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双手无力会叫人往小猫身上砸, 但绝对没有到柔弱不能自理的地步,沈渊在察觉到有第三人在场的瞬间, 整个人直接从姜米身上弹起, 一腿飞踹出去,陆戎止立马往浴室方向逃,可惜没逃了, 只三秒,就被沈渊踹在了最靠近浴室的下铺床位上。

【zero:我就说软手没用吧, 你看沈渊什么时候打人用手过了,不都是一腿踹飞的。】

姜米还沉浸在震惊中, 没有搭理zero的马后炮。

他分明听到沈渊在他耳边(痛苦)隐忍的哼气声, 还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沈渊是装的。

被骗了。气鼓鼓。

沈渊送了陆戎止一记死亡扫射, 回头看向姜米, 凉凉的开口道:“你联合外面的男人坑我?”

小坑怡情, 有第三人那就是红杏出墙了。

姜米背脊一僵,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会过来的。”

那好。

沈渊又低下头, 看向陆戎止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看你不是很着急表白,不如现在就跳出去,你的心上人, 我会帮你一起扔出去。”他大发慈悲地道。

【five:哦豁,这家伙还在你瞎编的剧情里面。他要把姜晨送给你欸。不愧是主角,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发挥真善美。】

【陆戎止:真, 善, 美?】他咬着牙将藏有小镜子的裤腿往后移了些以避免被沈渊踩碎。心中连连叫苦。

他是听到姜米的声音, 找了好久才找到病房的,谁能想到一进来被喂狗粮不说,小命也快没了。游戏的NPC武力值是不是设置得太高了点?

“我只是想找姜晨,走错了房。”他狡辩道。

沈渊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一个两个都把他当猴骗。没等陆戎止继续辩驳,沈渊直接拿出手铐扔**:“自己铐。”

陆戎止:“……”人在屋檐下,他摸过手铐,将自己往床杆是铐。

后方的姜米眼睛嘴巴都张得圆圆的,他的位置就在深渊正后方,愣是没看到沈渊是从哪里吧手铐变出来的。沈渊甚至没有用手!

这不是哆啦A梦转世是什么?

沈渊回头瞥了姜米一眼,姜米做贼心虚,吓得立马缩回了被子里。很快他就听到了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陆戎止:“他走了,可以出来了。”

**的人儿小心地探头,一双受到惊吓的眼睛瞪得老大,眨巴眨巴。

陆戎止看到了,忍不住吐槽道:“胆子这么小刚才竟然敢往他身上抢东西。”

姜米的小嘴委屈地一瘪:“如果不抢的话,可能就会一直被锁在这里。”

“锁了就锁了么,你老公多双标,锁你就用一个脚链子,还能到处走,锁我竟然用四个手铐!”

姜米这才往陆戎止身上看去,只看到陆戎止的四肢分别被银手镯连接在同一根床杆上,姿势又像考拉,又像树懒,一看就是完全无法行动的模样。

【zero:友情提示,他是自己把自己铐上的,牛逼。】

陆戎止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往门口望了望,道:“我猜他是去准备新房了,他怎么可能会让我和你关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关在一起,不都一样是人质。”姜米又爬回了自己的床,绕了一圈找到了拖鞋,再踩着拖鞋走到陆戎止身边,偏头研究陆戎止手上抱着的床杆。

“你是金丝雀,我这样才叫人质好吗?”陆戎止大力地晃了晃床杆,双层床在陆戎止的力道下发出吱呀的响声,“都快把你含嘴里了,你倒好,不知道好好利用。”

姜米往后跳了一步,避免被压到,脚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确实比起陆戎止来说,他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他为什么要铐着我?”姜米研究起了床杆上的螺丝。

“你不懂男人,铐起来才有**。”

“我也是男的,我现在看你就没有什么**嘛。”

陆戎止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万万没想到小美人还是个小杠精。

陆戎止:“说真的,现在沈渊是门主的可能性最大,你牺牲一下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拿到钥匙。”

姜米:“可是我不觉得他是门主欸。”陆戎止:”你刚才不是还想从他身上找钥匙?”

