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若兮紧紧抱在一起,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我其实已经认出来眼前的场景是哪里,大脑却无法接受。

我和林若兮居然又回到了悬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从美梦中醒过来,往往比噩梦还要痛苦。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很快我就听到一阵熟悉的鼾声,是从我的身后发出来的。

我转过头,看到了仍然熟睡的胖子。

林若兮冷笑了几声后道:“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过平静的生活,一定要我们解开那个秘密。”

我能理解林若兮为何会这么说,我们从刚刚的环境跳到了这里,证明有人把上一个梦境世界的空间密码解开了。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手里拿枪的人,万军就算在梦境里投射出无数个手持机枪想要靠近那栋房子的人,这些人的存在只能证明他对秘密会泄露的一种担心和忧虑,而那栋房子的防御系统一定是坚不可摧的,代表着他要死守住秘密的决心。

如果不是那些人解开了秘密,我们三个刚刚又远离了那儿,那么解开谜团的人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另一个我。

我和林若兮探讨这件事,她的看法和我一样,认为除了另一个我,没有其他可能。

我一开始也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心里暗骂另一个自己混蛋,非要去捅那个秘密的篓子,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林若兮留在这里,可以美美的过二人世界,他却偏偏不能成人之美。

但我随后又想到了一件事,在之前的悬关里,我们其实是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另一个我,那么另一个人是谁?解开上一个世界谜团的人会不会是他?

此时的我有点心力憔悴,已经无法深入思考这件事。

林若兮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摇了摇头。

我去问她,她先是不看我,眼睛盯着虚空的方向,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秒,她才转过头来看着我道:“这或许就是宿命,我们的命都和那个谜团捆绑在一起,不把它解开,谁也好不了。”

我能感受到说这句话时林若兮心里的绝望,她说出的这段话也非常沉重,然而她所言却又是事实。

从一开始,胖子我们三个便是被针对的对象,我现在已经知道,我们三个人之所以能和梦境潜入仪连接到一起,并非是上天的恩赐,而是有人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偷偷在我们身上做文章,利用脑电波干扰仪对我们的大脑动了手脚。

我和胖子基本可以确定是梁家伟所为,但林若兮是被谁所为却不得而知。

可不管怎么说,自从我们几个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和脑电波干扰仪连接到一切,具备了可以连接梦境潜入仪的能力后,便如同坠入到了阴谋的深渊里,从此以后再难拔出去。

林若兮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不把这个谜团解开,我们谁也好不了。

我和林若兮重新做了决定,接下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将这个谜团彻底解开。

然而真的解开这个谜团,就意味着我们会彻底离开梦境回到现实世界,也意味着我从此就要和林若兮分开,而且是永久的分开。

林若兮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此时才会露出这种心死的表情,我有点不敢看她,把视线移到了别的方向。

林若兮这时忽然起身,走到胖子睡觉的地方,用力晃动着他的身体:“喂,死胖子,别睡了,赶紧起来。”

我随即也起身走了过去,看到吴海洋睁了一下眼睛,随后又闭上,侧过身去。

林若兮双手叉起腰来,道:“你不醒是吧!”

她说着就开始提脚猛踢胖子的屁股。

这一招的确管用,胖子立马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龇牙咧嘴地道:“你是要杀人还是怎么?”

话说到一半,胖子整个人便愣住了,朝四周看了看,来了句:“妈的,我居然还在做梦。”

他接着倒头便睡,林若兮立刻又去踢他,他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们俩,莫名其妙的对视持续了一会儿,他好像被什么东西蛰到了一样,弹簧般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梦?”

我对他说道:“你现在是在梦境里,但没有在做梦。”

胖子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随后好像突然听明白我说的话一样,有些吃惊地道:“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要他娘的浪迹天涯么?怎么会又跑到这里来了?”

林若兮听后道:“有好心人在上个梦境空间里面帮我们解开了谜团,所以我们就又回来了。”

林若兮说完就朝浓雾中看去,似乎想看清楚里面的什么人。

胖子愣了几秒,然后说:“奶奶的,居然梦想成真了!”

“怎么,你刚刚梦到这一幕了?”我问道。

胖子用力点头:“我梦到咱们三个本来正在吃烤鱼,林若兮烤的老香了,然后突然就有一个人走过来,我以为他也想吃,就忍痛给他分了一块,没想到那个人不仅不领情,还告诉我说,他已经解开了谜团,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那个世界。”

胖子瞪圆了眼睛继续道:“没想到居然真他娘的就回来了。”

我对胖子解释:“这说明你的潜意识里也觉得咱们不会一直舒舒服服的待在之前那个环境优美的世界,最终还需要回到这里解开和我们有关的谜团。”

我套用了林若兮刚刚说过的话,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三个人谁也逃不掉。

胖子听后瞪圆了眼睛:“那就解开它,要不然永远也不得安宁,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们三个打成共识后,一同来到通往下一个空间的门。

我这时深吸了一口气,这道门的后面将是我在这个梦境中经历的最后一个空间,之后我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去面对悲惨的命运。

他们两个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迟迟也没有伸手开门,最后反而是我第一个将门打开,并第一个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