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只欠东风

阿然的脸上阴晴不定，“神医，在下知错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打不相识嘛，你知错能改，未必不是一桩幸事!”李志贤顿了一顿，又道：“阿峰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然摇头，“在下不知道，在下是托人找上他的。”

“阿峰现在何处？”

“行踪不定!”

“那摩教的总部在何处？”李志贤见阿然的面色有些难看，便淡淡地道：“阿然掌柜为难，那就不要说了!”

阿然咬了咬牙，又深吸一口气，道：“在下皈依圣教，已经不是摩教中人……摩教的总部，据说在太平府那边，但阿峰喜欢云游，未必常住太平府……”

李志贤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离开制药厂，李志贤一路上都在思索，道家无欲无求，不会广收门徒，门徒多了也养不活，佛家与道家类似，最多修建几座庙宇而已，百姓信奉佛道，多半是自发行为，算不得有多虔诚，所以道家和佛家都不是圣教的主要对手。

倒是摩教，在僮人中流传了上千年，又有相对独立的山头，对圣教的传播有一定的阻滞……

进了唐赛儿的小茅屋，凌茹雪笑靥如花，“志贤，这次带了多少银子回来？”

“我从上思城带回的银子，加上火柴厂、凤凰茶的收入，应该不下千两吧？”李志贤冲着凌茹雪做个鬼脸，“小财迷!”

“这是你允诺圣母的，”凌茹雪笑道：“我昨晚刚刚算过，加上火柴厂和凤凰茶的收入，才八百六十两，距离千两还差着一百四十两!”

“才一百四十两，这个好办，明儿上思城多两个病人，我给他们多开两味药丸，银子不就有了？”

凌茹雪白了他一眼，“病人岂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李志贤自顾在木椅上落座，却是反问道：“雪儿姐如此关心银子，是不是右护法在凤凰山修建忏堂了？”

“还真被你猜中了!”凌茹雪抿嘴一笑，“多带回一些银子，无生老母也会多记你一份功劳!”

李志贤心道，无生老母是否记住我的功劳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儿姐要记住我的功劳!他向唐赛儿一拱手，“禀告圣母，属下这次过来，不是送银子来的!”

“奥？”唐赛儿淡然一笑，“那是为了什么？”

李志贤将收服阿然等人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圣母，属下将上思城和叫安镇的医馆安置好了，终于脱身出来，所以，属下想……”

“让我来猜猜!”唐赛儿右手托腮，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忽地冲着李志贤浅浅一笑，“我明白了，志贤是来要银子，说吧，又要兴办什么工厂商铺？”

“圣母圣明!”

凌茹雪嗔了一眼，“别贫嘴了，快说，究竟要做什么？”

“制糖厂!”

“制糖厂？”凌茹雪瞪大双目，“叶浩南传回讯息了？”

李志贤摇头，“还没有!”

“那你兴办什么制糖厂？”凌茹雪怒道：“没有制糖之术，你能将甘蔗变成红糖？”

“叶浩南虽然没有传回讯息，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带回制糖之术，”李志贤决然道：“即便不能制糖，将来也可以制作香水，如果就这样干等，便是叶浩南传回制糖之术，要想生产出红糖……”

“等等!”唐赛儿眉头一挑，“志贤，你说的香水是什么？为何如此耳熟？”

“奥，香水就是女人的化妆品，涂在身上脸上，会有一种特别的香味，非常吸引……”李志贤话锋一转，道：“大唐时代的杨贵妃，就是用香水涂抹在身上，因此深得唐明皇的宠爱……”

凌茹雪骂道：“不正经!”

李志贤呵呵一笑，“雪儿姐错了，大唐时代的香水，是香水的最初形式，的确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经过数百年的发展，香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青楼中姑娘使用，便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也会使用一些……”

凌茹雪脸颊绯红，“还不是一样……”

“也不完全一样，女人涂抹香水，不仅可以……增加……更重要的是，”李志贤顿了一顿，方道：“还可以延缓衰老!”

“延缓衰老？”凌茹雪道：“那岂不是长生不老？”

“长生是不可能，延缓衰老却是实实在在的，”李志贤道：“四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三十岁，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刚刚二十出头……”

“啊……”凌茹雪很夸张地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雪儿姐不用激动，如果研制出香水，我第一个给雪儿姐使用，让雪儿姐越过越年轻!”

“贫嘴!”凌茹雪的心中暖暖的，但想到香水还能吸引男人，她马上狠狠地瞪了李志贤一眼。

“圣母，雪儿姐，你们不用误会，香水最大的作用，还是延缓衰老，”李志贤道：“当然，香水的价格也会很贵，只有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才能用得起，如果投放市场，特别是在富庶的汉地，利润比火柴、茶叶高得多，甚至制糖厂也是远远不及，一旦香水投放市场，那时候每月向圣母上交的银子，也就不是一千两了……”

凌茹雪再次张大嘴巴，慌忙用小手捂住，“志贤，香水真能……真有这么高的利润？”

“雪儿姐放心，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志贤会制作香水吗？”

“还不会!”

“那你乱画什么馅饼？”凌茹雪越想越气，在案桌底下狠狠踩了李志贤一脚，还觉得不太解气。

“现在不会，但只要研制，迟早会研制成功的，”李志贤痛得龇牙咧嘴，“雪儿姐，火柴、药丸还不是这样一步步研制成功的？”

“也是!”凌茹雪收回脚，用温柔的目光帮着李志贤揉了揉脚，“志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打算先向州衙申请土地，然后立即招募人手，开始平整土地，修建围墙和房子，招募的工人都是附近的百姓，不用修建住宿，管他们中饭便可，只要修建生产车间和存储货物的仓库，”李志贤道：“制糖厂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我让人在百姓中放风，明年将大规模收购甘蔗，附近的百姓想要过上好日子，今年便要大量种植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