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女人。

她因为性格的原因,从童年起,就是孤独和寂寞的,终日都是一个人玩耍。

但她内心其实是渴望欢乐和笑声,却实在过于内向和怕生,因此没有人愿意和她玩耍,甚至就连她的父母也对她不理不睬。

但她也并不是完全孤独的,有一只黑猫与她为伴,常常在她身边跑来跑去。

她非常喜欢这只猫,这只黑猫也是她贫瘠的世界里唯一的精神慰藉。

她将这只小黑猫取名为小黑,和它相依为命。

她完全是寂寞的存在,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她的人生也完全无亮点可言,她看这个世界,也是黯淡无光的。

在她短暂的生命中,唯一出现颜色的时段,源于她的一次暗恋经历。

她上大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一个名叫小林的男同学,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她最为喜欢的类型。

然而内心封闭的她,连上前和那个名叫小林的男同学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远远地盯着和观察对方。

她对小林是近乎疯狂的痴迷,以至于到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她都会记录在一个咖啡色的日记本里,比如对方和谁说话,午饭吃了什么,最近和谁走的比较近......

不仅如此,对小林迷恋到极致的她,还会将小林的日常举止通过画的插画、地图以及人像画,与偷偷拍下来的照片,来更加彻底的记录和小林有关的一切,同时也将自己对小林的思念一笔一笔填入那本咖啡色的日记本里。

然而没过多久,她对小林所有美好的幻想,都随着另一个名叫绿川的女人而彻底打破了。

小林与绿川相爱了,开始成双入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她为此消沉了好久,唯一令她看到希望的火苗就这么破灭了,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一个空壳。

然而生活却好像要把她彻底毁掉一般,在她本来就已经倍感绝望的时候,她生命中一个最珍贵的伙伴,那只小黑猫不明原因死去。

作为她唯一牵挂的伙伴,可想而知她当时哭的有多伤心,抱着这只小黑猫的尸体哭了几天几夜。

打击一个挨着一个的降临,之后不久,她的父母也在外国旅行中遭遇交通事故而丧生。

暗恋的人与别人相爱、一直陪伴自己的小黑猫死去、双亲身亡......

这接连发生的一切令她心灰意冷,她于是从学校退学,打算就此走向真正的“孤独”。

可就在此时,之前一直在她家里租住的,比她大了六岁的插画家佐伯却频繁对她示好,情话说了一句又一句。

对于她而言,佐伯是一个粗犷的大叔,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她却同意了对方的追求,只因为她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被人需要。

两人就此结婚,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她当时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将儿子和初恋取了相同的名字。

她为了纪念自己当初最为喜爱的那只小黑猫,还在自己儿子过生日的时候,特意给儿子买了一只小猫,并取名为小玛。

一家三口就这样度过了虽然平淡,但也还算是幸福的六年,但噩梦就从这时开始了。

她的丈夫佐伯从和她结婚起,就想要一名女孩,却一直未能如愿。

他为此还特意跑到医院去检查了一次身体,却意外地发现,他自己得了一种“少精”症,可以有孩子的概率微乎其微。

佐伯顿时在心里生出不好的想法,立刻回家开始将妻子的物品乱翻一通,无意间看到了那个记录她终极秘密的咖啡色日记本。

整本日记本通篇就是一部告白书,详细地记录着自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的爱,而且爱的尤为细致,里面的内容令佐伯双眼充血,浑身发烧。

佐伯是一个隐性的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气急败坏之下的她,开始对妻子进行疯狂的殴打和审问,直到将其暴虐致死,而他们的儿子就在远处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他们年幼的儿子自然被吓坏了,慌张地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佐伯这时已经近乎疯狂,把儿子最喜爱的那只小黑猫也残忍杀害,转而又想要杀掉自己的儿子。

惊慌失措的儿子最后逃到了壁橱上的天花板,他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已经被吓傻了的他欲哭无泪。

他紧盯着妈妈的脸,非常希望她能醒过来,然而就在这时,异常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已经死去的妈妈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名在家中被丈夫虐待致死又离奇复活的女子,就是令绝大多数日本人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伽椰子,是当年日本完全可以媲美《午夜凶铃》的电影《咒怨》里面的女主角。

我对《咒怨》的了解远比刚才描述的还要多得多,因为咒怨当年在日本首映的时候,也和《午夜凶铃》一样,吓死了好几个人。

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个主题:恐怖片为什么能吓死人。而我们当时重点研究的电影就是这部吓尿了近半数日本人的咒怨。

根据电影里面的情节,当时佐伯刚雄,也就是伽椰子的丈夫在杀害伽椰子时,直接将伽椰子的脖子拧断,而那个时候的伽椰子仍想说话,于是就在气管里发出一种好似气泡一般的“咯咯咯”声,也就是我和胖子现在听到的声音。

电影里,每当伽椰子出现时,都会出现这种听起来极其诡异的“咯咯咯”声,刚刚把胖子几乎吓瘫了的女鬼伽椰子又出现了。

声音是从我和胖子的身后发出来的,伽椰子极大可能就在我们身后。

或许是在这种环境里面待的时间过长,我的神经已经有点麻木,此时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

在伽椰子出现之前,我大声对胖子喊了句:“别愣着,快点跑。”

胖子却仍在发愣,我顾不了那么多,拉起他的胖手,跟着就要往前跑,可几乎刚挪开步子,余光就瞥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我倒吸了一口气,不太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但心里又不想欺骗自己。

我于是用力吞下口水,缓慢地转过头,发现自己刚刚果然没有看错,一个身上只穿着裤衩,通身白得如同患了白化病一样,表情平静,却令人寒到骨子里的小男孩正骑在胖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