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后路
早晨起床，李志贤会合唐赛儿，召见了正在晨练的护卫兵，向他们分发正式列装的兵器。
两位什长秦开山、秦开泰，分别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铁胎长枪和铁杆长刀，普通的护卫兵，秦开山那一什，全部是长枪，另外还有一柄备用的短刀；秦开泰那一什，只有一柄短刀。
秦开山随意耍了几手，跑过来给李志贤一个拥抱，“多谢左护法!”
秦开泰试了数刀，向李志贤躬身施礼，“属下多谢左护法赐刀之恩!”
“大家都是圣教的兄弟，彼此从事工作不同而已!”李志贤还了礼，“怎么样，已经过去了数月，兄弟们操训得如何了？”
秦开山抖着铁胎长枪，“属下感觉，浑身都是劲，如果有人胆敢入侵蝴蝶谷，属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就当是祭奠长枪!”
秦开泰却是微微皱眉，“不瞒左护法，军士的战斗力，来自战场，只有真正的杀戮、血腥甚至死亡，才能操训出强大的军队，属下等虽然在蝴蝶谷严格操训，但没有真正的战场，属下不知道……”
李志贤心中一动，秦开泰说得没错，操训场只能操训基本技能，真正强大的军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战斗，就不会有真正的军队。
哪怕操训得再好，一旦走上战场，面对血腥、死亡的时候，士兵们的心里都会发现剧烈的变化，这是免不了的，也是老兵与新兵最大的区别。
不过，现在的思明州，甚至整个思明府，都没有战争。
总不能为了操训军队而制造战争。
而且，一旦战争来临，工厂、商铺、农田等等，都会遭到极大的破坏，也就无法发展工商业了。
他看了唐赛儿一眼，唐赛儿皱眉，显然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开泰忙俯身拱手，“圣母、左护法，属下并不是希望战争来临，属下的意思……属下只是要操训合格的士兵!”
“秦兄弟说得没错!”李志贤道：“你们都是圣母的护卫兵，严格操训、提高本领，在需要的时候保护圣母，就是你们的职责!”
“是!”
李志贤思索片刻，道：“没有战争，军队的战斗力就无法得到保证，不过，你们操训的时候，可以组织两什的兄弟进行对抗，甚至是模仿战场进行演练，不要怕受伤!”
“也只有如此了!”
护卫兵们得到兵器，也就不再跑步了，他们在秦开山、秦开泰两位什长的指挥下，开始操训刀枪之术，开始的时候，要求步伐、速度、姿势保持一致……
李志贤和唐赛儿回到石屋，凌茹雪已经在等着他们吃早饭了。
早饭之后，李志贤要去各处转转，凌茹雪身子不便，唐赛儿主动陪同。
李志贤的兴致很高，甚至去储存宝藏的石洞转了一圈，唐赛儿笑道：“志贤是担心我偷用了宝藏？”
“赛儿一直住在蝴蝶谷，再多的宝藏，也无法花出去，”李志贤道：“再说，宝藏本就属于赛儿，赛儿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可是，宝藏是你发现的呀!”
“连我这个人，都是赛儿的，何谈宝藏？”
唐赛儿含羞而笑，“就会贫嘴，我这个人还不是你的？”
“那是，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李志贤将唐赛儿搂进怀中，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早就想着来看看赛儿，可是，思明州那边的事情太多!”
“那志贤说说，这段时间，又有什么新花样？”
“走，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石屋，李志贤并没有听到读书的声音，不觉奇道：“雪儿姐对传授汉话的事，不是一直很上心吗？今日为何没有听到读书的声音？”
唐赛儿笑道：“你昨夜宿在雪儿房中，她没告诉你吗？”
“告诉什么？”
“你傻呀!”唐赛儿白了一眼，“雪儿的身孕，都七个月了，还能传授汉话吗”
“奥!”李志贤抓抓脑袋，“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
唐赛儿看着快要走过石屋了，“志贤，我们现在去哪？”
李志贤抬头，恰好看到唐赛儿的卧房，遂道：“我们去‘白雪’号吧!”
“你……”唐赛儿扫了一眼，幸好四处无人，“这是大白日……”
李志贤暗笑，“赛儿想哪去了，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说!”
唐赛儿这才知道自己意会错了，不过，都怪志贤，谁让他大白日要进卧房？她嗔了李志贤一眼，率先向卧房走去。
李志贤跟进，随手闭了房门，“赛儿，我这次来蝴蝶谷，有许多话要说，”顿了一顿，道：“还是先说圣教的事吧!”
当下便把远去安南，遇上阮世宁、许辉的事，详细说了，“赛儿，现在巧薇小姐还住在李府，我跟他们说，我是来找你回去给巧薇治病的？”
唐赛儿沉思片刻，“巧薇有什么病？”
“无病!”李志贤道：“其实，只不过身子弱些，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子会越来越健康，即便没有调理，生病的次数也会明显减少!”
“你是让我陪着你忽悠巧薇？”
李志贤讪讪笑道：“也不是忽悠……其实，我都是为了圣教的兄弟们……”
唐赛儿忽地脸上变色，“志贤的意思……我记得志贤说过，圣教的后路在安南，万一朝廷要追杀我们，我们就远走安南……”
“原来赛儿还记得？”
唐赛儿的脸上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这个小混蛋，鬼点子太多，你的话我能忘记吗？”顿了一顿，又道：“我要记住你所有的话，若是骗我，将来总会落出马脚的!”
“如果要掩盖一个谎言，需要制造无数个谎言，而且，赛儿是我十分亲近的人，想要欺瞒赛儿，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尽管如此，还是有可能露出马脚，”李志贤道：“与其如此辛苦，不如和赛儿原原本本说实话!”
唐赛儿道：“你最好如此!”
“那是自然，我一直践行着这些想法!”
唐赛儿微笑，“志贤，去安南找后路，你想好了吗？”
“早就想了，这次去安南，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
“安南虽小，但腐败更甚于大明，”李志贤道：“所以阮世宁才会迁居龙州，而许辉随时有迁居大明的可能!”
“志贤是想立巧薇做圣女？”
李志贤点头，“巧薇已经皈依了圣教，她爹是谅山府参将，如果巧薇成为圣女，圣教很容易掌控谅山府的军队!”
“如果许辉迁居大明呢？”
“许辉如果一直留在安南，我会协助他保住参将之职，哪怕花些银子，便是许辉退役，我也会协助许辉的儿子接任武将，”李志贤道：“万一许辉难以承受安南朝廷的压力而迁居大明，我们也没有损失，圣教在安南传播，圣女必用安南人，巧薇的身份还算尊贵，她依然是合适的人选!”
唐赛儿思索片刻，李志贤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她习惯了依赖李志贤，也就懒得分辨，“既如此，新元之后，我去一趟思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