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利润交换
“两成利润？”黄凯皱眉，显然对圣教的规定有些不满。
“黄大人是舍不得两成利润的银子？”李志贤笑道：“不知道黄大人有没有详看圣教的经文教义？”
黄凯：“……”
“圣教的经文教义上说，圣教主张修今生，要帮助所有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李志贤上次和黄冈已经曲解一次教义了，不在乎再来一次，“圣教所帮助的百姓，并非特指普通的耕农，而是泛指所有人，包括商户，也包括官宦之家，黄大人已经皈依圣教，就是教内兄弟，如果圣教侵吞黄大人的财产，岂不与圣教的经文教义相违背？”
“左护法的意思是……”
“上缴两成利润，只是一种态度，”李志贤先给黄凯吃下定心丸，圣教在思明州发展，需要他的协助，“圣教虽然接受黄大人的供奉，但不会让黄大人的财产受损，我有三点理由，保证黄大人的财产不但不会受损，还会持续增加。”
黄凯的眉头稍稍舒展，“左护法请道其详!”
“其一，圣教将在思明州兴办产业，圣教的产业会上缴赋税，这些赋税，大部分都会落入黄大人的腰包吧？”
“这……”
“纳税是常事，圣教的产业也须遵守律法，”李志贤道：“不过，我倒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左护法请指示!”
“如果赋税过重，就会挤压商家的生存空间，商家便不敢轻易兴办产业，这也是思明州商业不发达的重要原因，”李志贤道：“据我所知，朝廷的商税，只有十五税一，思明府也是十五税一，为何思明州是十税一？”
“这……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祖上的规矩自然重要，不过，时代在变化，如果祖上的规矩不合时宜了，就得改一改，”李志贤并非看重两种赋税的利润差，而是为了统一商税，“思明府原先的税率很重，如今已经改为十五税一了!”
“就是为了圣教？”黄凯道：“前几日思明府黄大人来过，并没说过商税之事!”
“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着人去思明府查探，”李志贤道：“其实，降低税率，不是为了圣教，而是为了思明州，也就是为了黄大人自己!”
“左护法的话，属下实在费解!”
“我刚才已经说过，黄大人要想增加商税，不是提高税率，而是吸引更多的商家来思明州兴办商业，圣教是其一，或许还有其他商人，”李志贤觉得，和这个黄凯说话，实在有些费力，“只要税率下降，我保证，不出两年，商税定会超过现在，以后还会逐年增加!”
“当真？”
李志贤有些愠怒，“黄大人觉得，我将在思明州投入大量银子，不等收益，卷起铺盖就走？”
“不敢，不敢……”
“那税率的事……”
黄凯思索良久，却是默不作声。
“看来黄大人还是不信任我，”李志贤板起脸，“春季的商税已经征收结束，我就不说了，从秋季商税开始，连续三年，若是比往年少，我出银子补足，若是超过往年，多余的部分归我，黄大人可愿意？”
“这……”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志贤道：“黄大人，我把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我会派人去州衙查账!”
“万一商税下降，让左护法动用圣教的银子补足上浮，属下心中不安……”
“如果黄大人坚持不降税，就是逼迫圣教的产业迁走，那才是真正的不安，此事不用再讨论了!”李志贤道：“我再说第二件，圣教来思明州兴办商业，是不是要招募百姓入厂做工？”
“那是自然!”
“百姓在工厂中所得的酬劳，应该会超过耕作所得吧？”李志贤继续道：“百姓手中得了余钱，就会去黄氏产业购买货物，黄氏的利润就会增加，这总不会错吧？”
黄凯思索片刻，道：“可是，百姓并不一定来黄氏产业购买货物……”
“百姓去哪儿购买货物，那是他们的选择，”李志贤道：“不可能所有的百姓都会去黄氏产业购物，但也不会没有百姓去黄氏产业购物，总之，黄氏的利润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黄凯这才点头，“那还有第三呢？”
“第三才是黄氏产业利润增加的大头，”李志贤道：“黄氏产业要增加利润，那就和圣教一样，兴办更多的产业，特别是独家经营的产业!”
黄凯眯缝着双目，显然在竭力思索，“请左护法明示，黄氏可以兴办那些产业？”
李志贤略一思索，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黄大人，思明州有铁矿吗？”
“铁矿？”
“根据朝廷的律法，铁矿属于朝廷专供，不过，在思明州，黄大人是知州，自然有权开采铁矿，铁矿是黄大人独家所有，利润自然不菲!”
“北山倒是有一个炼铁厂，可惜产量不大，加上投入很大，其实也没多少利润……”
“铁矿竟然没有利润？”李志贤实在不明白，“是不是规模太小，效率低下……”
黄凯的脸上布满愁容，“我倒是想扩大规模，可是炼出的生铁，实在很难出手!”
“农具、菜刀等等，不是都需要生铁吗？”
“可是，能炼出生铁的，并非只有我思明州一家，说起思明州的北山炼铁厂，不仅产量小，而且成本高，所以很难销售，”黄凯巴巴地望着李志贤，“不知道左护法可有法子？”
“法子倒是有，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李志贤正需要生铁，心中不禁暗喜。
“请左护法赐教!”
“信任!”李志贤道：“只要黄大人信任我，我保准让炼铁厂起死回生？”
黄凯目中精光一闪，却是含糊道：“左护法果真有法子让炼铁厂起死回生？”
李志贤心中暗叹，这个黄凯，心中患得患失，又疑心太重，以后与他有生意上的往来，一定要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有两个法子，黄大人自己做出选择，其一，将炼铁厂交给我管理，所得利润平分，若是有亏空，我一力承担!”
黄凯眼珠一转，道：“那还有一个法子呢？”
“按照现有管理方式不变，我派人协助炼铁，分文不取，”李志贤道：“炼出的生铁，我按照市坊的价格全部收购!”
“按照市坊的价格？”
“对，我们可以签订详细的合约，我保证全额收购，黄大人要保证不能将生铁出售给他人，”李志贤道：“当然，我要去炼铁厂实地勘察，如果北山炼铁厂出产的生铁不合格，我自然不敢收购!”
“那是自然!”黄凯心中暗喜，无论哪一种方式，炼铁厂的利润都会提高，如果左护法全额收购生铁……他心中一动，“左护法，城南还有一处铁矿，不过，暂时没有开采……”
李志贤笑道：“城南的铁矿，以后再说，黄大人，咱们先治理北山炼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