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跟踪者
李志贤不喜欢喧嚣，当兴奋的百姓继续在大桥上观看明江流水的时候，他将黄鬃马交给焦大典，让他安置黄鬃马后，去州衙领取修建大桥的费用，自己却是悄无声息地回到桥西，独自往李府走去。
孙定东、陈飞鹏、田健丸跟着过来。
李志贤让孙定东留下，万一百姓兴奋过度出现什么意外，他可以及时处置。
陈飞鹏也要留下，被李志贤止住，“陈掌柜，黄府修建得如何了？”
“黄大人果然是要翻新整个黄府，”陈飞鹏拱手，“至少要大规模修建半个月，然后留下少量工人收尾!”
李志贤点头，既然黄府的工程还要半个月，那就暂时以“黄府需求”为借口，暂时不对外出售水泥。
等到黄府的工程进入尾声，建筑工能抽调出一部分，再按照名单上的顺序出售水泥，建筑工们才有时间承建房屋。
回到李府，李志贤又是窝在书房，独自编写着《化学》教材。
许集在午饭之前方才回来，他直接来到李志贤的书房，猛地推开房门，“先生，这水泥大桥真是先生修建？”
“是许老呀？”李志贤停下毛笔，“在下已经说过，修建明江大桥，是大家的智慧，在下不过是将众人的智慧集合起来!”
“先生过谦了!”许集不住拱手，“如此大桥，老朽生平仅见，先生便是居中调度，也是令人佩服，运筹帷幄，运筹帷幄，老朽实在佩服!”他还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李志贤，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似乎在审视着一间艺术品。
李志贤笑道：“许老怎么了？”
许集双目中闪出精光，“先生，‘圣教给予大力支持和协助’，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老说的是这呀，”李志贤道：“要完成这样一件工程，需要很多人协作，而圣教就是联系这些人的纽带，没有圣教的支持，松泉明江大桥不会这么快完工，甚至能不能修建这种大桥，都是很难预料!”
“圣教？”
“圣教以天下的百姓为己任，造福百姓，帮助百姓致富，便是圣教的宗旨!”李志贤道：“许老没听说过吗，谅山城也有少量圣教的信徒!”
“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接触过，”许集眯缝着老眼，眼角的鱼尾极为深刻，过了好一会，道：“先生能不能去奇穷河上修建一座这样的大桥？”
“应该不行!”李志贤立即拒绝，“这种大桥通行便利，但造价昂贵，银子谁来出？此外，修建这样的大桥，必须得到地方官府的大力支持，如果官府不出面，圣教也是无能为力!”
说到官府，许集马上就蔫了，他的脸上是深深的遗憾，长长吐了口气，“大明人杰地灵，老朽再次见过!”
李志贤哈哈大笑，“许老不必遗憾，奇穷河上，将来未必就没有这种水泥大桥!”
“难呀!”许集闭上双目，缓缓摇着头。
六月十二，唐赛儿和巧薇回到李府。
许集顾不上拜谢唐赛儿，却是拉着巧薇问长问短，李志贤落得自在，让他们去后院阿菊的住处慢慢话旧，自己带着唐赛儿入了东厢房!
唐赛儿坐在案桌前，感觉到李志贤的目光不对，便抢先道：“相公，我从东面过来，没想到松泉明江大桥已经完工了!”
“赛儿是从大桥上走过来的吧？”李志贤奉上茶水，然后搬了把椅子，在唐赛儿身边坐下，“赛儿，这松泉明江大桥，是不是和南城外的零号大道差不多？”
“差不多!”唐赛儿嗅到李志贤的气息，身子向外挪了挪，但椅子就那么大，能挪过多少？也就是由着他，“相公是如何想出修建水泥大桥？”
“说起来就远了，”李志贤最怕唐赛儿问来龙去脉，遂站起身，道：“当初从思明府来到思明州，感叹山道崎岖，明明有官道，却是十分难行，想着如果能烧出陶瓷之类的物事，平铺在官道上，不仅平坦，还不惧雨水，恰好思明州的工匠生活无着，每月只有一石禄米，实在生活不下去，便将他们组织起来，没想到这么快便成功了……”
“好了，好了，你离我远点，我就不问了!”唐赛儿白了李志贤一眼，“数百、数千年来，工匠们都没有研制出水泥，偏偏你来思明州，不过短短一年便研制成功……”
“因为他们不是圣教的信徒，没有心怀百姓，”李志贤重新在唐赛儿的身边坐下，“再说了，赛儿是我的二夫人，我为何要离远点？远在蝴蝶谷看不见摸不着就算了，来了李府也不能亲近？赛儿，你还是我的二夫人吗？”
唐赛儿只能由着李志贤抚摸着她的香肩，“相公别过分，那个……许集就在府中，如果让他看出端倪，你这些日子的苦心，也就白费了!”
李志贤不依，“怕什么，许老在后院呢!这个时候，他应该有许多话要和巧薇说!”
唐赛儿主动亲了李志贤的脸蛋，“相公，我们先吃晚饭，等夜深人静……我有好些话要和相公说呢!”
“好吧!”李志贤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冲着唐赛儿直流口水。
唐赛儿立即裹紧单薄的胸衣，“志贤，我们出去吧!”
晚饭的时候，李志贤、唐赛儿、巧薇、许集同桌，婉月和阿菊在一边侍候着，但许集还要和巧薇说话，李志贤又不喜饮酒，便在许集的千恩万谢中草草结束。
李志贤回到东厢房，和唐赛儿说了半夜情话，做了半夜情事。
翌日一早，许集以许将军挂念巧薇为由，坚持要回去，李志贤和焦大典送至北城外。
望着许集的马车渐渐远去，李志贤正要回去，一回头却发现唐赛儿跟了过来，遂让焦大典先回去，“赛儿，我今日无事，咱们去市集转转吧，正好给小李辉买几套衣服!”
唐赛儿“噗嗤”一笑，“我今日并不回去，你急什么？”
“不回去？最好!”李志贤要牵着唐赛儿的手，被唐赛儿毫无痕迹地轻轻**开，“相公，我们去看看明江大桥吧!”
在李志贤和唐赛儿身后不远的拐角处，两名头戴毡帽的黑衣人，正用鹰隼般的目光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