,”古娜也望向岑肆,“都叫你四哥,其实你才21岁吧?《归》是荧屏首秀,比不过七十多岁的坦普尔太正常了,不过拿了最佳导演,已经很成功了……”

麦克问岑肆:“你就因为提名戛纳专程学的法语?”

“不是。”岑肆否定。

然后就没说话了。

他不想延续话题,麦克看出来后便不再追问,干脆用法语打了个招呼:“Enchante*. ”

岑肆笑了下,回了同样的话。

三个音节,一个鼻化元音,重音在最后一点,岑肆低声念出来,利落却又沉沉地,听着比他的中文不知绅士了多少倍,像是浑厚的大提琴。

江识野抿起嘴来。

他看着自己举起的食指,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戳了下岑肆的手臂。

等岑肆偏头看他,他却又沉默了。

该怎么说呢?

说好巧自己似乎也会点法语?

问你知道我是怎么会的吗?

这关系着空白的三年记忆,江识野不知该如何不着痕迹地试探。岑肆刚说的Enchante仍然余音绕梁地灌在脑海,跳到某根筋上让它一抽。

在轮到小米说“我养过小蜥蜴”的背景音里,江识野冷不丁对岑肆小声冒出句:“Bonjour*.”

“……”

弱智的打招呼一嘴瓢滑出来,江识野就后悔了。

……我他妈说了啥?

好傻逼啊。

这种时候如果对方能逢尴化无,装作听不见是最好的。

不过岑肆只会尬上浇油。

果然。

他直接噗嗤一声笑得低头。

江识野登时脸红上耳,有些生气。

本来他也只是打了个法语招呼,有些傻罢了。

但岑肆这反应像有人在他耳边放了个屁。

岑肆举起象征没养过小蜥蜴的第二根手指,把它抵在唇边试图抑制住笑意,着实是没压住,肩膀都在抖。

江识野也举起了第二根手指,恨不得用这两根手指那欠扁扬起的嘴巴夹住。

过了会儿,他才听到耳边滑了句很轻地:“Bonjour, mon cheri*。”

“……”

江识野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接下来轮到古娜:

“我来个劲爆的哈。”

大家捧场地:“哇偶——”

古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等视线都聚焦到她身上才说:“我和我同居的人接吻过。”

大家这下真捧场了,眼睛亮起来:“哇偶!”

“别误会啊,女的。”古娜看着麦克解释,“我室友,那时候还小,我俩都喝醉了,就不小心接吻了哈哈。”

大家都在笑,夏飞愤慨道:“你们这,每一个都得让我伸手指啊。”

“我没为难你们啊,这个不是单身的或者谈过恋爱就做过吧。”古娜委屈道。

“姐姐你这限制这么大,又是同居又是接吻,可不是小朋友谈恋爱噢。”夏飞说,“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醉酒室友啊。”

古娜叉着腰笑,环顾四周,“所以我想看看还有没有谁这么不单纯呀。”

古娜觉得最多存在头疗师做过“同居接吻”这种事,所以她看到小米没伸出第三根手指时并不讶异。

直到大家都发现,全场还有一个人没伸出手指。

还伸着两根手指的岑肆,余光扫着江识野已经举到三的手,眸光深敛。

两秒后,在游戏还没评判出结果前,他扬起手,鼻间讽刺地轻哼一声,率先喝了口桌上的苦荞茶。

作者有话要说:

*Trash talk:垃圾话

*Enchante:类似很高兴见到你的意思*Bonjour, mon cheri :大概就是“hello, my dear”的意思下章是V章了哈,推一下另一个破镜重圆预收【预收《镜头外我就不当你哥了》文案】笑面虎X冷面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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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霁是一个刚出道没水花没资本的乐队贝斯手,公司安排他参加一档亲情直播综艺,叫《曾一起长大》。

经纪人一脸激动:

“这综艺就是观察几对明星兄弟姐妹们的相处方式,游霁,我才知道你是游暝的亲弟弟!”

好久没听这名儿,游霁擦弦的手都一紧。

姓氏原因,他知道自己和这知名导演的关系迟早会被扒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他也无法告诉经纪人自己和游暝连一个户口本都不在,压根儿没血缘关系。

游霁第一次拒绝了公司安排,然而拒绝无用,抗争三天,他还是被迫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虽然恨死了游暝,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游霁仍挤出了招牌笑容,好像和他关系很好,温柔亲切地喊了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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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霁想好了这人无法拒绝的说辞。

从他满18岁第一晚开始,游暝就欠他,两人都知道。

没想到这杀手锏都没抛出去,游暝便同意了参加综艺。

还是那副熟悉的冷淡语气,嗯几声,只在最后多说一句:“所以我们又要住一起。”

像在问,像在陈述。听他说话游霁总是想一巴掌呼过去。

“游暝,别想多了。”

游暝问:“户籍关系,亲情综艺,观察嘉宾想观察到什么?”

