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雅芙的心事
李志贤去军营转了一圈，发现士兵们操训得有板有眼，便离开军营，想着自从去蝴蝶谷之后，再也没有关注过产业的事，便带着焦大典、田健丸去了城南，进入蓝鼎制糖厂。
孙定东正好在厂内，慌忙迎出来，“左护法!”
李志贤用手一指周围的生产车间，“怎么样，产量稳定吗？”
“非常稳定!”孙定东的脸上却有一些担忧，“左护法，除了年关，产量一指非常稳定，百姓就这么多，实在无法扩大产量……”
李志贤听出了孙定东的弦外之音，“定东的意思，是要扩大销售范围？”
“是呀，府城及周围的镇峒，人口毕竟有限……”
“袁五已经去往思明州传教，”李志贤马上就想到了安南，而思明州恰好位于南宁至安南的大道上，“可以向思明州销售，可是，我们的人手不足!”
“左护法，属下这边倒有一个人，”孙定东道：“此人叫马盛平，是随着圣母从给山东来的兄弟，人很稳重，又一直跟在属下身边行商，如果不是为了扩大销售，属下还舍不得放他走呢!”
李志贤却是心中一动，袁五去思明州传教，圣教的产业很快便要向思明州的方向发展，先派出人手去思明州看看，也是应该的。
思明州是思明府的属州，但位于交通要道上，位置更好，无论是传教还是发展商业，思明州都是极为重要的所在。
不过，仅仅去开设商铺，倒是太可惜了，“定东，如果将此人留在思明城，他能打理城内所有的产业吗？”
“能!”孙定东目光一挑，充满着期待，“左护法是让属下去思明州？”
李志贤点头，“回头和马盛平交接一下，我再任命他为思明城转运使!”
“好，我这就去……”
“急什么？”李志贤笑道：“先把思明城的事情安排好，另外，带着马盛平去见见绿衣圣女!”
“属下明白!”
“我名义上是营兵的教官，暂时无法离开府城，过几日你先带几个人去思明州，打探当地的情势，”李志贤道：“只要条件允许，咱们将思明州打造成圣教最大的基地，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与传教的兄弟联络!”
“属下明白!”孙定东见李志贤要走，忙道：“左护法，属下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府衙营兵现在有三百余人，每日的猪肉接近二百斤，难道一直供给吗？”
“定东是心疼银子？”李志贤笑道：“我是打着府衙的名义送肉，时间久了，士兵们难道不知道猪肉是圣教送的？”
“左护法……”孙定东双眼一瞪，目中显出惊喜，“便是士兵们不知道肉是圣教送的……士兵们本就是圣教的信徒……”
李志贤哈哈一笑，“每日不到二百斤猪肉，你知道府衙有多少营兵吗？”
孙定东猛地一拱手，“是属下糊涂，属下受教了!”
李志贤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产业布局的事，回到蓝星酒家，没想到遇上雅芙，“嗯，雅芙姑娘怎的在这儿？”
“属下来汇报学堂的事，顺便问问，何时开始改建忏堂!”
“奥，进去说吧!”
李志贤引着雅芙进入内室，焦大典奉上茶水，便带上门出去。
雅芙捧着茶水杯，既没有品尝，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心思。
李志贤看在眼中，却是不好发问，遂道：“雅芙姑娘，学堂不会这么快修建好吧？”
“奥，没有，没有，”雅芙醒悟过来，忙道：“学堂大致的地址和范围已经确定，已经开始翻新旧房和修建新的教室，左护法要不要看看？”
“得闲的时候，我会去看看，”李志贤越来越感觉到人手不够，无论是商业，还是传教、学堂，都缺少专门的人才，越是缺人才，就越需要学堂，“你抓紧修建，争取早日开课，另外，现在可以招募教员了，到时候还需要他们编制教材呢!”
“属下记住了!”雅芙沉默了一会，忽地扬起小脸，“左护法啥时离开府城？”
“大约还有一两个月，或许能赶得上学堂开学!”
“左护法以后还会回来吗？”
“一定会回来!”李志贤迎着雅芙的目光，“怎么了？”
雅芙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左护法要开拓圣教，便是回来，恐怕也不会在府城久住，最多只是过客……”
李志贤：“……”
雅芙抬头，“左护法，问你一件事？”
李志贤：“嗯？”
“圣女可以嫁人吗？”
“你说呢？”
“属下翻遍了圣教的经文，并没有答案!”
“那就是不禁绝圣女嫁人!圣教的兄弟姐妹，只要心怀圣教，和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两样，男子可以娶妻，女子可以嫁人生子，”李志贤笑道：“莫非雅芙姑娘女看中了谁家的儿郎？怎么样，要不要我做媒？”
雅芙避开李志贤的目光，幽幽地道：“便是圣教不禁绝属下嫁人，属下是圣女，又能嫁给谁？”
“绿衣圣女在圣教中地位高绝，要找到年貌、地位相当的男子，实在不易，”李志贤道：“莫非雅芙姑娘有什么高见？”
雅芙一直低着头，将前胸挤在案桌上，“圣教之内，与圣女地位比肩，甚至超过圣女的，除了圣母，只有左右护法吧？”
李志贤点头。
“可圣母是女人，不可能迎娶圣女，”雅芙的声音忽地转缓，“所以，只剩下左右护法了!”
“右护法年事已高，而且已经娶妻，所以，只剩下我这个左护法，可是，我和右护法一样，已经娶妻了!”李志贤心中感慨，这个时代，与后世完全一样，女子一般只会嫁给地位更高的男子。
今日雅芙明确提出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难办!
“圣教反对男子三妻四妾吗？”雅芙似乎已经知道答案，脸色异常平静。
但在李志贤的眼中，雅芙的期望，就像是挂在腮下的泪滴，明明是摇摇欲坠，可主人舍不得，想要强留。
他有些不忍，“圣教不反对三妻四妾!”
雅芙眸子一亮，脸上升起一丝希望，却很随意地“奥”了一声。
李志贤调笑道：“雅芙姑娘莫不是要和雪儿姐做个伴吧？”
“雪儿姐会答应吗？”雅芙说得很快，似乎早有准备，明亮的眸子直视着李志贤，脸上是浅浅的笑，两个动人的酒窝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