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以劳代资
雅芙已经猜到了，“相公是说，病人付不出诊金？”
李志贤叹道：“她是安乐医馆的第一个病人，诊金免了也就免了，我说的是以后，会有很多人付不出诊金，甚至药费都要医馆垫付!”
他十分明白，在没有医疗保障的社会里，因贫穷而无力支付医药费的人，并不在少数，即便是家有余钱的人，一场疾病就有可能让家庭破产。
这个时候，普通的亲戚朋友根本不敢帮助，谁帮着了这样的家庭，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家庭跟着破产。
别说大明时代了，数百年之后，没有医疗保障，百姓大抵都是如此!
“相公？”
李志贤笑道：“雅芙，你说说看，如果病人无力支付诊金，该如何处置？”
“相公一向不是心怀百姓吗，如果病人是贫困的缘故，医馆可不可以适当减免诊金……”
“减免诊金并非不可，可是什么样的家庭可以减免诊金，并没有严格的标准，医馆不是官府，不可能去核实每一个病人的家庭收入!”李志贤叹道：“就怕有人钻了空子，明明可以支付诊金，偏要浑水摸鱼，在医馆哭穷，让大夫做冤大头呢!”
雅芙也觉得有些为难，“相公，这……如何才好？”
李志贤思索片刻，道：“从医馆回来，我一直在考虑，总算有了一点想法!”
“相公快说说，是什么想法!”雅芙转过脑袋，这样才能看到相公的脸。
“以劳代资!”
“什么是以劳代资？”
“一般的病人，不会免除诊金和药费，如果实在付不出，那就以劳役代替诊金和药费，为圣教做工，按照正常的价格，每日是三十文，每月一两!”
李志贤心中，是要借机为圣教储存劳力，将来修桥建路的时候，会得到一些免费的劳力，这样就能节约成本。
“这就是以劳代资？相公，亏你想得出!”雅芙笑得香肩乱颤，“相公，如果病人家庭实在付不出诊金，又没有足够的青壮劳力，相公又怎么办？”
“这样的病人，是真正需要救助的家庭，倒是可以免除诊金，甚至是药费，”李志贤道：“我们没有精力去查病人的家庭收入，但查查人口，应该不难，至少州衙就能查到!”
雅芙点头，“相公说的是!”
李志贤拍拍雅芙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雅芙，我让付不出诊金的病人以劳代资，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雅芙幸福地靠在李志贤的怀中，“相公的想法真多，说说看，又想到什么!”
“自立!”李志贤道：“贫困不可怕，怕的是自甘堕落!我让付不出诊金的家庭以劳代资，就是告诉这些人，欠的诊金总是要还的，贫困的家庭不能坐等，必须自己站起来!”
“相公，你说……他们如何才能站起来？”
“如果愿意用劳役来偿还诊金，说明这个家庭没有放弃希望，”李志贤道：“只要他们自己没有放弃，我就给他们希望，圣教有许多工厂，可以优先从这些家庭招募青壮，大部分家庭应该能快速摆脱贫困!”
雅芙思索片刻，忽地大叫，“这也是相公的‘心怀百姓’吧？”
“心怀百姓的不是我，是圣教!”李志贤道：“雅芙，我是圣教的左护法，心中自然要时刻想着百姓!”
雅芙叹道：“跟你这个左护法相比，我这个绿衣圣女……可是差的远了……”
“没关系，没关系，雅芙的心中，只要时刻想着我就行，我也是百姓!”
雅芙娇嗔，“相公坏!”
李志贤说完正事，和雅芙调笑片刻，终究对医馆的病人不太放心，他回到病房，用天台功对病人检视一番，没有发现意外，又对沈望松和病人的家眷交代一番，方才回了李府。
晚饭之后，雅芙有心要去东厢房与李志贤同宿，碍于婉月在，有些犹豫不决，来回踱着步，像是初恋的小女生。
婉月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趁着李志贤已经去了东厢房，小声道：“小姐早就盼着来州城，如今相公在，正好陪陪相公呀!”
“你这小妮子……好像你不是盼着来见相公呢!”雅芙被婉月点破心思，索性放开了，她用手点着婉月的额头，“我看呀，你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相公了!”
“奴婢哪有啊……小姐……”婉月的脸上红了一下，随即展开笑颜，“小姐放心，相公是小姐的相公，只有小姐不在的时候，奴婢才会服侍相公!”
雅芙想想也对，她无暇长期待在相公身边，婉月是她派来服侍相公的，“小妮子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婉月笑道：“小姐快去吧，别让相公等久了!”
雅芙忙向东厢房走去，忽地觉得不对，好像被婉月剥光了衣服看，忙停住脚步，回头道：“你倒是很会关心相公!”
“小姐不是让奴婢服侍相公吗……”婉月忽地发觉不对，忙扭身跑开，“奴婢这就去打扫西厢房……”
“小妮子，和我斗!”雅芙偷笑，走到门前，停了一会让心境平复了，方才推开门，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咦……相公今日为何没去书房编写你那宝贝书籍？”
“那个……因为有你这个更重要的宝贝嘛!”李志贤上前，捏了雅芙的鼻子，然后顺手关上房门，下了门闩，“今日给病人做手术，有些疲劳，恰好雅芙从府城过来，索性给自己放假了，陪雅芙说说话!”
雅芙心中欢喜，口中道：“好，那我就陪相公说说话!”
李志贤笑道：“说话是可以，不过，雅芙也知道，相公说话，不是光凭嘴!”
“哎呀……相公……我会在州城停留数日，相公猴急什么……”
李志贤松手，“那是最好，恰好医馆刚刚开业，病人不会太多，明日我陪雅芙出去走走，上次来州城，也没时间陪陪你!”
雅芙“噗嗤”笑出声来，“那是明日的事!”
“雅芙说的对，我们先说今日的事，来，雅芙，我们上床说说话，好好合计合计，明日去哪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