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师尊的笑声很好听。

这是君丞的第一反应。

那个人,终于肯把自己周身的寒冰给融化了。

不过他还是略微不满道:“师尊你还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因为我突然决定了,以后你每天都要服侍为师就寝。”

“什么?!!”君丞大喊出声,趴在花谕奕背上不老实起来,“每天服侍?你当我是那种吗?”

那种就是那种出卖色相的嗯嗯。(会被查,懂的都懂)

君丞也不是多单纯的人,他当然什么都知道,他也清楚花谕奕肯定也知道。

“作为大剑仙的亲传弟子,你有义务服侍大剑仙就寝。”花谕奕按住他乱动的身子,理直气壮道:“不然你以为,我的修为是白给的?”

君丞:……

“师尊——”君丞拖长了腔调无语道:“你学我也别学的这么精髓啊,况且我现在还没成年呢,身体真受不了。”

可花谕奕根本不听他解释,还不由分说的给了最后的通牒,“强制的。”

“你若不从,我有各种手段逼迫你,或者把你锁在**。”

看吧。

果然越来越精髓了……

君丞脑子里又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不过这次他很快就打消了。

要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等把海看了,再跑吧。

被背了好大一会儿,眼看离客栈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虽说不多,只有三三两两,也都在对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虽然没说什么,但君丞总觉得那些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仿佛在说:看啊,那个人这么大了连路都不会走,还要人背。

君丞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赶忙向花谕奕申请:“师尊,放我下来吧,我会走路。”

花谕奕不听,最后还是把他背回了房间,丢在了**。

刚躺在**,君丞就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花谕奕挥手直接把屋里的灯给灭了,上床压了过去,把他按在了身下,“从今夜起,你就要懂得服侍为师的就寝之道,这是你的必修之课。”

“什么!不是看烟花的时候刚……唔——”君丞还想辩解,奈何整个口腔都被填满,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尊明天不乐意去带他看海了,原来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根本爬不起来啊!

禽兽!

枉为人师!

大混蛋!

假禁欲的老色批!

君丞内心疯狂骂人!

花谕奕才不管他怎么想,只管放肆拥吻。

他知道君丞也许承受不住自己的热忱,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藏在心里的感情终于可以一朝完全释放,况且,身下的人,是他的挚爱。

他不知道哪天会彻底失去。

与其患得患失,不如放纵自己,能汲取一分就汲取一分。

“师尊……不要了……真的不行了……呜呜……”

君丞欲哭无泪,他都不知道今天是多少遍哀求师尊放过自己了。

可是没有用。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在下一阶段开赛前,自己都不可能下得了床了。

*

“何大哥,今天的烟花好好看啊!”

元泽文手里还攥着两根热腾腾的羊肉串,一口咬住后,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嚼出声响。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上闲逛,因为烟花盛典早就已经结束了,周围连阑珊的灯火都不剩。

脚下的青石板砖在两人的踩踏下,发出咯吱的声响。

皓月当空,洒下皎洁。

何雨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虽然心里在滴血,脸上却堆着笑道:“对,好看。”

“但我看你好像不太感兴趣啊?”

“没有……”

何雨心想:我只对你要吃垮我这件事感兴趣……

尽管元泽文是个直肠子,此刻也在意到了何雨勉强的笑容,大概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

不仅没有惭愧,还拿手肘戳了戳他的胸口,“何大哥不会因为这点钱心疼了吧?我不就吃了你十二串糖葫芦,一包玉子苏,两个包子,一大袋糖炒栗子,外加二十串羊肉串……对了还有一杯热奶茶……”

“这加起来还没五十灵石呢,回来等我回了无业谷一定还你。放心吧!我师尊可是群英大会的主事长老,瞿苏长老谭青山,你觉得我会欠你钱不还吗?”

