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幽幽,我什么都不用你做。会有人教你,应该怎么做的。”

夜灵儿得意洋洋丢下话,坐回沙发将双脚架在茶几上,美滋滋的继续玩手机。

凌幽幽灰头土脸的离开夜灵儿的房间,司玄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巨大的手机铃声,还将她吓一跳。

她低头看到闪亮的屏幕上司玄翊三个大字时,眼泪瞬间不争气的滚下来。

“喂……”

她带着哭腔匆忙接电话,司玄翊那边顿一下,才开口道:

“我的电话打晚了,夜灵儿欺负你了。”

司玄翊低沉轻柔的声音,仿佛切开的洋葱一般,瞬间让凌幽幽泪崩。

她从小习惯什么事情都依靠自己,哪怕是天塌下来都自己顶着。

那不是她天生足够坚强,而是她从来都没遇到可以依靠的人。

而此刻,她想依赖他。

所以她说:

“帮我救孩子们,求你。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司玄翊那边久久沉默着。

直到凌幽幽浑浑噩噩哭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才听到电话那端回答:

“我会尽力的。”

他说完就挂断电话,抿着唇阴沉着脸,重重重复一句:

“任何代价吗?”

凌幽幽难道真的不知道夜家要什么吗?

夜家无非就是想把夜灵儿嫁给他。

所以凌幽幽的任何代价里,也包括付出和失去他。

无论是出卖他的信息,还是出卖他的身体和感情。

只要抓了两个孩子,凌幽幽都会毫不犹豫放弃他。

所以哪怕在凌幽幽的心中,真的有一丝喜欢他,他也比不过孩子们对她的重要性。

他知道自己不该怪她。

那是身为母亲的本能。

但是在他听到那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时的心痛和失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凌幽幽已经折腾两天一夜,明明身体已经疲劳到临界点,却仍旧没有一丝睡意。

她就站在窗前紧张的眺望院门外的公路。

司玄翊答应帮她救孩子们。

她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所以她要站在窗前看着,说不定一会儿司玄翊的车就从公路驶回来。

两个孩子也能跟着他像从前正常放学时一样,自他车的后座一起欢欢喜喜下来,一边跑向她一边甜甜的喊着妈咪。

她从天亮看到日暮,又从日暮看到天黑。

终于把司玄翊的车盼了回来。

她慌里慌张的转身往外跑,中途还崴了脚都顾不上休息一秒钟。

爬起来继续往外跑。

然而当她抵达门厅的时候,司玄翊已经穿着黛紫色西装走进来。

而他身边跟着的,是满脸笑意盈盈的夜灵儿。

夜灵儿一双嫩白的小手正抚摸在他的胸前,亦如昨晚她给他解纽扣那般无二。

凌幽幽的脚步犹如被冰封术冻在原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蔓延,甚至痛到连呼吸都忘记。

她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脑海一片空白。

“我自己脱。”

司玄翊看到凌幽幽跑下来也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推开夜灵儿的手,三两下将西装外套脱下来。

他拒绝夜灵儿过分的接触,也无视傻在原地的凌幽幽。

大长腿迈步向电梯走,就好像凌幽幽根本不存在一般。

夜灵儿嘴角勾着胜利的笑容,慢悠悠的擦着凌幽幽的肩膀去追司玄翊,还不忘高傲得意的低声对她说:

“我哥说,司玄翊已经同意试着接受我,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一个月以后,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把你的孩子换回来。这是你和你的孩子,能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等你们彻底没用,我会让你们母子三人滚到天边去团聚。我很仁慈吧?不用谢。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配不起司玄翊的。”

司玄翊是为了救孩子们,才不得不让夜灵儿靠近吗?

所以她应该谢谢司玄翊的吧?

凌幽幽恍惚回过神来,本是想对司玄翊说些什么。

然而当她目光触及,司玄翊按着电梯开门键,等待夜灵儿欢欢喜喜跑过去的动作。

心口一滞,疼得她眼前一黑。

她晃晃悠悠清醒过来的时候,电梯门早已经关闭,红色数字显示电梯停在三楼。

他们住在同一个楼层。

而此时的夜灵儿也已经跟司玄翊纠缠去了吧。

“他是为了救我的孩子,我有什么理由怪他?”

凌幽幽低头苦笑轻喃一声,一瘸一拐的转身往门外走。

夜间山风清凉,她静静的坐在漆黑的花园角落,脑子嗡嗡作响。

此时,夜家别墅车库,同时停下两台豪车。

与最前方低调的黑色宾利不同,后方的车是一台骚包的粉色小跑。

一身蓝白色休闲服,满脸邪气笑容的夜锦汇完全不走寻常路。

他是从小跑车门上跳下车的。

快步走到宾利后座拉开车门,神色轻挑又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哥,你的司机换来换去,车技也都不行啊!都跑不过我呢!将来若是遇到麻烦,你该多危险啊?要不要我介绍个朋友给你做司机?”

满脸严肃威仪的夜锦凌从车里走出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厉的回答:

“这世上还有比你和你朋友更麻烦,更危险的事情?”

“……”

夜锦汇碰了软钉子很无语,一手揣进裤兜里,一手潇洒的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摇得他脸侧那捋蓝毛更为扎眼。

夜锦凌见状将本就褶皱的眉头拧到打结,瞪着他右脸侧的蓝毛命令道:

“在我没拿剪子之前,你自己处理掉。”

夜锦汇不服气的耸耸肩膀,不甚在意他的威胁,回答:

“不剪!你要是敢让保镖按住我的头,我就去告诉爷爷说你想要我的命,怀疑我想和你争家产。”

“……”

夜锦凌无语的横他一眼,迈着大长腿向别墅走去。

夜家从前一直住在北方,因为夜家祖辈是在北方发家。

三年前因为夜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相继得了气管炎。

不能受寒更不能受干燥空气刺激,这才举家搬到繁城来。

如今夜家的生意正在向南方一点点迁移。

司家就是夜家最大的障碍与最好的合作伙伴。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还要看司夜两家的家主如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