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为了谁
秦开泰和秦开山事先约定，各自保管自己的那一什，汉化登记的工作出奇顺利。
其实，除了秦开泰、秦开山和金庭，只剩下十九名护卫兵，其中在蝴蝶谷学堂学习的七名僮女，知道圣教要重用他们的孩子，自然不会反对汉化，还有唐赛儿的侍女白玉、红云，她们的家庭也是不会反对的。
秦开泰和秦开山需要做工作的，最多只有十名护卫兵和他们的家眷，秦开泰、秦开山两位什长带头，又有风巧巧他们家庭做表率，所以基本上没有阻力。
僮人本无姓，更没有历史，护卫兵和他们的家眷，更看重现在的安逸生活。
李志贤在午饭之前就结束登记，回到石屋，将登记的名册交给唐赛儿，“赛儿，这是二十二名护卫兵，其实，暗桩中如果有僮人，也要汉化，登记在名册上!”
唐赛儿也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她接过名册的时候，似乎还不敢相信，“志贤，事情就这样成功了？”
“成功了!”李志贤笑道：“赛儿，僮人不像汉人有数千年的文字历史，他们对祖先的眷念，远远比不上汉人，安逸的生活，加上信仰，绝大部分僮人都不会拒绝汉化!”
唐赛儿似笑非笑，“志贤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世事难料!”李志贤摇着头笑，“赛儿是怀疑我早就知道护卫兵的心思？”
“不是怀疑，是确信!”唐赛儿亦是笑，“如果不知道大部分护卫兵愿意汉化，你应该不会在蝴蝶谷推行汉化的，当初刚刚来蝴蝶谷的时候，志贤怎的没想到汉化？”
李志贤摸了摸鼻子，“当初，这些护卫兵愿意抛弃他们的家，随我们去蝴蝶谷，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汉化的事，是我在思明州的感悟，工厂招募了许多僮人，但僮人无姓，常常出现重名，为了区分，所以给不少人赐了汉姓，其实，僮人取了汉姓，距离汉化已经不远了!”
唐赛儿眼珠一转，“志贤，用了汉姓，登记为汉籍，他们就有了汉心？”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要想让僮人真正接受汉人的身份，还需要时间，更需要持续不断的安逸生活，”李志贤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名册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约束!”
“约束？”唐赛儿眉目一挑。
“有了这份名册，所有的护卫兵，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打上了汉人的烙印，他们不仅是圣教的人，更是汉人，永远洗脱不掉!”李志贤道：“为了他们自身，包括孩子在内，谁都无法叛教!”
唐赛儿叹道：“为了蝴蝶谷，志贤真是费心了!”
“因为蝴蝶谷对圣教太重要!”李志贤冲着唐赛儿笑，“在思明州，我也会推行汉化，不过，没有这么彻底，我也不会用强!”
唐赛儿读懂了李志贤的目光，志贤千方百计保护圣教，并不是为了蝴蝶谷的宝藏，而是为了圣教，更是为了她!
午饭之后，李志贤终于闲下来，本想着安心编写剩余的数学教材，但听到护卫兵在操训场的呼喝声，他实在坐不住，便独自去了操训场。
护卫兵们沿着操训跑步，速度似乎不快，秦开山的大嗓门，几乎盖过整个操训场。
秦开泰远远看到李志贤，忙小跑着过来，“左护法有兴趣看看兄弟们操训？”
李志贤淡然一笑，“兄弟们没有闹情绪吧？”
秦开山马上就明白，左护法是指上午将护卫兵和家眷登记为汉籍的事，便用手一指操训场，“没有，兄弟们到了操训场，还不是生龙活虎？”
“那就好!”李志贤的用余光瞟了眼护卫兵们，“今日操训什么内容？”
“负重跑!”秦开泰道：“护卫兵每人背着三十斤的重物，两人一组，跑步比赛，现在是慢跑热身呢!”
“奥？”李志贤点头，“这种想法不错，既避免了操训的枯燥，又能激励兄弟们!”
秦开山笑道：“左护法一会要不要看看？”
“看看也好，护卫兵操训到什么程度，我心中没底!”
“那属下回去安排？”
“去吧，你们正常进行，不必管我!”
秦开泰回去，不一会儿，士兵们慢跑结束，逐渐向操训场中央集中，秦开山这才注意到孤零零的李志贤，慌忙过来见礼。
李志贤拱手还礼，“你们继续操训，我看看就好!”
秦开山回到护卫兵当中，和秦开泰商量，临时改为两什对抗赛：负重跑的时候，距离为两圈，四人一组，每什各出两人，一共五组，以获得第一名多的那一什为胜方。
秦开山的大嗓门又叫开了，远在操训场边缘的李志贤都能听到：“左护法来视察护卫兵，今日的比试，谁他妈输了，晚上不准上娘们的床……在操训场罚站一夜!”
围了一圈的护卫兵们哄堂大笑。
“看看，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无法上床了!”说风凉话的，显然是秦开泰那一什的护卫兵。
秦开山与秦开泰商定规则，一起跑向李志贤这边，秦开山远远便道：“左护法能不能给我们当个见证？”
“见证？”李志贤马上明白过来，敢情两人是拉自己当裁判呢!他哈哈一笑：“好哇，正好可以近距离看看你们这段时间操训的效果!”
秦开泰将商定的规则和李志贤说了，“左护法，我们去那边的**!”
**也是终点，一条横亘的白色石灰线非常醒目。
与体育比赛不同，操训场没有分道线，甚至没有分道，四名护卫兵挤在一起，每名护卫兵的身后，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李志贤并没有纠正，他们毕竟是护卫兵，不是运动员。
运动员比赛以公平为基础，而护卫兵比赛，除了速度和耐力，还有气势，赛道上碰碰撞撞是难免的，如果上了战场，难道还有道理可讲？
护卫兵比赛，更看重实力，以及发挥实力的气势。
李志贤站到白线旁边，看着四名护卫兵已经准备好了，遂咳嗽一声，“预备……跑!”
没有发令枪，他是裁判，喊声就是发令枪。
话音尚未落下，便有护卫兵抢出白线，如果是体育比赛，应该判定“抢跑”，但这是护卫兵的日常操训，没有违规一说，而且，比赛距离是两圈，抢跑一点点，对整个赛程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