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白闻言,但笑道:“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说。”

“哦,那我也不说。”殷千盏笑着,又看向一旁的一头雾水的乔松玉,道,“我记得之前男神还请我帮他做一件事,我当时还未要报酬,不如今天就要一下报酬?”

这回轮到裴容白发怔:“松儿什么时候请殷楼主帮你做事了?”

“唔……”乔松玉有些脸红,又不自然地摆了摆手,“回去再告诉你,现在不方便说。”

“男神还记得有这件事就好。”殷千盏赞赏地点点头,“那么,现在可以将报酬给我吗?”

“什么报酬?”乔松玉问道,“你要什么报酬你尽管提,只要我能给,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触犯刑律的事就行。”

“好。”殷千盏一击掌,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乔松玉,脸了笑容,正色道,“这个锦囊中,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希望男神替我保管好。”

“啊?什么东西?”乔松玉疑惑地说着,将锦囊接了过来,只见锦囊很小,大概孩童手心那么大,颜色亦不鲜艳,是银色底有黑色回纹的,市面上很多见的那种,没什么特别的,掂了掂,也不觉得很重。“这里是什么呀?还有,我保管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交还给你,是你派人来取还是我送回来?”

殷千盏笑着摇了摇头:“保管到无需保管的时候,到时候自然有人来问你要。”

乔松玉听了,不仅没有明白,反而越发觉得狐疑了,不过对方不肯说,他作为还恩情的,也就没必要问得那么清楚了。

一旁的裴容白也狐疑地看着殷千盏,不过俊美无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殷千盏又缓缓起身,笑着对裴容白道:“相爷,你想知道的事呢,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无需说破。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天塌下来了,还有相爷您这样的人给顶着呢,您说是不是?”说着,朝乔松玉招招手,道,“男神,我先告辞了。”

“啊?哦!”乔松玉还在一头雾水中——裴容白和殷千盏的话他都很费解,还有殷千盏这古怪的行为,他就更看不明白了。

两人很快也从拂云楼出来了。

马车里,乔松玉听着辘辘的马车轮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疑惑,不解地问裴容白道:“殷千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陛下的人吗?我怎么觉得那么古怪?”

“他故意遮遮掩掩,说明他也很谨慎,或者说怕隔墙有耳。”裴容白脸上若有所思的,“不过我倒觉得他最后说的‘我们彼此心知肚明’这句话,就是在告诉我,他的身份就是我想的那样。”

“是吗?”乔松玉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锦囊,道,“也不知道这锦囊里装的是什么?他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放心给我保管呢?”

“那你打开来看看吧!”裴容白笑着怂恿他道。

“可是……不太好吧?”乔松玉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裴容白问道,“他让我保管,可我却偷偷看……”

“这有什么,他没有防你,就是允许你看的意思,更何况他明知我在你身边,随便使个什么手段就能拿到手,还是将这个东西给你,分明是不在乎我们看不看,更或者说,本来就是给我们看的……”裴容白不在意地说道。

君子风度?他可是个大奸臣,不存在的。

“那……好吧。”乔松玉被说服了,便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小的锦囊,缓缓打开来,一旁的裴容白便拿起照明的油灯为他照明。乔松玉把手往锦囊中伸去,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赫然是半块金属做的老虎牌子!

一旁的裴容白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虎符!”

“啊?”乔松玉跟着惊诧道,“可以调动军队的兵符吗?怎么会在殷千盏那里?”

“殷千盏一定是陛下的人没错了……”裴容白语气坚定道,又一脸凝重地说,“一定是陛下在遭软禁之前得知景王要入宫软禁他,提前叫人把虎符送出去了,当时不知道谁是可信任的,就送到了殷千盏这里。”

“那……殷千盏怎么给了我呢?”乔松玉心中有点受宠若惊——这么重要的东西诶!殷千盏居然交给自己保管!

“第一,给你相当于是给我,他应该也是确认我们是陛下的人之后才这么做的,必要之时我们可以拿虎符调动军队;第二,殷千盏表面上可能是景王的人,放在他那里不够安全,不如交由你保管……”裴容白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方才殷千盏说的“报酬”一事,桃花眼微微眯起来,语气中带着威胁,“松儿,刚刚那个殷千盏说的报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嗯?看起来松儿瞒着我做了坏事哦?”

“呵呵,没有啦,那都是很早很早很早之前的事啦!”乔松玉心存侥幸,企图将事情蒙混过关,“既然已经这么久了,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不好。”裴容白黑脸看着他,“不乖的小孩子晚上要被惩罚!”

乔松玉:……

“好吧。”乔松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就是有一回……刺客来刺杀我,其实那些刺客是我让殷千盏假扮的……”

裴容白的脸越黑了:“哪一次??”

“喏,就是那次……从景王府回来,我们在自家门口遇刺那回……”乔松玉的声音越说越小。

裴容白终于记起来了,那次景王邀请他们夫夫去宴饮,乔松玉正跟他闹别扭所以不肯去,后来还是在他的恐吓之下去的,回来的时候到家就遇刺了,他说怎么那些人的武功路子这么邪门,不像是景王也不像是鲁阳公主的人,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原来居然是殷千盏的人?而且还是乔松玉自己叫他们刺杀自己????

天底下竟有这等奇事——裴容白看向身边的乔松玉,第一次觉得乔松玉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没有心机。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乔松玉望着裴容白沉下来的脸,非常心虚,“我那个时候还不是太生气了,气你跟那个什么鲁阳公主一起欺负我,我就想找人试探一下你,看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

裴容白却没想到他的目的居然是这个,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化作一叹:“我的松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嘻嘻。”乔松玉知道自己是过关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裴容白的下一句话又让他跌进了地狱:

“敢设计我,看今晚我怎么罚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