“我找钥匙只是为了开脚链。”姜米双手拎起脚上的链子使劲扯了扯,像极了第一次戴项圈、浑身都是反骨的猫咪。他用手指戳戳陆戎止的手铐,“我担心你们跑了不带我。但现在好像不要紧啦,你看上去跑不掉的样子。”

有点抱大腿的想法,但不多。

突然被嫌弃了的陆戎止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2.0。

姜米看向门口,突然觉得有些前途渺茫,他回忆起再餐厅里时周信的模样,那不是周信,是谢韦,周信的人格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

现在唯一的劳动力陆戎止又被铐成了考拉。

大腿好像抱不上了。那怎样才能出去呢?

小美人抱着链子蹲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待在身侧的人有些不知所措,陆戎止道:“别哭啊,我们这不是还活着么?只要我们打配合,你吸引沈渊注意力,我绕后,我们还是可以赢的。到时候我们两个先跑,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奖励。”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动静,两人齐齐回头去看,就看到谢天豪踉跄着掉进了门。

陆戎止飞速改口:“就我们三个走,说不定有奖励的呢。”

随后周信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面色铁青的沈渊。

陆戎止:……

【five:闭嘴吧。】

沈渊用脚将门关上后,背靠着门站着,双手自然下垂,是姜米的技能还没有消退的症状。因为这个症状也没办法做反锁的动作,烦躁使其英气的眉头紧锁,视线最终落在了蹲在陆戎止身边的姜米身上。

“把他们铐起来。”他道。

姜米狐疑地抬头,确认沈渊是在同自己说话,随后跟着沈渊的视线看到了床底下的手铐。

他开始怀疑沈渊那一大串钥匙里有一半都是拿来开手铐用的。

沈渊:“不愿意的话就开窗往外跳。”

姜米仓皇着一张小脸,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他被沈渊的语气吓到了,记忆里自认识沈渊开始,沈渊除了声音冷淡一些,还从来没有同他说过重话。

虽然姜米直到沈渊是因为刚才他的叛变而生了大气,但他还是委屈,小虎牙啃在了下唇上,眼眶都憋红了。

病房里有窗姜米从开始就发现了,只是之前认知里疗养院楼层很高,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跳窗逃走。如今知道了生门在疗养院外面的概率不大之后,他就更不可能往外跑了。

为了不被扔出窗外,姜米打起精神爬了起来摸向床底的手铐,捆在脚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在地板上拖拽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谢天豪完全没有反抗,甚至十分配合地伸出手给姜米铐,姜米将其左手铐在了陆戎止隔壁的栏杆上后,拿着另一个手铐走向周信。

周信低着头,也很配合地伸出来手,姜米的眉心忍不住往上提,明明他离开之前周信还有规有划地向离开的方向行进,只是一晚上不见,这条大腿就断了。

姜米伤心地将手铐往周信手上铐,在两人手指接触的瞬间,他的小指头被捏了捏,姜米诧异地抬眸,正背对着沈渊的周信对他飞快地挤了一下右眼。

哇。

没疯。

姜米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戴手铐不是戴皇冠。磨蹭什么。”沈渊不悦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姜米背脊一颤,松开了周信,并给周信的手铐留了一个小缝。

沈渊:“铐紧。”

姜米手指又是一颤,手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自此三个玩家均被铐在了西边的病**,姜米看了看那三人后,十分自觉地并排坐到了边上,一串蚂蚱排排坐着,只要沈渊想,抬眸立马就能团灭。

姜米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失落地低下脑袋。之前陆戎止还说什么金丝雀,这不都一样,一排人质,吃席都省位子。

这一幕沈渊眼里看到的却是:

姜米因为舍不得给谢韦戴手铐而难受;

中途不死心想要给谢韦留机会逃跑;

失败之后舍不得离开,“紧紧”地贴着周信坐了下来,即使冒着被丢出去的危险,也舍不得放下一些骨气过来求他。

向来都喜怒不形于色(只形于腿)的沈渊左脸颊被舌尖顶出弧度,紧接着看向谢韦,他后槽牙紧咬导致下颚线异常清晰:“过来。”

