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司玄翊垂眸看着她神色复杂的眼神，故意逗她。
凌幽幽闻言煽动几下又长又密的睫毛，抿唇无奈的笑了笑：
“我就是觉得，其实咱俩挺有缘的。都在同一天……呃！应该说是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一样稀里糊涂的。只不过，我可能比你好一些。你那是恨，而是我……”
“你什么？你在那一天遇到喜欢的男人，对他一见钟情？”
司玄翊顺着她的话问，只是为了调节紧张压抑的气氛，其实根本没有那么想。
爱这个字，对于司玄翊来说太过虚无缥缈。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谁，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爱情。
那不过都是荷尔蒙和多巴胺在捣鬼，蒙蔽人的心灵罢了。
凌幽幽本来想说是，但是一想到，自己和他说孩子是试管婴儿，立刻又把这话咽回去。
“也不是，就是遇上一些很特别的事情，让我刻骨铭心罢了。不过我倒是能体会你的心情，如果把我换做你，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呃……总之，我也会自然抗拒再见到那个人，不亲手杀了他，应该都算圣母了。”
做人不能双标的。
凭什么都是强行，女人就一定要恨男人，男人就不能恨女人呢？
所以凌幽幽是真的理解，司玄翊为什么会不喜欢那么完美的夜灵儿。
她就更加不可能，绿茶的问司玄翊，她那么好，你为什么不选她的蠢话。
司玄翊听完这话却是沉默了。
他把视线挪到不远处墙角，顽强生长也只有厘米高的小草上，半晌才回答她道：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其实……那一夜，我还是……总之，我现在看到她，和当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六年时间过去，很多感觉都已经产生自然的偏差变化。我只能说，我现在不喜欢她，一丁点都不喜欢她，甚至很反感她。所以你放心，我们的契约还是会照常履行的。”
凌幽幽轻轻颔首，松开他的手就继续去忙。
司玄翊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今天没吃药。
而她居然近了他的身。
甚至他们两个还自然的牵手，他都没有任何的不适。
“七哥，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柳河河那个蠢货去找司爷爷，听说是手中有你和龙凤胎的亲子鉴定证书。估计这会儿礼堂那边，都闹起来了！”
金恩泽急匆匆的跑过来，满脸焦急之中，居然还透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恶趣味。
司玄翊这男人实在太过强大，从幼儿园相识到现在，他就从未见过司玄翊为什么事紧张无措过。
当着满堂宾客和老太爷，柳河河居然敢拿偷偷做的亲子鉴定证书将司玄翊一军？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司玄翊闻言微微一怔，冷冷的横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金恩泽一眼，迈着从容淡定的步伐走向礼堂。
“这是早有防备？”
金恩泽咂咂嘴，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多虑了。
凌幽幽本来是想去餐厅检查午餐准备情况的，没想到刚路过礼堂，就被司家仆人给请进去。
已经结束舞会的礼堂内，半数客人都是汗水沁湿鬓角，显然对于舞会是很满意也很尽兴的。
但是之前因为柳河河而认识她的人之中，不少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嘲讽鄙夷以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的挑衅。
凌幽幽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她不是已经把柳河河利用她们的事情戳破了吗？
这怎么转眼不过一个多小时，所有人的态度就又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
穿过舞台旁边的步道来到后台。
柳河河双手攥着一个白色单薄的本子，就站在同样刚回来的老太爷面前。
老管家一手搂着一个孩子，试图用玩具哄着他们暂时先离开这里。
“妈咪！”
龙凤胎见到凌幽幽走过来，立刻从老管家的胳膊下逃跑奔过来。
两个孩子边跑边给她使眼色。
如果凌幽幽没有解读错误的话，这眼神叫做——身份穿帮？
凌幽幽的视线落到柳河河手中的本子上，搂住孩子们的时候，又对上柳河河得意挑衅，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眼神。
几乎完全可以确信自己的猜测。
“尊尊，仪仪，你们先和管家爷爷去参观一下爹地的药厂。一会儿回来，让太爷爷给你们切蛋糕吃，好不好？”
虽然两个孩子都知道自己的演员身份。
但是老太爷能在知晓他们不是司玄翊的孩子后，选择让老管家把他们带走。
避免大人们说一些争论身份的话会伤害到孩子。
只是冲这一点，凌幽幽对老太爷就是感激的。
哪怕两个月以后，是夜灵儿胜出做司玄翊的新娘，凌幽幽觉得自己都可以带着感恩离开司家。
不过是提前结束工作而已，她应该放平心态的。
这样一想，连现在面对柳河河手中的亲子鉴定证书，凌幽幽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爷爷，您找我有事？”
凌幽幽走到满脸阴郁的老太爷面前站定，温声从容的主动问。
“幽幽啊！夜小姐的事情，爷爷也是为了你们好。先不说玄翊本就应该负起男人的责任，就只说司夜两家在H国的影响力，一旦真的对峙起来产生金融动**，你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普通人遭受连累吗？你本就是民间来的，应该明白民间疾苦。很多人背负着房贷车贷妻儿老小，哪怕是两个月没有工作，都有可能被生活压力压垮寻了短见。爷爷的顾虑，你能懂吗？”
老太爷没有理会旁边，已经急的快要把亲子鉴定证书甩到凌幽幽脸上的柳河河，而是选择先将会议室的事情与她解释清楚。
凌幽幽用力点点头：
“我虽然想不到这些，但是我明白爷爷的决定，肯定是为了大家好。而且从我知道玄翊的身份开始，我就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少。我没想过掐断他的任何一朵桃花，因为我不可能让他永远不见其她异性。至于他会怎样选择，我相信自己，也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