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暂不回去
午后，风巧巧、月芽芽、雪玉莲来到石屋的学堂，李志贤指点一番，让她们自行修习《元纯经》，自己去了对面唐赛儿的卧房，一边喝茶一边编写数学教材。
唐赛儿坐得远远的，单手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志贤看：男人专注的时候，的确最迷人!
李志贤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下笔沉思，无论是扬眉还是皱眉，都像磁石般吸引了唐赛儿的目光。
他一口气书写了一个多时辰，感觉有十余张白纸，方才停下笔，右手抓住面前茶水杯，“嗯，水凉了？”
唐赛儿立即起身，给李志贤换了热茶，“怎么，将我的卧房，当做你的书房了？”
李志贤一边喝茶一边道：“那赛儿给我准备一间书房，然后过来服侍我，还不是一样？”
唐赛儿叹息一声，“志贤的确需要人服侍，那个婉月呢，为何不带过来？”
李志贤摇头，“她虽皈依了圣教，但毕竟……在圣教内没有职务，不能轻易来蝴蝶谷!”
唐赛儿凝眉沉思，却没有说话。
李志贤放下茶水杯，道：“我去学堂看看风巧巧她们，刚刚修习《元纯经》，别出什么岔子!”
翌日上午，李志贤让风巧巧她们在学堂修习《元纯经》，然后去操训场的边缘转了一圈，回到石屋，推开唐赛儿的卧房，正要磨墨，忽地发现不对。
唐赛儿并不在卧房，而梳妆桌上已经磨好了墨汁，还有纸笔!
他微微皱眉，“白玉，是你磨的墨？”
白玉微微躬身，“是!”
“圣母让你来磨墨的？”
“是!”
“圣母呢？”
“不知道，或许去凌姑娘那边了，圣母让奴婢留下来服侍左护法!”白玉很小心地道：“左护法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奴婢!”
李志贤心道，白玉不是自己的侍女，但自己来到蝴蝶谷，每次都是她服侍沐浴，也就没有反对，“白玉，我这没什么事，主要是准备热茶，如果你有事，尽管去做，还是以服侍圣母为主!”
“奴婢明白!”白玉躬身道：“圣母说过，这段时间，红云会服侍圣母，奴婢主要服侍左护法!”
“你自便吧!”李志贤拾起纸笔，继续编写数学教材。
接下来的日子，李志贤的生活极有规律，白日给凌茹雪把把脉，在学堂传授风巧巧三人技艺，不是修习《元纯经》，便是练习如意剑法，偶尔也去操训场转转，趁着休息的时间和护卫兵们谈天说地，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白玉的服侍下编写数学教材，夜晚则是宿在“白雪”号，与唐赛儿一同为圣教规划未来。
新元初一，蝴蝶谷和外面的世界一样，也是放假，护卫兵停止操训，连风巧巧她们也没有来石屋。
早饭之后，李志贤陪着凌茹雪，以串门为名，去看望护卫兵的家眷们。
凌茹雪似乎与家眷们很熟，不仅秦开泰的妻子秦兰，大部分护卫兵的家眷都亲切地称呼她“凌姑娘”，明明看到凌茹雪挺着大肚子。
这是好事，称呼“姑娘”，那是从心里当做自家的孩子，哪怕有些事情做得不好，看在自家孩子的份上，也就不会计较了……
新元初三，李志贤、唐赛儿、焦大典一早就离开蝴蝶谷。
但没有带上风巧巧她们，思明州的医学院暂时不会开学，就让她们与爹娘在一起多待几日吧，如果她们成为暗影，将来很难与爹娘再相见了。
风巧巧三人每日还要去石屋，凌茹雪会监督她们习武练剑，白玉、红云也会住石屋，她们要照顾凌茹雪。
李志贤、唐赛儿、焦大典三人都是身怀绝技，又是空着手，一路急行，回到思明州城，太阳还挂在远山的山顶。
行至东城门口，唐赛儿忽地停住脚步，“志贤，你说的那个零号大道，是在城南吧？”
李志贤一愣，“嗯，赛儿想去看看？”
唐赛儿看了眼西天刚刚露出的红霞，“志贤，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不如从南城门入城!”
李志贤点头，“那就去南城门!”
三人从西城门绕过城墙，向南城门走去，大约走了一小半，唐赛儿忽地向前一指，“志贤，这就是零号大道吗？”
在他们的眼前，横亘着一条长河似的白色带子，与弯弯曲曲的河流不同，白色带子是直的，宛如一线横躺的瀑布。
落日余晖下，零号大道反射出彩色的光芒!
李志贤也是笑，他从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观看水泥大道，“赛儿，真没想到，原来零号大道是如此美丽!”
“志贤太忙，身边的美丽，常常被你忽略!”唐赛儿甩开李志贤和焦大典，撒丫子向零号大道跑去，焦大典赶紧追上去，留下李志贤在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唐赛儿已经踏上零号大道，用脚踩踩这儿，又转过身子换一个地方踩踩，甚至还运足几分内力，可是，零号大道上并没有留下她的足迹。
她看向零号大道的两端，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是李志贤的手笔，也是她的骄傲!
李志贤赶上来，“赛儿，怎么样，没骗你吧？”
唐赛儿“嗯”了一声，“不错，大道就是大道，平坦、笔直，还有，坚硬得能抵挡我的莲花功，这样的大道，定然不惧雨水!”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零号大道的路面。
李志贤笑道：“赛儿，零号大道只是其中之一，还有许多新奇的东西，这次你来到思明州，我带你慢慢看!”
“真的？”唐赛儿的视线终于离开零号大道，缓缓转到李志贤的脸上，“志贤，你真的带我看吗？”
李志贤四面一扫，除了焦大典，附近并没有外人，“赛儿，你是圣母，你要看的话，我能阻止吗？只要你别坏了我的好事就行!”
“你的好事？你有什么好事？”唐赛儿淡笑，眼波一转，“志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在李府藏着小狐狸？”
“没有，没有，赛儿，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李志贤忙道：“我说的是圣教的事，是圣教的产业!”
唐赛儿抿嘴一笑，“志贤说的不错，我是圣母!”
李志贤不解，“赛儿……”
唐赛儿避开李志贤的视线，她轻轻点头，“我决定了，暂时不回蝴蝶谷，我要留在思明州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