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在我面前消失后没多久,通道很快也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本想用这种办法将健身教练甩掉,没想到却间接害了郑月,她单独和那个浑身散发着猥琐气息,又有一点躁狂特质的强壮男人关在一起,将会是何等的命运,我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一股极强的挫败感袭遍全身,令我懊恼得不能自已。

林若兮忽然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说道:“回去救郑月!”

但话一脱口,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幼稚的想法。

这里的房间一旦错开,可不单是上下左右去找那么简单,任何一个无法预知的陷阱都容易要了你的命。

我刚刚用念力改变刀的运动轨迹,其实算是幸运的,但这种幸运并不会一直有,而且有的陷阱仅靠念力是无法脱离危险的,稍有差池就容易直接挂掉。

林若兮已经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靠到我身边,轻声说:“回去救她是很危险的。”

我对着她轻声叹了口气,表明自己也已经是放弃的念头。

林若兮跟着就去问黄毛,刚刚咱们这个房间的运动方向,是上还是下?

黄毛给出的回答是不上也不下。

林若兮接着又问我该怎么办。我想了想后说:“还是采用郑月之前的办法。”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还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试?”

我点头,用分析的口吻说,如果我们找不出房间的规律,是停留在眼下这个房间,还是暂时去到另外一个房间,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这个建筑出现在这里并非只是为了折磨我们,肯定是有一定意义的,包括两个房间中间通道上出现的那些文字。我们若想解脱,就要弄清楚它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虽然我暂时可以说一丁点的头绪也没有,但总要做出尝试,试险就是一种尝试。

林若兮十分赞同我的想法,黄毛则表示他自己没有想法,但会照我们说的做。

我把这个房间会触发陷阱的方式告诉黄毛,让他小心一些,然后我们几个人分别去看每个房间相连通的通道上的文字。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迅速行动。

然而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

我们一方面要抓紧时间,另一方面还要时刻关注脚下,稍不留意触发了机关,可能就会被上面飞下来的刀给劈成两截。

万幸的是,我们三个都算是机灵的人,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快速看完了每个通道上的字。

这次每个通道上都是一个国家的名字,我依次看到的两个名字是:法国和日本,林若兮看到的是美国和中国,黄毛看到的则是南非,和之前一样,我们还差最上面的门没有看。

这又是令人头疼的问题,我身高只有一米八,矮了健身教练近乎半头,林若兮骑在我的肩膀上,感觉还差了很多。想要打开那道门,需要转动一个直径和篮球差不多大的圆形阀门,林若兮如果站在我的肩膀上又站不稳,根本无法完成开门的动作。

把林若兮放下来后,我又发现,黄毛其实没比她高多少。

尽管如此,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费了很大的劲儿和黄毛配合试了一下,情况和我想的一样,他也打不开那道门。

仅靠我们三个无法打开上面的门。

所以说,我们放弃健身教练,也就等于放弃了上面那道门,这应该也算是对我们放弃队友的一种惩罚。

我继而又冒出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或许我和林若兮在这里遇到另外三个人,冥冥中也是一种安排。我们从郑月那里得知了和梁家伟有关的重要线索,如果静下心来和她聊得再深入些,或许还能知道更多的线索,其中一些或许就和解开这个空间的密码息息相关。

黄毛具有感知房间上下运动的能力,健身教练则具有帮我们打开上面那道房间门,已经把我们运上去的能力。

或许当我们摸清了通道上那些随机出现的文字的规律,大家再好好协作,才能彻底解开这个空间的密码,而如今这个团队的完整性却被我的自作聪明给打破了。

我开始感到自责。

不过想要打开上面的门,却也不能说是毫无办法,我还可以依靠念力,只是暂时还不好在黄毛面前施展。

黄毛这时在我耳边提醒:“距离房间下次移动还有五分钟。”

说完对着我晃了晃手腕。由于梦境潜入仪的特殊性,手表和手机对我们这些梦境潜入者来说都是奢侈品,在这里看到还有一点小兴奋。

时间紧迫,我们需要迅速做出判断,接下来该去到哪一个房间。

然而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选择。这就好比在中国古代奇门遁甲中的生门和死门中做选择。

选择了生门,我们也只是暂时安全,而一旦选择了死门,很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我们三个快速商量了一下,决定做一个爱国的选择,爬过通道上是中国的那道门。

为了安全起见,我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在通道口把鞋子扔进我们接下来要去到的那个房间,这样至少可以排除一些感应物体的那种机关。

眼见衣服落地,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安全的。

我身后的林若兮也学着我的样子,把自己的鞋都脱下来,准备也扔到里面探测是否有机关,黄毛也是如此。

我们陆续爬进了屋子里,六只鞋子扔到了屋子的不同角落,都没有发生异常。

尽管如此,我也并未感觉安全,心脏仍然悬到了嗓子眼儿。

我们三个人在暂时安全的地点落脚后,利于剩余的几分钟,大概又把这间屋子给检查了一番。

一开始我们每个人都好像一头受到惊吓的小猫一般小心,然而在这个空间呆得时间稍长一些,神经逐渐放松,整个人也变得越发大胆起来,在下一次房间移动之前,我们共同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房间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