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好奇的随从
唐赛儿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她和李志贤合修，早已突破了《莲花经》的第六层“化神”，听觉比寻常人灵敏得多。
她的手从李志贤的腰眼上移开，凝神一听，不远处人声鼎沸，好似市集一般。
唐赛儿在李志贤的脸上拍了拍，“志贤，醒醒!”
“嗯？”
“志贤，同星商行附近有早市吗？”
李志贤揉着睡眼，“没有呀，为什么这么问？”
“志贤，你听听!”
李志贤凝神细听，不觉笑道：“昨夜孙掌柜说，今日同星商行恢复施工，一定是建筑工人们在吵闹!”
“建筑工人？”
李志贤打着哈欠，“昨夜不是和赛儿说过吗，新元之后，我打算大肆建房修路，为了培养熟手，年前组建了固定人员的建筑队，假以时日，他们将是思明州第一支专业的建筑工人!”
唐赛儿思索片刻，心中忽地一动，“志贤，你说工人们已经来施工了？”
“应该是吧，否则，谁敢来同星商行喧哗？”
唐赛儿白了一眼，“那你还快不起床？”
“他们做他们的事，我们睡我们的觉，赛儿放心，这是后院，建筑工在前院施工!”
“万一被人发现了……”
“别说这些建筑工人，便是同星商行的伙计，谁敢来后院？”李志贤顺手揽住唐赛儿的细腰，“赛儿放心，孙掌柜是精细之人，他做事不会没有分寸!”
“不行!”唐赛儿推开李志贤，自己先起床穿好衣服，又服侍李志贤穿好衣服，“你先出去，等没人了，我再出去……”
李志贤先出了客房，外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遂道：“赛儿出来吧!”
唐赛儿猫着腰靠着门边小心地出来，没看到外人，方才整理好衣角，和李志贤并肩而行，“志贤，我们去前院看看……建筑工是如何施工的……”
“那也得先吃了早饭!”李志贤大声喝道：“来人!”
一名身着青衣的杂役从前面跑过来，躬着身子道：“孙掌柜让小人在此等候，小人这就带两位贵人去餐堂早饭!”
李志贤看了眼唐赛儿，唐赛儿心中稍定，杂役果然没有靠近后院，最近的都在前院!
吃过早饭，李志贤和唐赛儿缓缓向施工的现场走去，大约还有十余步，唐赛儿停下来，“志贤，我……这样过去不好吧？”
李志贤笑，“赛儿要改为男装吗？”
“男装？嗯，男装好!”唐赛儿想着，自己这次来思明州，还要看看好些新奇的物事，但又不能露面亮身份，更换男装，总比打扮成叫花子好得多，以后就跟在志贤身边，扮做他的随从，顺便看看他每日做些什么。
“赛儿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李志贤找孙定东要了一身青衣裤，回到客房让唐赛儿换上，又将她的头发盘起，戴上方帽，左瞧瞧右瞅瞅，还真有那么回事。
唐赛儿已经二十四五岁，但她肤白貌美，换上深色的男装，看起来就像是十七八的青衣小厮。
“赛儿如此看起来，还真像随从小厮，只是……”
“只是什么？”唐赛儿扬起小脸，“志贤，哪儿不像？”
“耳环，耳环必须摘掉!”李志贤用手向胸前一指，“还有这儿……”
“你……”唐赛儿觉得，这怪不得志贤，便逃进内室，不一会儿又出来，“志贤，现在行了吗？”
“咦，赛儿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你别管!”唐赛儿一扭身，背对着李志贤，“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倒是行!”李志贤凑近唐赛儿，在她的颈脖处嗅了一口，“这个嘛……”
唐赛儿转过身，“噗嗤”一笑，“那我去沐浴一番……”
“不用了!”李志贤道：“你紧紧跟着我就行!”
“嗯？”
“女人身上的香味，不会超过两步，”李志贤眨眨眼，“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别人不敢离我太近，也就不会怀疑你，对了，公共场合，他们都叫我先生，你也叫我先生吧，免得露了嘴!”
“是，先生!”唐赛儿白了李志贤一眼，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唐赛儿随在李志贤身后，小心地来到施工现场，孙定东看到唐赛儿的样子，不敢上前相认，只是点点头，然后向李志贤施礼，“先生亲自来了？”
李志贤指指楼上的施工现场，“有楼梯上去吗？”
“有，有，”孙定东向侧面一指，“先生……随我来!”
唐赛儿跟在李志贤身后，沿着楼梯上到第一层顶部，看到建筑工们都向着李志贤行礼，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心中稍定。
她东瞅瞅西望望，感觉什么都新奇。
两层楼不是没见过，但以前都是木楼，没见过在楼顶还能用砖石砌墙了；砌墙所用的材料，不是泥灰，而是灰黑色的什么，应该是水泥吧？
脚底下便是一层的楼顶，不是常见的木板，而是呈现银白色，坚硬如铁，与南城外零号大道倒有几分类似……
建筑工们虽然忙碌，却是有条不紊，有的在搅拌着砌墙的材料，有人用木桶将材料运送过来，有人在搬运青砖，有人将灰黑色的“泥浆”倒在石墙上，然后将青砖一块块按上去……石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
看着看着，她早忘了李志贤的嘱咐——不得离开他两步开外!
唐赛儿沿着新砌的石墙往前走，将脑袋从窗户的空洞里探出去，恰好一名建筑工挥动瓦刀，将青砖的多余部分砍去，一小块青砖奔着她的面门飞来。
唐赛儿吓了一跳，侧过脑袋，小石块从耳鬓飞过，击在石墙上，“当”的一声，坠落楼下。
建筑工似乎看到唐赛儿的脑袋，不禁大声喝道：“谁找死呀，这是施工现场，谁让你在此乱窜？不要命了吗？”
唐赛儿看着胸前的点点泥浆，待要发怒，又觉得不妥，自己现在是志贤的随从，是来参看施工现场的，而且，建筑工们不是敌人，他们都是圣教的信徒。
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
李志贤听到呼喝声，赶紧过来，一把拉住唐赛儿，“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赛儿不是很好奇吗？走，我带你去一个能满足你好奇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