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方毕罗乐鲁
李志贤等工匠们情绪稍定，又道：“刚才这位兄弟说得好，水泥厂终究是一个工厂，是要盈利的，如果不能盈利，我不可能凭空变出银子给你们发放丰厚的酬劳!”
阿山：“先生……”
李志贤示意阿山不要紧张，“水泥生产技术，是在我的指点下研制成功的，研制过程中，是我用银子给你们发放酬劳的，所以，根据合约，水泥的生产技术属于我，我会封存这项技术，你们不得私藏，更不得外透露一个字，否则，按照合约，我会让你们倾家**产，亦有可能将你们驱逐出圣教，让你们无法在思明州安身!”
“先生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否则，永世不得入真空家乡!”
李志贤见工匠们都发了毒誓，脸上方才和缓些，水泥生产技术可以推广，甚至可以无偿提供给各地的商家，但不是现在，圣教花了不少银子研制水泥，总要讲求收益!
“你们既是水泥厂的元老，也是水泥厂的骨干，从今而后，你们都要为水泥厂担着一份责任!”
“是!”阿山小心地道：“除了保密，我们还要担着什么责任，请先生明示!”
“如果阡山至思明城的水泥大道试验成功，水泥厂就会扩大规模，水泥窑至少增加至三窑，还会招募工人，到时候，你们将不再从事生产，而是将水泥的生产技术分做几个生产流程，教会招募的工人，由工人们从事生产!”
“生产流程？”
“分解生产流程的事，我会协助你们，”李志贤道：“但你们必须毫无保留地将生产技术贡献出来，决不能藏着掖着，如果生产的水泥不合格，我唯你们是问!”
“水泥生产技术属于先生，我们会贡献出来，也会毫无保留地传给工人，”阿山与工匠们对视一眼，微微皱起的眉头上满是担忧，“先生，招募工人们生产水泥，那我们做什么……先生不会要赶我们走……”
“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吩咐，遵守我们之间的合约，我就不会赶你们走，你们自有你们的用处，”李志贤淡淡一笑，“刚才已经说过，一是研发，寻找更高质量水泥的生产方法，二是推广，为水泥厂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
阿山弱弱地道：“请先生明示!”
李志贤知道，如果说得太多，他们一时恐怕记不住，遂道：“这个不急，我会逐渐指导你们，”顿了一顿，又道：“你们当中，谁认识汉字？”
阿山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是摇头。
李志贤有些失望，水泥的生产和使用，都处于试验阶段，各项数据需要记录，以便进行改良，但工匠们不识字，如何记录？
没有记录、反思，就不会有进步!
怎么办？
一时半会，工匠们不可能掌握汉字，僮人又没有自己的文字……
李志贤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发现有一名工匠最为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你就是阿山的儿子阿果？”
阿果双目，“小人正是阿果!”
李志贤点头，略一思索，道：“你是水泥厂最年轻的工匠，接受能力最强，新元之后，我会送你专门学习汉字，以后将水泥生产和使用过程中的数据记录下来，”看了一眼阿山，道：“阿果是你的儿子，学习汉字期间，技术上落下的部分，你再给他补上!”
“是!”阿果与阿山同声答应，他们心中知道，先生这是要提携阿果了!
李志贤忽地想到一个问题，遂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要重用阿果，不出意外，阿山年老之后，水泥厂的掌柜，将由阿果接任，”顿了一顿，又道：“为了让我放心，你们全家，必须加入汉籍，改用汉名!”
“汉籍？”阿山和阿果对视一眼，都扭头沉思。
李志贤知道他们有顾虑，遂道：“僮人、汉人，原本就是一家，只是生活的区域不同，时间久了，语言和习俗就发生了些许变化，其实知州黄大人就是汉籍，而且，新元之后，思明州将会迁入一部分汉人过来。”
阿山迟疑着，“这……”
李志贤又道：“在思明州行商的大户，多半都是山外来的汉人，汉人的技术更高，收入也会更好，未来的思明州，会说汉话、会写汉字、拥有汉名的汉人，本身就是一种荣誉，也会最为抢手!”
阿果的目光中充满着憧憬，尤其李志贤说，让他接掌水泥厂的事，让他充满了期待，他避开阿山的目光，向李志贤一拱手，“先生，小人愿意入汉籍、用汉名!”
“好、好，”李志贤微微颔首，“不枉我寄予厚望!”
阿山有些念祖，但他知道，除了李志贤，不可能有人给他开出如此优厚的待遇，而且父子两代人将执掌水泥厂，这是何等的荣耀……他暗中叹息一声，道：“小人也愿意入汉籍、用汉名!”
李志贤当即给阿山和阿果赐了方姓：阿山更名方山，阿果赐名方果!
方山、方果再次当众表示，愿意入汉籍。
一名叫阿晨的工匠小声地道：“先生，小人也想学汉话……”
李志贤一愣，“你不是已经会说不少汉话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阿晨忙道：“小人的意思，是和阿果，不，是和方果一样，将来会写字……”
“是认字呀？”李志贤大喜，“好呀，不过，水泥厂就你们几位工匠，不能同时离开，这一次是阿果，只要你愿意，以后还会有机会!”
“小人谢过先生!”阿晨稍稍有些失望，不过，先生承诺给他机会，说不上太失望，“先生，小人也想入汉籍、用汉名!”
“好，好，”李志贤没想到如此顺利，他对汉籍不是看得很重，主要是让阿山、阿果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身份和感觉，以后对水泥厂更加忠心，至于用汉名，是因为僮人无姓，重名者太多，但阿晨愿意入汉籍、用汉名，总是好事，“既如此，我赐你毕姓，从今而后，你就是毕晨了!”
“小人谢过先生!”毕晨行礼后，高高昂起脖子，似乎在奥运会的弱项上意外拿了金牌。
李志贤看向剩余的三名工匠，“僮人无姓，所以重名者居多，若是上了龙虎榜，没准被他人错认了，你们也得用汉名，至于是否入汉籍，将来是否认字，由你们自己决定!”
剩余三名工匠对视了一会，都是愿意入汉籍、用汉名!
李志贤给阿满赐了罗姓，罗满；给阿显赐了乐姓，乐显；阿狗的名字太土，李志贤直接赐了姓名，鲁台!
方、毕、罗、乐、鲁!
李志贤心中暗喜，从今以后，思明州再有人用汉姓，就用这五大姓，免得赐姓时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