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个指导书,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各种各样的想法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我连冷静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指导书上字数不是很多,却字字珠玑,上面的文字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每个人都只能通过这部仪器干扰过之后,才可以永久性的使用梦境潜入仪。”

我在心里把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我心里涌动。

如果指导书是严肃的,那就说明我们几个人,吴海洋、林若兮、还有我,当然还有皮特张,我们四个人之所以可以同梦境潜入仪连接,并不是说我们的脑电波有多么的特别。

换句话说,所谓的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根本就是扯淡,我们几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我们之前曾经和这样的仪器连接过。

正如指导书上介绍的那样,使用这个仪器,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脑损伤,吴海洋的梦游症和嗜睡症就是证据,我自己身上没有问题算是幸运儿。

然而我随即就在心里道了句不可能,我肯定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这一点我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是这个仪器根本就是在扯淡,无中生有,还是说我果真是一个特别的人?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分之一的特殊脑型?

这个问题困扰我一阵儿后,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这个仪器不是在扯淡,而是却有其物,那么它会不会曾在我的身边出现过,在我毫无知情的情况下和我的大脑连接过?

不过我很快又觉得这样想也是无稽之谈。

这种仪器就算在别的地方也有,保密程度估计完全不亚于梦境潜入仪,我在进入华夏脑风暴之前,其实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这种高级的玩意儿?

我的脑子越想越乱,仿佛一台短路的电器开始发热。

我发了一会愣,最后被郑月给摇醒。

她似乎吓到了,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啊?”

她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说:“你刚才怎么了?”

“我怎么了?”

说话之前,郑月先咽了口唾沫,我的胃口顿时就被她吊了起来。

“我究竟怎么了?”我有些焦急地追问了一遍。

郑月这才开口:“你刚刚愣了足足有两分多钟。”

“那么久?”我有点难以置信,感觉也就十几秒不到。

我看郑月的表情,感觉自己刚刚似乎不止发呆那么简单,于是又问她:“就这些?”

“当然不是。”

我果然猜的没错,这该死的直觉!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然后呢?”我有点忐忑地问。

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她的嘴唇居然哆嗦了一下,我的心脏顿时像是被谁怼了一拳。

“到底怎么了?”我有点急了。

结果郑月非但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还追问我一句:“你真的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呀?大姐你再这么吊我胃口我容易疯了!”

郑月的表情也很痛苦,她做了个深呼吸后,道:“你发呆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脸上还挂着笑......”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也觉得有些诡异。这或许是我发呆时候下意识的表情和举动,或许不在我意识的监控范围,否则我就会知道自己在发呆了,或者说就不会继续发呆了。

然而郑月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将我整个人拖进了深渊里。

“我感觉刚刚那个人好像不是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郑月的表情异常认真,我和她一起待了这么久,甚至都没见她露出过如此认真的表情。

但我很快就冷静下来,先是平静地呼了口气,跟着用宽慰的语气对她说:“可能一个人在发呆的时候,做出来的表情都会令其他人觉得恐怖,那毕竟是没有经过意识加工过的表情。”

我这样说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可能吧。”郑月虽然这样说,表情却并没有释怀,我的心也非常不好受。

可如果刚刚那个人不是我还能是谁呢?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有工人的冤魂,我被附体了?

先不管这件事了,可以让我混乱的事情太多了,这件事感觉都排不上号。

我和郑月继续在这里探索,期间她小声问了我一句:“那个矮子哪里去了?”

我其实早就发现他不在了,刚刚还有点介意,当我在这里发现“脑电波干扰仪”的时候已经顾不上他了,甚至觉得他就此不再出现才最好。

我和郑月接下来又在这里探索,期间又看到了许多个仪器,有些仪器的功能奇怪到即使看了指导书也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

其中还有一些能看明白功能的,但感觉也都无关紧要,就不一一提及了。

不过有件事却值得一提。

我在这里居然看到了梦境潜入仪的初代和前几代产品。这些祖宗级别的仪器我之前只在书本上看到过,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现实版的,简直就像是在餐馆博物馆。

这里太大了,让人很难相信这种地方是几十人仅靠三年的时间建成的,我甚至觉得在这里参观应该配一份地图,否则真的容易迷路。

穿过其中某一个区域后,我看到了一个书架,也是用石墙打磨而成的,上面摆了很多书和文件。

郑月走到书架前拿出其中一本读了起来,我暂时对那些书无感,扫了一眼后仍然去看那些仪器。

然而我刚拿起眼前一个仪器的指导书准备读一读,郑月那边就有了动静:“你快过来一下。”

我怔了一怔,连忙放下手里的指导书朝她走了过去。

“怎么了?”

刚问完这句话,我一眼就扫到她手里的那张照片,兴趣瞬间被勾了起来,可以看出照片的拍摄地点就是这里。

照片上是两个小男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我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可当我看清其中一个小男孩的脸时,先是一愣,接着浑身毛孔都奓了起来。

两个小男孩中,其中一个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