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理学有一个非常经典的理论:当一个人因为自身的某个特质不被社会群体接纳,而产生痛苦时,让他消除痛苦的最快方式,就是令他周围的其他人都带上他的那个特质。

国外一个心理学家为此还做过类似的心理学实验。

当时有一个小男孩因为跛脚而被周围的人嘲笑。整天生活在他人歧视的目光中,小男孩变得异常抑郁和焦虑。

小男孩的父亲和那名心理学家是特别好的朋友,把这件事同对方讲了以后,心理学家慢慢就在心里生出一个主意。

心理学家是这样做的,他让小男孩的父母为小男孩举办一个聚会,邀请小男孩的所有同学和他们的父母来参加。

心理学家在聚会开始之前,和所有学生声明,这次聚会,每个人都要装瘸走路,能做到的小朋友,就会得到一个他特别想要的礼物。

礼物的钱自然由小男孩的父母出,他们也愿意花这笔钱。

不仅是那些孩子,就连家长们也自愿配合心理学家,完成这次意义非凡的聚会。

于是在那次聚会上,所有的人都瘸着腿走路,那是小男孩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同类,他也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接纳了自己的残疾,认为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那次聚会对小男孩以后的人生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结合我刚刚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我觉得自己可以复制当时的那个社会学心理实验。

既然裂口女的报复是基于社会给她的歧视,如果把所有人都变得和她一样,她的怨气极大可能消失。

不过这件事要想实现,实操起来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规模。

尽管如此,但凡有可能成功,就值得一试。

人是一种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能爆发巨大潜能的动物。我相信大家一起努力,一定会打败裂口女。

然而我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想要完成我的计划,需要通过媒体手段让几乎全市的人都参与配合,通过化妆的手段把这里的人全部都变成裂口女的样子。

我的想法只能依靠广智来传播,广智也很积极配合,但他很快就给我泼来冷水。

“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愿意配合,他们都认为这种想法太荒唐了,也不可能会有效果。”

“有没有效果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有些不甘心。

广智这时对我说:“这里不是中国,是日本,日本是个资本主义国家,很多事情是否落实,需要先从资本的角度考虑。”

这种办法一定能成功,我有种强烈的直觉,既然当地媒体不愿意配合,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让广智在网上帮忙发各种帖子,将我的方法在当地的网站普及,同时让他所住的这条街,挨家挨户都知道。

就算不能让大阪的所有居民都照做,至少让这里的人先帮忙配合。

广智就说如果不是政府性质的强规定,我们的话不会有人听,这就是人性无奈的地方。

尽管如此,广智和她的妻子园美还是照我说的方法尝试了一下,逐个上门去普及我提出来的办法,然而事实也的确很打脸,肯配合的人非常少,没有几个人愿意把自己化成裂口女的样子。

事情好像子一下子陷入了死局,我一时又想不到其他好的办法,就这样,二天的时间过去了。

胖子这个时候就提议:“找几个身强体壮的人,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斗不过裂口女,他娘的屎给她打出来。”

这固然是气话,如果裂口女这么容易被打死,就不是鬼了。

我其实有点心急,按照医生的说法,现实世界的韩菊可能会在四个小时以后醒过来,这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比例是1:60的关系。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的4个小时,在这里就是240个小时,也就是十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二天,更别说这个场景未必就是我们胖子旅途的终点。

整件事仿佛就此停滞,事情却忽然有了转机!

而带来转机的人,恰好就是裂口女本身。

我们在广智家又住了两个晚上,外加之前的两个晚上,已经接连过了四天,这短短的四天,裂口女接连伤了几十个人,一下子让整件事变得有点失控的意思。

当地的政府也开始慌了,继续下去,百姓可能要示威游行,来抗议政府对裂口女事件的不作为。

将这个消息告知我的人正是广智,他说网上现在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裂口女的新闻,当地政府已经开始着急了,称不管是谁,能找到对付裂口女的办法,都会得到丰厚的奖金。

机会来了!

我再次让广智去落实我的想法,如果成功了,奖金我一分钱也不要,全是他的。

俗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有我这样的话,广智变得非常积极。

又过了一天,广智称,政府现在已经下令,让全城的人都等在家里,政府会下放一批专业的搞特效化妆的人士,为全城的居民统一化妆,然后在当晚六点,所有人全部离开家到街面上去,用这种社会心理学的办法去对付裂口女。

下午两点左右,有一个化妆师来到广智家,为广智一家,包括我和胖子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特效化妆。

化完妆后,这一家子的人都成了裂口的怪物,实在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知道六点以后上街,看到满街的裂口人会是什么感觉!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六点,我和胖子,还有广智一家人准时来到了街面上。

已经有很多人提前来到这里。

现场的情况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大街上站着数量极多的裂口人,仿佛这是一种可怕的病毒,已经在人群中失控。

很快,越来越多的裂口人来到街面上。

说来也巧,裂口女最终出现的地点,就在广智家附近。

我们之所以一眼就认出她,因为只有她手里拿着剪刀。

此时我们心里对裂口女的恐惧已经被满街的裂口人形象给冲淡了。

反倒是裂口女本人,拿着剪刀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最后整个人的影像变得越来越弱,一副要消失了的架势。

“成功了!”

我兴奋地喊了一句,伸手就要和广智来个击掌,广智此时也伸出双手打算配合我来一个庆祝。

我探出去的手掌却最终知只击到了空气。

我和胖子又来到了悬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