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又觉得他恶心,可又觉得……他也真是厉害。

至少他就做不到这么贴上去。

四爷并不会知道十四爷只是从大阿哥和二阿哥的经历中,看到了自己罢了。

于是,四爷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自己自闭了十来天。

曲迤睡着,感觉有点冷,就往一边滚。

滚了一下忽然醒来,才发现自己一个人。

这才想起来,十四爷今儿没过来。

“云岫。”

她记得是云岫值夜。

进来的却是云雀:“主子,是奴才。”

曲迤哦了一声,心想记错了。

“主子是不是冷?”云岫手里抱着厚厚的毯子。

可其实榻上已经有两床了。

睡前烧过炕了,可这会子后半夜了,那热气就少了。

“怎么这么冷呢?”曲迤问。

“回主子,外头起大风了,瞧着是要下雪呢。”云雀道。

“哦……那你冷吗?”

“回主子,也冷,奴才添上毯子了。”云雀道。

“嗯。”曲迤坐起身:“那你把火盆子加好炭。”

说着话,云岚也进来了,拿着汤婆子:“主子把这个踩着。这会子不能烧炕了。”

风太大,烟容易呛回去,只能借助这些。

真正起来了,曲迤也就没那么冷了,又喝了一大杯热水。

“孩子那边冷不冷呢?”曲迤问。

“主子放心吧,有奶娘呢,这天气都是奶娘带着睡。炕也烧的足。”

曲迤这边也是她自己没叫烧的太足的结果。

曲迤点头,躺回去嘀咕:“主子爷身上暖和,他要在,我都醒不了。”

云雀和云岚笑着说是,给她加上毯子,又放好汤婆子,拉好帐子。

等曲迤再醒来,屋里已经放好火盆子了,这会子也不冷了,炕上也是暖的,显然烧过了。

看来风停了。

叫人进来伺候起身,就从窗户瞧见外头的白。

“什么时候下的?”

“回主子,半个时辰了。下的很大呢。”这会子伺候的是云锦和云叶。

曲迤点点头,伸懒腰:“去跟那边说,别叫孩子们出来了,屋里玩儿吧。”

“哎,一早就说了,主子饿了吧?乔康提膳去了。您还有什么想吃的?”云锦问。

曲迤摇头:“来什么吃什么吧,没想的。”

曲迤收拾好,这天气也没认真打扮。

很快膳食就来了,曲迤打发众人都去吃,只留下吃过了的云锦和云叶伺候。

早膳丰盛,主食是包子,六个菜,两样粥,还有一些点心。

曲迤吃了些,也就全分下去了。

吃过之后,去看了孩子,就回来织毛线了。

如今这毛线已经普及了,至少是在宗室里普及了。

谁家的小孩子都有帽子啊手套的,还特别受欢迎。

其实倒也不见的比棉花帽子暖和,但是花样多,新鲜。

还有毛衣毛裤,给孩子们穿正好。

不过正冬天不能穿,冷。

要等换下棉袄的时候,省的那时候棉袄太热,夹衣又不够,穿上一层薄薄的毛线衣就很合适。

曲迤做毛衣毛裤就是个笨蛋,所以她现在用粉色的线,做小饰品给女儿用。

三格格虽然还小,但是毕竟是女孩子,也会喜欢这些。

曲迤的首饰她喜欢也不能用,哪一样都重。

曲迤就用毛线给她做,小球球啊,小小的帽子啊,花瓣啊。

她不会做成型的,就一片一片做好,再缝起来。

这种小玩意倒也不难。

缀上珍珠什么的,就是漂亮的小饰品了,也不差,还时新。

弄好一个她就不弄了,真……不太擅长。

这几年连做里衣的功夫都荒废了。

怀孕那年,做针线被十四爷看见,就凶她不许多做。

渐渐的丢开手,真的就越发笨了。

这一年,做出来的东西都不能见人。

其实曲迤还不知道,她给三格格做的小视频其实都是被奶娘们改造过的。

只是奶娘们都不说罢了。

这雪突突突的下了一天,没要停下的意思。

十四爷回来的时候,直奔西小院。

曲迤忙迎上去。

十四爷见了她就道:“快给爷倒茶,渴了。”

曲迤忙去:“怎么这么渴?”

十四爷摆手,一边叫人解了斗篷,一边猛灌了几口茶才道:“晌午被九哥拉去吃烤羊肉了,下午就被他拉去他府上。听他说太多,晚上又烤肉。”

曲迤笑道:“一天两顿烤肉那不是要上火?爷吃饱了没?叫膳房上些绿豆粥来吧?”

十四爷点头:“你还没吃吧?爷陪你再吃点。”

曲迤应了,就叫人去膳房提膳。

十四爷说是吃过一顿了,可见了膳食还能吃。

是没平时吃的多了,可也不见太少啊。

曲迤只能说,二十郎当岁的十四爷,果然是天赋异禀。

临睡前,曲迤逼着十爷喝了好大一碗金银花**茶。

还是煮的那种,金银花,**和甘草片煮的。

汤都煮的深黄色了。

十四爷捏着鼻子灌下去那一大碗温热的汤:“这回放心了?”

曲迤摇头:“不放心,爷最爱上火。”

十四爷失笑:“没事,今儿你看看你叫爷喝了多少水了?”

曲迤也笑。

“半夜不得吵醒你?”十四爷道。

“不怕,我睡得沉。”曲迤道。

外头雪还是没停,晚上就早早的睡了。

果然一晚上十四爷起来了三次,最后一次起来回来就搂住睡梦中的曲迤揉屁股:“都是你的错,叫人以为爷腰子不好呢。”

曲迤迷糊着,完全不知道他说啥,嗯了一身,转头抱住他的腰。

十四爷生气,背对她,她也不嫌弃,照旧从背后抱住十四爷。

十四爷笑了笑,把她的手拢住:“睡吧。”

曲迤又嗯了一下就睡着了。

早上的时候,十四爷上朝去了。

曲迤醒来好一会,漱口的时候忽然想起半夜十四爷那话,一口漱口水喷在盆子里。

伺候她的云岫一愣,心想怎么了这是?

曲迤眼睛眯着笑,没说什么。

只是问:“早上主子爷走的时候没说牙疼什么的吧?”

“回主子,没有呢,早上时候,奴才们还给主子爷送上了绿豆粥,主子爷喝了走的。”云岫道。

曲迤点头,心想那就好。

上火了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