姜米没有动。沈渊说话没有主语,叫他很难判断形势。

“我不想说第二遍。”沈渊踱步至自己床铺坐在,手放在了那部老式手机上。

周信看不下去了,手肘往外拐了一下,把隔壁的姜米拐得一晃。姜米迷茫地抬头看周信,周信又对他挤眼睛。

【zero:我的宝,你快过去,这气氛你不过去就该团灭了。】

姜米像一只发懵中突然惊醒的兔子,拖着链子叮呤当啷地就跑向来斜对面,沈渊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如果他可以伸手揽住对方的腰的话,也许表情可以再明亮一些。

东西两侧的床铺距离并不远,姜米跑到了沈渊边上后,小心地站在了床边,没敢往上坐,他摸不清沈渊要做什么。

好在沈渊并没有说什么,他无视了站在一边的姜米,目光扫向对面的三人,开口道:“你们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在场至少有三套呼吸系统进入了死机状态。沈渊的话并不像是普通的审问,而是一个准确地意识到游戏世界存在的NPC才会说出的话。甚至再大胆点像陆戎止,几乎就凭借这一句话直接认定了沈渊就是门主。

沈渊冷面坐着,深邃的眼眸似能洞察一切变化:“你们不属于这里,也并不被这个世界欢迎。”

他操/着最后的耐心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可我一个不把你们扔出去的理由。”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四个玩家交换着眼神,姜米知道现在不是能用编瞎话混过去的了。

就在他毫无对策的时候,突然床对面的谢天豪大吼一声,拖着手就往前跑,嘴里还大吼着:“出去!放我出去!”他力大无穷,床竟然被拖动了。

姜米吓得直往后躲,等他看清的时候谢天豪已经拖着双层床跳出了窗外,可惜手还被铐着,整个人挂在了窗口,巨大的体重另起手腕处瞬间渗出血痕。

即便是这样谢天豪依旧中气十足地嚎叫着一些别人听不清的词语。

谢天豪,彻底疯了。

姜米捂住了自己的嘴,是他将谢天豪铐在最靠近窗的位置的,早知道就往里铐一些了。这时他惊觉,同谢天豪铐在同一张**的陆戎止不见了?!

沈渊显然也发现了,他的视线落在了姜米身上,小猫吓得睫毛都在抖,可怜至极,他起身往姜米的方向走,却听到小猫对他大吼一声:“不要!”

小猫竟然冲到了他背后!

“你,你帮他干什么?他现在手没有力气,是我们几个唯一的机会!”陆戎止手中捏着碎镜片,尖锐的碎片切口正对着沈渊的方向。

姜米也知道现在弄死沈渊是最容易的,但他身体比脑子快,恢复呼吸的时候他已经挡在沈渊前头了,他喘着气问:“杀,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陆戎止:“什么怎么样,门主死了门就开了呀。你给我走开,我疯起来连你都刺啊!”

沈渊站在原地没动,眼前狼人自爆的画面叫他扬起了眉,他想看看还能出现什么意外。

“我看你敢!”周信拖着另一座双人床往前冲了一步,将姜米拉到身后。

沈渊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他用鞋头顶了一下姜米膝盖后侧的软肉:“离他远点。”指谢韦(周信)。

姜米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了,手扶住沈渊才没摔倒,谢天豪的嚎叫还在耳边,姜米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沈渊,忍不住吐槽:“这种时候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一点点老大?”因为实在太过无厘头,他第一次吼了沈渊。

房间的气场被划分成了三块,纯疯子正试图扯断自己的手掌;陆戎止在怒骂周信猪队友;最靠近门的两个人正在为是否应该这种时候「吃醋」而吵架。

沈渊:“是等到你始乱终弃再关注吗?”

“我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

“你不是说要负责?”

“你,你不是不要我的手机吗?”

后方的陆戎止拿着尖刃指了过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看他们都快去度蜜月了,难不成我们要等喝完喜酒再问新郎官讨钥匙?!”

场面一度混乱,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站着的白衣护工。

姜晨拿起手中的笔落在文案板上,他的嘴角是上扬的,黑色记号笔在记事簿上写道:病患状态,良好。

作者有话说:

写不完写不完,下一章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