“再说了,你跟丞丞还是同门,到时候我跑了你也可以找他……”说到这里,元泽文突然想到君丞不知所踪的事,心里还是难免失落了一阵。

“你说,马上就是四强赛了,万一我们俩都进了决赛,对上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嘴里的羊肉串都不香了。

“上次是你跟我换了签,可是我们俩早晚都要打的,我真的不想跟他打,我本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初衷,就是想赢下法器送给他的。”

“送他?”何雨诧异了一瞬。

“对啊。”元泽文直言道:“其实我根本不稀罕什么法器。”

“本来这种大会我是万万不会去的,我这人挺懒的很,又喜欢躺平……可是只要夺魁就能得到一把稀世法器,比我倾尽所有买的要好多的……”

“我想着,如果送丞丞一把稀世法器,他一定会很开心。而且以我的资质,临时抱佛脚也不是不可能夺魁,所以我才果断报了名。”

“就算吃再多的苦,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元泽文如此憧憬的表情,何雨都不知道他是痴情还是心大,两种状态来回切换,而且无缝衔接。

上一刻还没心没肺的开心看烟花,下一刻就又满怀惆怅的为心上人着想。

虽然他知道掺和别人的感情不好,却还是直白道:“我真心觉得,你跟君师弟不合适。”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大概、心里还有别人。”何雨是豁出去了,他是真心不想看到元泽文被君丞伤害。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不管君丞喜欢的谁,元泽文都是不可能赢得了花谕奕的。

人家有强大的力量,就算用强制手段,也能把君丞拴住。

更何况君丞现在一定是跟他在一起,想都不用想。

“有别人?”元泽文心里一凉,停下了脚步,手里的羊肉串也掉在了地上,“是……是谁?”

“是谁我不能说,但是君师弟确实心有所属,没骗你。”

元泽文的眼泪差点又要夺眶而出。

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君丞冰冷的态度,他说:“我不喜欢你。”

原来……是真的。

眼看元泽文又要哭,何雨赶紧捧住他的脸,柔声道:“别担心,哪怕他不喜欢你,不还有我呢……我喜欢你……好吧?”

何雨其实只是想哄人,倒没想自己脑子一热能说出这种话。

说完他又后悔了,赶紧找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嘻嘻,我知道你是哄我呢。”元泽文这次非常自觉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因为自从上次哭过后,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特别是刚才何雨一哄,他心情立刻就好了许多,“谢谢你啊何大哥,你对我真的很好,怕我伤心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还为了哄我开心说喜欢我。”

“嗯,你开心了,那就好……”

何雨低着头,语气有些不自然,似乎脸颊有些发烫。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漆黑的巷子,直到前方一个人影落在了两人面前。

“师尊?”元泽文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人,是他的师尊瞿苏长老谭青山。

他很诧异,因为这是师尊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以前他从来不管自己。

谭青山手里一把玉扇端在胸前,打量了一眼元泽文身旁的何雨,对元泽文说道:“马上就是擂台赛四强赛了,你不知好好修炼准备,怎还在市井之地与他门弟子闲逛游玩?”

“我……”面对劈头盖脸的教训,元泽文不知该怎么反驳。

倒是何雨抢先一步,快人快语道:“修仙本就是长久之道,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成大士,况且此刻已经是深夜,也该劳逸结合,才能保证来日的正常发挥。”

“嗯,说的有些道理。”谭青山被小辈训斥,不仅不恼,还赞扬了几番,“不愧是玉城山清河掌门的亲传弟子,言语谈吐就是不一般。”

“不过……”谭青山又话锋一转道:“我也是忧心徒儿的前途,才来此寻觅,若是打扰了你们俩游玩的兴致,我先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

对方可是长辈,又态度这么好,何雨也不好再多做反驳。

他拱手行礼道:“瞿苏长老言重了,是晚辈无礼冲撞,晚辈该赔不是才对。”

“哈哈,无妨。”谭青山淡然一笑,“不过今晚,这徒儿我确实得接走单独教上几招,以免日后难临大敌,若是夺魁,我的脸上也能添几分光彩。”

话说的真叫人无法拒绝。

何雨没办法,只能跟元泽文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你跟你师父走?

元泽文眨眼:他都来寻我了,我能不走吗?

询问过元泽文的意思,何雨才肯放人。

他目送元泽文跟着谭青山走远的背影,长久的站在原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跳声在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