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选择科学
今日的雅芙，换上了一身红衫绿裙，额头上结着彩色的头巾，浑身充满了活力，在李志贤面前一蹦一跳的，“相公，我要去城南看土地，还要招募一些人手，你在家要是闷，就陪我去吧!”
李志贤在思明府的时间不会太长，他也想多陪陪雅芙，但事情实在太多，“雅芙，城南有什么好看的，土地的事，我又帮不上忙，我……就留在刘府看看书写写字!”
“也好!”雅芙轻轻扭动着身子，“相公长途奔波容易疲劳，那就留在府中吧，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喝喝茶，闷了就随意走走，我留下婉月侍候你!”
“不用不用，”李志贤忙道：“婉月跟着你，给我留下一壶茶就行!”
雅芙回眸一笑，“相公傻呀……”走到李志贤身边，咬着耳垂小声道：“婉月是我的贴身侍女，是随我出嫁的，她和我一样，也是相公的人……”
“啊……”李志贤苦笑，娶了小姐还要搭上丫鬟，万一丫鬟相貌奇丑、品行不端，自己也只能接受？“雅芙，此事以后再说，这段时间，我有许多事情要做，还要给你研制织布术，书房借给我就好!”
婉月躲在门外，气得直跺脚，哼了一声，一溜烟去了!
雅芙和婉月离开之后，李志贤让焦大典去见转运使马盛平，取来纺纱术和织布术的全部技术图纸。
李志贤安安静静地在书房编写《人体概论》，一上午时间，将剩余部分编写了一大半。
雅芙回来的时候，满头满身都是汗，沐浴更衣之后，方才来到书房，歪在李志贤的耳鬓，“相公一向是大忙人，今日怎的在书房待了半日，莫不是书房中有什么美人吸引着相公？”
李志贤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用力嗅了两口，“吸引我的，自然是雅芙妹妹!”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织布机的图纸，递给雅芙，“我已经整理好织布术，下午在家仔细看看，我要出去一趟，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晚上回来再问!”
“相公真好!”雅芙接过图纸的时候，冷不防在李志贤的脸上亲了一口，被李志贤搂进怀中，吓得不住求饶。
婉月听到雅芙的惊叫声，推门进来，“小姐，姑爷，午饭准备好了!”
午饭后，雅芙独自在书房参阅织布术，李志贤则和焦大典去了黄府。
黄府中门大开，黄钧早就在门内的树荫里等候，听府丁说李志贤到了，亲自迎出府门，俯身一躬，“学生恭迎先生多时了!”
“公子不必多礼!”李志贤还了半礼。
“先生，里面请!”黄钧在前面带路，引着李志贤进入后院的小厅，黄冈已经在等，起身长揖，“黄某恭迎先生!先生请坐!”他今日没有称呼“左护法”，显然有他的心思。
李志贤还礼的时候，发现小厅的上首空着一把雕花木椅，心中一动，不觉看了黄冈一眼。
黄冈忙道：“钧儿已经皈依圣教了!”
黄钧再次向李志贤深深一揖，“求先生收下弟子!”
李志贤哈哈大笑，“公子仁厚聪慧，我甚喜欢，昨日不肯应诺，是因为公子并非圣教的信徒，我便是传授学识，亦不能尽全力，难遂人愿；如今好了，公子既已入教，便是教中兄弟，我自当全力传授公子学识!”
“多谢先生!”
黄冈、黄钧一起拜谢，黄冈道：“先生接受钧儿为入室弟子，钧儿当行拜师之礼!先生稍候，黄某去请城中的大户都来做个见证，不枉先生授业之恩!”
“大户？”
黄冈一拱手，“城中最有名的大户，都在府衙任职，无非同知章盛源、通判刘雅芙、推官何耿数人!”
李志贤这才想起，思明府属于朝廷的羁縻之地，大户便是土司，也是府衙世袭的土官。
他有心将黄钧推上前台，便没有拒绝，“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黄冈告辞，自去准备拜师之事。
李志贤看着有些激动的黄钧，淡淡笑道：“公子对造纸术可曾吃透？”
黄钧不禁苦着脸，“学生有许多地方不甚明了!”
李志贤让黄钧取出图纸，摊开放在案桌，一点点引申指导，从术语到机械，从生产工艺到管理模式说了一个多时辰，黄钧方才明白大概。
造纸术本就十分难解，黄钧又是初次接触这类图纸，能理解主要的程序，已经十分难得了。
黄钧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中充满感激，“多谢先生教诲!”
“造纸术博大精深，公子可仔细揣摩，不可急于生产!”李志贤原本打算将“商道”做为传授的主要内容，黄钧天资聪明，又有黄氏产业做基础，将来成为实业家、巨商，不是没有可能，但今日讲解造纸术的时候，发现黄钧对科学的领悟力极强，心中便有了新的想法，“公子拜师，想要学什么？”
“先生乃罕见之高人，学识远远超出世人，”黄钧拱手，“先生传授什么，学生便学习什么!”
“公子要学我所有的学识？”李志贤摇头，“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能在某一领域独树一帜，已是非常难得，若是精力分散，贪多不厌，最终或将一事无成!”
黄钧目光一呆，似乎有些失望。
李志贤明白他的心思，不觉笑道：“公子如果将我的本事全部学去，将来的成就不会超过现在的我，如果公子专学一两样，将知识学透，再结合自己的处境适当发展，或可成为某一领域的翘楚。”
“专一领域？”
“对，人才有两种，一是通才，各种知识通吃，掌握的知识点多，但每一种都不会太显眼；二是专才，只学一两样，却是这一两领域的宗师!”
“学生明白了!”黄钧思索片刻，拱手道：“求先生指教!”
李志贤点头，“我观你品性，还是专学一两样为好，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学习商道，专营行商之术，朝一代巨贾的方向发展；二是专学科学，将来成就无限，只要努力，将来必会超过我的成就!”
“何谓科学？”
“简而言之，就是系统学习知识，然后应用这些知识研究专门技术，如造纸术，便是科学技术的一种!”
“啊……”黄钧沉思片刻，双目中忽然闪着期待的光芒，“先生，学生愿意学习科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