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冷彦炫的过去

“好了,都结束了,我先回去了。”晓婉低头,淡淡的说道,挣开冷彦炫的手掌,提着裙摆准备离去。

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什么,反正她现在不想和冷彦炫说话。

“晓婉?”冷彦炫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人已经渐渐散去,那些被邀请来的各大媒体,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迫于冷家的权势,自然也不敢报道什么。

“还有事吗?”晓婉反问,看到冷彦炫这幅样子, 心中更加不爽,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轻轻叹了一口气,冷彦炫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晓婉在生气,又为什么生气,只是这一天对他来说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那种迫切想要甩去这个身份的想法,让他虽然在顾忌晓婉的同时,还是做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冷彦拉住晓婉的手,力气很大,两人直直朝来时的车上走去。

见自己挣脱不开,晓婉索性任由他拉着,去就去,她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冷彦炫一直紧抿着嘴唇,神情严肃,双手抓着方向盘的骨骼都有些泛白。晓婉则是还在生气,更加不想开口。

车子越行越远,道路两旁的风景也渐渐起了变换。,人烟开始稀少,建筑物几乎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花草树木。

这是去哪里的方向?

晓婉心中疑惑加大,看向冷彦炫,却发现,他的脸色变得竟然十分严肃,而且双眸中好像带着说不出的痛苦与无助。

抿了抿嘴唇,晓婉没有开口,只是心境渐渐起了变化,她直觉冷彦炫带她去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随着道路的越来越窄,车子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园子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下了车,看到敞着铁门的园子,晓婉惊异的看向冷彦炫,他带自己来的地方居然是一处偏僻的墓园。

冷彦炫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拉过晓婉的手,径直朝墓园内走去。这处墓园十分安静,里面只是零零星星分散着几处墓碑,因为清明节刚过了没多久,所以也几乎没有什么祭拜的人。

冷彦炫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透明,他拉着晓婉的手穿过小路,一直走到一座墓碑前,才停了下来。

墓碑上有一个女人的照片,那是一个极其美的女人,她挂着安静淡然的笑容,嘴角微微抿起,好像十分幸福的样子。虽然长相清丽,却因为那双桃花眼显得整个人有一份说不出的妩媚与魅惑,但是却又让人不觉着她过于艳丽。

这个女人……

晓婉震惊的退后两步,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冷彦炫,只见冷彦炫已经蹲下身子,从西服口袋拿出一朵玫瑰花放到了墓碑前面,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墓碑。

“晓婉,这是我的母亲。”冷彦炫没有回头,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和孩子般的无助。

冷彦炫的母亲居然早已去世?虽然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从相貌上,晓婉已经猜出了部分,但是还是充满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过冷彦炫说起他的母亲,原来早已去世。而且,看照片,应该还是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看着半蹲在墓碑前的冷彦炫,那样无助悲伤的冷彦炫,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冷彦炫,让她心疼。

“都过去了。”晓婉蹲下身子,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明明是夏季,穿着西服的冷彦炫身上却冰冷。心狠狠**了一下,晓婉俯下身子,像抱一个孩子一样抱住他,轻声道,“炫,和我说说你的母亲好吗?”

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冷彦炫静默一会,回转身反抱住晓婉,墓碑上的女人还在温柔的对着他微笑。

每一次来这里,他都会沉默上好几天,脾气也会变得暴躁。可是,抱着怀中的小女人,他的心奇异的安静下来,虽然还在痛,却好像找到了港湾一下,不再漂泊不定。

“我从五岁以后,几乎就没有再见过妈妈了,就连她去世,我都没有见她一面。”冷彦炫停顿了一下,轻轻开口,声音里似乎带着无尽的伤痛,“我母亲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她美丽优秀,从15岁开始就半工半读,自己供自己读完了大学,直到她20岁那一年遇到了我的父亲。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不过半个月就迅速确立了恋爱关系。只是,那时的冷家虽然不如现在权势大,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我父亲是冷家唯一的一个儿子,老头子,也就是我爷爷怎么可能允许我父亲和一个孤女在一起?”

冷彦炫的声音里充满了浓重的讽刺,他冷笑一声,更加用力的抱住晓婉,好像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晓婉皱了皱眉,被冷彦炫抱的有些疼,却没有开口,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

渐渐的,冷彦炫放松下来,他松开晓婉,拉着她坐到了旁边一处台阶上,仰头看着天空上飘散的白云,接着说道“老头子想尽了办法拆散他们,甚至不惜派人绑架我母亲,威胁她。只是,母亲一直没有屈服,我的父亲更加不可能放弃。直到母亲怀孕,老头子派人强行让母亲流产。”

流产?晓婉心震动了一下,一个女人被逼着流产,那该是多么痛苦?对于那个仅见过一面的老人,晓婉无端的讨厌起来。

“不过,幸好我父亲及时发现,把母亲救了出来。”说道这里,冷彦炫眼中的阴霾开始密布,“为了保护孩子,父亲放弃了家族的一切,和我母亲两人私奔了。而,那个差点被迫流掉的孩子,就是我。”

“那后来呢?”晓婉看着冷彦炫,心中很多疑惑,既然私奔了,为什么冷彦炫现在还会成为冰火大厦的总裁,他的父亲呢?

“后来?”冷彦炫轻轻的微笑,“后来,我母亲和父亲结婚生子,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却十分幸福,而那段日子,也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因为那是我仅有的唯一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