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责任重大
“不喜欢朝廷？”李志贤一愣，“黄大人是什么意思？”
黄冈压低声音道：“左护法操训营兵，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朝廷吗？”
李志贤心中惶恐，忙用笑容掩饰变了色的脸，“黄大人，府衙的营兵不过千人，便是采用轮训制全部操训了，亦不过两千，他们能抵挡朝廷的大军？”
“左护法难道不知道思明府的地形？”黄冈继续道：“此处山高林密，朝廷大军再多，没有道路，大军又有何用？”
“当年朝廷攻打安南，难道走的不是南宁府、思明州的道路？”
“左护法有所不知，安南的地形，过了谅山，便是平原，一马平川，朝廷的大军自然能发挥作用，”黄冈道：“可是思明府不同，营兵若是不敌朝廷的大军，可以化整为零进入深山……上次左护法平叛，应该见过两刀山的地形，大军岂能围剿深山？若不是左护法依仗神功，绝难突破两刀山的地形，思明府内，这样的地形数不胜数!”
李志贤一直在观察黄冈的脸色，见他不像作伪，遂道：“黄大人，朝廷毕竟势大，只要朝廷不主动进犯，我们何必冒险？我协助黄大人操训营兵，不是为了和朝廷做对，而是为了保护府城，府城安稳，圣教的信徒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黄冈的脸上稍稍有些失望，“属下明白了!”
李志贤思索片刻，又道：“黄大人，我打算将营兵的管理权交给雅芙。”
“刘通判？为何？”
“我明白黄大人的担忧，”李志贤笑道：“其实，雅芙是圣教的圣女!”
“圣女？”
“黄大人既然主管圣教的执法堂，也没什么要隐瞒黄大人了，”李志贤道：“我简单说说圣教的组织机构。”
黄冈：“……”
“圣教以圣母为尊，但圣母隐居修行，轻易不会露面，”李志贤暂时不打算安排黄冈与唐赛儿会面，“圣母以下，是左右护法，右护法不在府城，所以黄大人从来未曾见过，右护法的事，暂时不提也罢!”
黄冈小心翼翼地道：“思明府这边，都是左护法负责？”
李志贤点头，“左护法之下，有执法堂和教务堂，黄大人以青阳身份主管执法堂，负责处置信徒之间的纠纷，并惩治叛教之人，身份可见一斑!”
“那教务堂……”
“教务堂负责传播圣教，黄大人应该知道，府城就有不少教务堂的人!”
黄冈想知道谁在府城传播圣教，但李志贤不说，他不便多问，遂道：“圣女的事……”
“青阳使者和红阳使者分别主管执法堂和教务堂，是圣教的核心成员，但青阳使者和红阳使者不可能分身常驻各地，所以圣教还有地方主管，”李志贤道：“圣教的地方主管，便是圣女。”
黄冈大致明白了自己与雅芙的关系，“属下和刘通判都在思明城内，我们该如何统属？”
“你们都是左护法的下属，黄大人主管圣教的执法，而雅芙主管圣教的一地，就像朝廷和地方，”李志贤道：“你们各司其职，彼此互不统属，必要的时候，必须相互扶持、相互协助!”
“属下明白!”
“黄大人，雅芙以圣女的身份主管一地，凡事圣教能操控的一切，都由圣女掌管，包括银钱、军队，甚至教徒本身，黄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左护法，刘通判和黄家有过节，若是刘通判接管了府衙的营兵……”
“黄大人主管执法堂，还担心雅芙报复？”李志贤笑道：“再说了，让雅芙接管营兵，只是让营兵效忠圣教，效忠圣母，如果府衙需要调动营兵平叛，或者由普通军官带兵，或者雅芙亲自率兵，总之，营兵是维护一方平稳，不是圣女的私兵，更不可能用来对付教内的兄弟。”
黄冈沉默不语。
李志贤又道：“黄大人认为，雅芙若是要报复黄家，需要借用营兵吗？”
黄冈这才想起，雅芙已经嫁给李志贤，若是报复黄家，的确不需要营兵，忙拱手道：“属下愿意听从左护法的安排。”
李志贤自然明白黄冈的心思，“黄大人，圣教重用黄家，不仅令侄黄震，便是公子，我也是看在眼中!”
“钧儿？”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李志贤捧起茶水抿了一口，道：“黄大人主管执法堂，加上要整理律法，思明学院就由公子来主管吧!”
“钧儿？”黄冈吃了一惊，“可是，钧儿实在年轻……”
“年轻不是理由，黄大人，公子是我的学生，我对公子有信心，”李志贤笑道：“公子拜我为师，跟我学习科学技术，而思明学院就是传授科学的地方，恰好与公子的志向一致，黄大人不必担心!”
黄冈一拱手，“多谢左护法提携!”
“黄大人放心公子便是，”李志贤拱手还礼，“我今日还有事，就不召见公子了，请黄大人代为转告!”
“属下遵命!”
李志贤站起身，“我就此告辞，黄大人还是尽快组建执法堂，如果需要人手，我会从他处抽调!”
“属下铭记于心!”
李志贤离开黄府，见天色不早了，便直接回到刘府。
雅芙已经回来，看到李志贤，欢快得像是云雀，“左护法，我已经和掌柜们商量过了，打算先售出四间商铺!”
李志贤将雅芙拉近书房，“雅芙，工厂的几位掌柜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一旦铺子售出去，他们就会来工厂!”
李志贤决定给雅芙腾出时间，“牙膏牙刷的事，我已经斟酌好了，我直接教会掌柜，尽快安排生产，你若是有兴趣，将来和掌柜们学吧!”
“也好，”雅芙忽地觉得不对，“相公，发生什么事了？”
李志贤让雅芙坐下，自己搬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雅芙，你不是想为圣教多做些事吗？”
“是呀，相公斟酌妥当了？”雅芙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李志贤用手指在雅芙的额头上一点，“是有些事情让你做，不过，责任非常重大，事情嘛，也不少，雅芙，你可想好了!”
“相公放心，衙门里事务不多，工厂、商铺的事，我会交给掌柜们!”雅芙笑嘻嘻地道：“一切听从相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