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成本与利润
“就要结束了？为什么？”凌茹雪浑身一震，双肩不知觉颤抖起来，“难道你要放弃？”
“不，火柴已经研制成功了，”李志贤的脸上，似乎看不出成功之后的狂喜，连一丁点的喜悦之情都没有，“明日只要将材料涂上火柴梗，就算大功告成!”
“大功告成？”凌茹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火柴制作成功，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从你的脸上，为何没有看到半分喜悦……嗯，你在叹什么气？”
“火柴是成功了，”李志贤的声音平静得让人窒息，“可是，凤凰山这样的好子日也就到头了!”又是叹了口气，“真想永远就这样生活下去。”
凌茹雪的脸上隐隐有一丝伤感，随即展颜一笑，“志贤，你不是心怀圣教吗？你说过，你的一生，是要奉献给圣教的。”
“我是将一生奉献给圣教，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李志贤苦笑，“可是，我也是百姓的一部分，我也要过上好日子，我已经习惯了雪儿姐在身边的日子，雪儿姐回到圣母身边，我怎么办？”
“你会习惯的，”凌茹雪背过身，不让李志贤看到她的双目，“志贤长大了，我会适时禀告圣母，圣母会为你牵线搭桥……我也会为你寻找合适的女子……”
“雪儿姐就是最合适的女子，除了雪儿姐，我谁都不要!”李志贤虽然察觉到凌茹雪的声音出现异样，但他已经豁出去了。
“又说浑话!”凌茹雪强迫自己板起脸，“如果再说，我今日便离去!”
“今日不说了，不说了!”李志贤不敢逼迫太紧，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强迫不得，“雪儿姐，火柴制作成功后，你还留在凤凰上吗？”
“你呢？”
“如果火柴要大规模生产，我还要在此留住一段时间!”
“我听圣母的，”凌茹雪顿了一顿，又道：“我是圣母的侍女，是圣母的人!”
原来如此!
李志贤心道，原来雪儿姐说的是真的，她是唐赛儿的贴身侍女，便将自己看做唐赛儿的人，一切都要听唐赛儿的。
这个时代……
凌茹雪这是在告诉自己吗？
李志贤苦笑，“雪儿姐，我明白了!”
凌茹雪的眼睛一亮，“你明白就好!”准备加上一句“我是迫不得已”，到底还是忍住了。
李志贤起身，“雪儿姐，今日下午，我休息，明日只要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火柴制作便可完工。”
“休息？”凌茹雪道：“志贤，我恐怕就要离开凤凰山了，以后你只能自己练剑了，要不，我们寻一个阴凉的地方练剑？”
“也好!”李志贤是一个闲不住的人，“雪儿姐先收拾碗箸，然后休息一段时间，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去练剑!”
凌茹雪点头，“志贤，将来我不在你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陪你练剑……志贤，能不能征调一名东瀛武士？那个田健丸似乎就不错，对你俯首帖耳……”
李志贤思索，田健丸与叶浩南的性子不同，服从性更好，身上武士的烙印最轻，更像是唯唯诺诺的东瀛人，再说，十二名东瀛武士全部留在德安峒，万一发生什么事，董彦皋很难制约，最好将东瀛武士分开安置。
遂点头道：“我心中有数，到时候再说吧!”
凌茹雪不再说话，而是起身收拾碗箸。
李志贤告辞离开，回到自己入住的东厢房，靠在床头思索了很久，直到凌茹雪过来催着练剑，连午觉都没睡。
隔日晨光在次出现的时候，李志贤罕见地没有练功，而是带着焦大典去了研制火柴的小茅屋。
李志贤将捣碎的二氧化锰、红磷等物混合在瓷碗中，再向碗中注入溶剂、胶水，还有少量的清水，充分搅拌后，用毛笔刷在干燥的火柴盒上，“大典，将这些火柴盒放到阳光下，晒干!”
“是!”
这些火柴，带有实验性质，李志贤使用的材料不多，只打算制作十盒。
十盒火柴皮制作完毕，李志贤另取一个瓷杯，将二氧化锰、硫磺等物混合搅拌，再注入溶剂、胶水和清水，又是一番搅拌，等各种材料充分混合，放在一边晾着。
凌茹雪过来叫二人回去早饭，看到瓷碗中黑乎乎如烂泥般的原料，不禁奇道：“志贤，这些与火折子完全不同，难道就是用它来生火？”
李志贤笑道：“雪儿姐放心，它虽然不中看，却比或者火折子好使，等吃过早饭，雪儿姐若是闲着，也可以来看看!”
“我才不看呢，我又不制作火柴，等这边完工了，我要回去服侍圣母，”凌茹雪顿了一顿，又道：“志贤，制作火柴，你一个人就足够了，我是女子，烧饭烧水都要用到火柴，只要志贤教会我使用便可!”
“我会第一个教会雪儿姐!”李志贤点头，“雪儿姐，先回去早饭吧!”
吃过早饭回来，瓷碗里的原料已经风干得差不多了，李志贤取出一根火柴梗，将火柴梗的一端在瓷碗里搅拌一番，粘上料子，再用另外一根火柴杆压实，“大典，你也来吧，照着我的样子，料子一定要压实，千万不能脱落。”
“是，青衣使者!”焦大典照着李志贤刚才的做法，也是制作了一根火柴。
李志贤点头，“就这样，每根火柴梗上，料子大约就这么多，多了是浪费，少了可能无法引燃。”
“属下明白!”
李志贤和焦大典忙碌了一上午，方才给近千根火柴梗粘上火柴头，又运往室外阳光下暴晒。
现在还是夏季，气温高阳光充足，在晚饭之前，火柴皮和火柴梗基本都干了。
李志贤挑选了一百根干爽的火柴杆，装进火柴盒，心中将制作成本盘算一番。
这样一小盒火柴，原料成本接近两文，这还不算人工费。
将来大规模生产，改进生产工艺，可以降低人工成本，但原料成本却是无法降低，即便没有研制过程中的材料消耗，直接用购买的原料生产火柴，原料成本也会超过一文。
如果自己生产硫磺、红磷、二氧化锰等原料，倒是可以降低成本，不过，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一时半会很难实现。
李志贤左右思索，决定将每盒火柴的价格暂定为四文，比火折子贵了不少，大约有一半是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