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唯利是图
东城门一开，李志贤便和焦大典送唐赛儿、秦开山出城，随他们一起回蝴蝶谷的，还有师文文等四女，他们在思明医学院汉语速成班学习了半年，加上原先有一定的基础，基本可以用汉话和人交流了。
过了松泉明江大桥，唐赛儿停下脚步，“志贤不用送了，回去忙你的吧!”
秦开山也是拱手，“左护法留步!”他的眼中却是泛起异样的情愫，在蝴蝶谷的时候，他只知道李志贤的武功了得，没想到李志贤指挥百余败兵还能攻破罗山峒。
这次攻打罗山峒，明着是把总秦开山带兵，实际上是左护法在幕后指挥……
李志贤想着一会还要去州衙，便拱拱手，“圣母、开山，一路小心!”看了师文文四女一眼，“你们回去之后，尽量使用汉话，费了这么多时间，千万别忘了!”
师文文躬身，学着汉人的礼节福了一福，“我们会记住左护法的话!”
唐赛儿笑道：“志贤，我们走了，你也回吧!”
李志贤向唐赛儿招手，“圣母先走，我一会便回!”他看着唐赛儿一行的身影没于林中，方才和焦大典转身回城。
来到州衙，将焦大典留在州衙的大门外，李志贤独自进去。
黄凯果然率领州衙一班官员在等候，看到李志贤，黄凯深深施了一礼，“多亏先生出马，如果不是先生，州衙还要受着罗山峒的气呢!”
州衙的官员跟着行礼，李志贤一一还礼、招呼。
黄凯又道：“先生既然来了，那就说说攻破罗山峒的情形吧，”看了官员们一眼，道：“各位大人们都想听呢!”
“是呀，是呀，我们都想知道，先生是如何攻破罗山峒的!”
“没有看到先生的风采，听听也是好的，哈哈……”
“本官实在是好奇，同样是营兵，数日之前还是大败，有先生出马，就能剿灭了罗山峒的贼人，本官实在是佩服，佩服!”
李志贤心中奇怪，阿准一家已经伏诛，就没人关心罗山峒的土地和百姓？
他保持着谦逊的微笑，简单说了攻破罗山峒的过程，至于暗影从背后袭击的事，自然只字不提，“各位大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只是告诉军士们，攻破罗山峒的时候，不得惊扰普通的峒民，只能劫掠阿准一家，所查抄的银钱、财物，官府一文不要，全部做为他们的赏赐与抚恤!”又向官员们一拱手，“诸位大人，为了激励军士，鼓舞士气，在下的这个决定，你们不会反对吧？”
官员原本要问银钱的事，没想到李志贤已经做主分给军士了，不禁大眼瞪小眼。
黄凯忙咳嗽一声，道：“一个小土司，能有多少钱粮？先生做主分给军士们，也是好事，州衙就不用抚恤了!”
黄凯的是思明知州，是思明州最大的土司，黄凯已经说话了，官员们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反驳，“那是，那是，也省得州衙抚恤的钱粮!”
“多谢各位大人谅解!”李志贤又和官员们寒暄几句，便冲着黄凯使眼色。
黄凯自然明白，李志贤有话要单独说，遂道：“各位大人们，罪魁祸首已经伏法，罗山峒亦已恢复平静，你们先回去吧，本官还有要事和先生谈谈!”
“告辞!”
“黄大人、先生，下官告辞!”
“告辞，告辞!”
不消片刻，官员们纷纷告辞回去，大堂内只剩下李志贤与黄凯。
李志贤笑道：“黄大人，州衙的官员们不会对银钱的事，有什么意见吧？”
“他们敢!”黄凯双目一瞪，道：“当日阿准作乱的时候，我找他们商量过，一个个只会大眼瞪小眼，现在先生剿灭了作乱的阿准，连抚恤都没要他们掏一文钱，他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李志贤笑笑，府衙的官员都是土司，一向唯利是图，让他们放弃从阿准家查抄的钱粮，他们岂会甘心？如果不是黄凯发话了，他们定要查问!
“黄大人，州衙的官员，有多少皈依了圣教？”
“这……”黄凯支支吾吾道：“他们……都没有皈依圣教……”
李志贤“奥”了一声，道：“黄大人，咱们去中衙说话!”
“对，对，对，去中衙，”黄凯在前面引路，两人在中衙就坐，黄凯亲自奉上茶水，小心地道：“左护法，需要官员们皈依圣教吗？”
“官员们是否皈依圣教，与圣教并无大碍，所以我一直没有过问，”李志贤忽地皱了眉头，道：“可是，营兵效忠圣教的事，若是让官员们知道，岂非生出口舌？”
“他们暂时不会知道……”
“那以后呢？官员们若是知道，是否向广西布政使告密？”
“这……”
李志贤捧起茶水杯悬在空中，“黄大人，让营兵效忠圣教，一半也是为你!”
“为我？”黄凯瞪大双目，左护法当我是傻子吗？为了我，营兵就该效忠州衙，效忠我，为何要效忠圣教？
李志贤淡淡笑道：“黄大人还记得购买生铁之事？”
“生铁？”黄凯的脸上顿时激动起来，“左护法上次说扩大生铁的购买量，属下已经着人开采南蛇炼铁厂，生铁已经炼出来了……左护法若是不买，生铁都是要生锈的……”
“黄大人莫急!”李志贤放下茶水杯，笑道：“这段时间忙于水泥的事，又出了罗山峒的岔子，所以耽搁了时日，我今日来州衙，除了汇报罗山峒的战况，主要就是来谈谈购买生铁之事。”
“果真如此？”黄凯大喜，“左护法若是购买南蛇炼铁厂生产的生铁，属下愿意以九折的价格出售!”
“我先谢过大人了，”李志贤道：“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生铁的质量不合格，我可是一斤都不会收购!”
“左护法放心，保准全部合格!”
“那就好说了!”李志贤话锋一转，道：“圣教的产业收购了大量的生铁，黄大人是赚到银子了，圣教的工厂有许多工人要养活，总要赚些银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黄凯还沉浸在出售生铁的喜悦中，“行商之人，谁不是冲着利润来的？圣教的产业也不会例外!”
“黄大人能这么想，只怕有人不会这么想，”李志贤淡淡地道：“圣教的产业赚了银子，还要养活大量的工人，但别人只看到圣教产业的利润，他们会不会眼红？”
黄凯压低声音道：“左护法是指州衙的官员们？”
李志贤并没有否认，“如果圣教的产业被别有用心之人暗中捣乱，甚至是哄抢，也就不会有银子收购大人的生铁了!”
“营兵效忠圣教，别有用心之人便不敢暗中生事……”黄凯终于明白了，“营兵效忠圣教，就会保护生圣教的产业，圣教的产业才有可能购买生铁，所以，营兵效忠圣教，就是保障生铁贸易，哈哈，属下明白了!”
他心中暗喜，思明州的生铁贸易，他是独家供应，只要贸易能正常进行，不怕没有银子赚!
“明白就好!”李志贤亦是哈哈大笑。
“左护法放心，属下不仅同意营兵效忠圣教，还要劝说州衙的官员们皈依圣教，”黄凯拱手，“圣教的信徒，是不会眼红圣教产业的!”
“冲着黄大人的豪气，我再宣布一事，”李志贤拱手还礼，“圣教的产业，完全用自己的利润，在州城内修建东西、南北两条主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