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威士忌泡了泡红肿的嘴唇,酒精的效果还不错,就是疼得不得了。

我对市场部经理陈兴说起新项目:“如果BOSS同意我去做,你放心,你市场部的钱我一分不会拿,全给你。咱都姓陈,本家人,我不贪你便宜。”

陈兴说:“你是真打算找BOSS说这种事?”

我眯着眼笑了笑点了点头。

陈兴“呵”地一笑,说:“有意思。从来没见过这种事。随你吧,你想试试就试试。不过说好了,钱归我。”

我连忙笑道:“那是肯定的兄弟,你放心,咱这关系你还信不过我。都是兄弟,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陈兴笑眯眯地举了举杯。

喝完酒,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我一瘸一拐地打上车,而目的地却是滨江大道,我想,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出租车经过陆家嘴,所有灯都已经灭了,一片沉寂。

上海亮灯的夜晚最美,华灯闪烁的摩天高楼为这座城市的夜晚点缀着浪漫动人的斑斓光影,而此时凌晨一点半的陆家嘴也早已悄然睡去,未见华灯,只剩诺大街道空无一人的寂静冷清。

到了滨江大道,我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感觉自己的样子应该蛮滑稽。我停下脚步,看着江水的平静和黑漆漆的对岸,深吸呼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对星星说:“等我。”

转身离开滨江大道,回到家前,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包烟。

我不会抽烟,这不是我最苦累的阶段,却是我第一次抽烟,浓烟和苦涩呛得我连咳好几下。烟里有苦有辣,没get到吸烟人的点,但我在努力适应着。

回首最苦累的时候,相比之下,现在脚和嘴唇的疼痛其实算不了什么。那么难,我都熬过去了,还怕什么呢。

苦难并不伟大,伟大的是面对苦难时的那个自己。

想那么多干什么,硬着头皮干吧。自嘲地摇头笑了笑,抽着烟上楼进屋,发现灯亮着。是我出门前忘记关灯了吗?

酒精的麻痹让我无暇严谨思考,只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厉害了你,还抽上烟了。又抽烟又喝酒,看来身体状况很好吗。”一个女声忽然传来,我惊地扭头。

于暖暖从她的房间走出来,双手抱怀,饶有兴趣地眯着眼看着我。

她在?而且这么晚了还没睡?

“怎么好了,不好啊,嘴肿,吸不动烟啊。”

“我是说你的脚!”于暖暖说完,抽出我的嘴里的烟按了按我的嘴唇。

“哎呀哎呀哎呀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不好好养伤疼得更久!”于暖暖说完,气冲冲地去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她端来一盆水。

“冷水泡脚!”

“不要不要,贼凉!”

“听话!”于暖暖说着,蹲下开始解我的鞋带。

“喂喂喂!”我抽开脚。

话说,于暖暖蹲下为我服务这个姿势还真是性感啊,啧啧啧。

于暖暖抓住我的腿,抬起头呵斥道:“不许动哦!”

“嗯嗯,好的~”我眯眼咧嘴微笑,虽然最疼,但无法自控啊。

“……你这突然是什么鬼表情?”

“充满爱的眼神。”

“神经。”于暖暖解开我的鞋带为我脱下袜子,我感觉有点尴尬,但是怎么说呢,蛮感动。

“你真好。”我说。

“谁让它是为我伤的,虽然臭。”于暖暖撇撇嘴捏了捏鼻子,然后把我的脚放进冷水盆里,“剩下的自己来,难道还要我给你洗?泡完脚去洗澡,都多晚了,洗完澡早点睡,一定要听话,不要像今天这样,又抽烟又喝酒。”于暖暖说完,翻了翻我的衣服口袋,找出烟和打火机回了房间。

我看着暖暖的背影,心里有很多情绪,酸甜苦辣都有,不知道为什么。

走到房间门口,于暖暖停了停,回过头,说:“对自己好一点,不用那么苦,输赢都会等你。”

憋了一晚上没流出来的眼泪,终于在最后一刻被于暖暖骗出来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