游霁笑眯眯地说:“自然是想看兄友弟恭,听我叫你哥。”

对方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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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游霁疏忽了。镜头之下的确是家庭和睦兄友弟恭,镜头之外游暝直接把他扔在台球桌上吻。

再后来,镜头之下也瞒不住了,直播弹幕不停在刷的是:【小太阳贝斯手和高冷导演,我爱了!】

【这亲情综艺,我怎么像在看恋综。】

【磕游家兄弟的cp,我悖德吗】

游霁看着游暝,心想他才不在乎悖德,不然他也不会喜欢晚上听他喊他哥,更不会跳脱他们游氏的大网跑去做一个还挺危险的纪录片导演;至于自己,就更不在乎了,本就只是替了身份的游家假次子。

人人都说游霁长得乖脾气暖,把他当绵羊,怕是只有彼此知道,台球抽烟打拳,都是他教的他哥,他其实爱弹最摇滚爆裂拉断弦的贝斯,拥有最不听话的脾气和最厌世的脸,不然他也不会把游家真少爷迷成这般样子,还是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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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暖男真暴戾贝斯手X面冷腹黑纪录片导演年龄差6岁,主受,文名攻视角

*韩国有档亲情综艺叫《户籍mate》,轻仿它们的模式【预收《病美人和偏执反派先婚后爱》文案】偏执纯情狗攻X钓系冷情猫受

应云碎穿越了。

他本是国际知名策展人,奈何缠绵病榻,在**看了本娱乐圈豪门文,对里面的大反派迟燎印象深刻。

迟燎强势矜冷,阴鸷疯批。番外才揭示,他最开始其实是个纯情小奶狗。

导致他黑化的,便是在刚进圈的一档艺术体验类直播综艺里,和一个富二代炮灰小演员睡了一晚。

应云碎就穿成了这炮灰。

并且已经睡了。

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在迟燎问出“你不要我了吗”后,毫不留情地告诉他“本来就没要过你”。

随即被黑化的迟燎设计复仇,惨烈破产,家破人亡。

应云碎心戚戚。

此时,追上来的迟燎拽住他的衣角,脸上的神情脆弱顺从到了极致,仿佛是一触即碎的薄冰。

“你不要我了吗。”

应云碎冷汗直冒:“怎么可能。”

“那就好。”迟燎松了口气,笑得很奶。

然后应云碎就听到他不容拒绝的声音。

“……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应云碎:?

-

《发现艺术》里,所有人看应云碎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只知道他又糊身体又差,却不想他举手投足都自带风情,撩不自知。

还能把当代艺术史和视觉人类学信手拈来,头头是道;面对相当抽象的理论,也能随手点出相关艺术品和阐述的概念;甚至能通过灯光、空间感、展墙质地背景色,对参观展馆提出专业评价;嘉宾和观众都惊了。

这什么专业人士啊!

然而等主角攻暗戳戳向他示好后,第二天,他手上就戴了枚戒指。

迟燎拉紧应云碎的手,满脸不耐:“没看见人已婚吗?”

-

迟燎知道应云碎对自己没有真情。

他只能做到始终把他裹在视线里,悄无声息地断绝应云碎能离开的一切途径。

像养一只想逃又逃不了、娇贵受伤的猫。

直到放在心尖上的恋人被发现是抱来的假少爷,全身被红酒淋湿,瑟瑟发抖地缩在他怀里时,迟燎才轻轻缓了一口气。

太好了。

……这下无论如何,猫儿都只是自己的了。

小剧场:

穿书后,应云碎依然想捡起自己的策展人事业。

在网上,他认识了个名叫火苗弟弟的装置艺术家。

天赋异禀风格治愈,奈何家境贫寒怀才不遇。

灯光蝴蝶,气球鲸鱼,向日葵瀑布……应云碎都能想象他是一个多么可爱纯真的人。

再看看家里那个搞事业斗主角的阴鸷反派,高下立判。

他帮他策划人生第一个展览,然而线下第一次见面时,迟燎竟然也来了。

“你来干嘛。”

迟燎笑:“火苗弟弟来见他的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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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年龄差三岁 初遇19X22

演员|策展人X 特效师|装置艺术家【如果艺术家是明星,策展人就是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