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似乎还是觉得被刺瞎一只眼睛这种事不可原谅,最终选择了吴海洋。

我于是就眼睁睁看着这条蛇爬到吴海洋旁边,用身体的一部分将他卷起来,接着蟒蛇的身体不断收紧,发出一阵恐怖关节碎裂的声音。

吴海洋顿时就在这种极端的力量下变成了细长型。

这一幕过于惊骇,我顿时就发觉一阵反胃,做出呕吐的姿势。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没敢看,因为我闭上了眼睛。

有些冲击性极强的画面被人看到后,极有可能会造成一辈子的阴影,所以我这样做并非单纯是胆小,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我想到自己的下场应该和吴海洋一样,被巨蟒的身体压成细长的肉条,然后再被它给直接吞掉。

当然我应该能避免被吞掉的命运,被蟒蛇挤压成肉条的时候,我或许就已经死了。

我这么想时,那条蛇已经爬了过来。我闭着眼睛,看不到它,但是能感觉到它爬过来时发出的声音。

我在这里的死亡时间显然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很快我就感受到蛇的身体,它暂时没有把我卷起来,不知在用身体的哪个部位在频繁地摸我的脸。

我开始在心里骂这条蛇,心说你想吃就他妈快点吃,不要搞这种变态的前戏行为。

这条蛇好像也懂心理学,用这种办法在不断地摧残我的心志。

因为我根本就逃不了,它这种充满侮辱性的行为只会激发我的愤怒,而我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吴海洋说的对,士可杀不可辱。气急败坏的我开始从心里骂转变为明里骂,尽管这条畜生极大可能应该听不懂人话,至少我骂出来心里舒服点。

我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恶劣的脏话全都骂了出来。我自己都惊讶这几年居然无意间学会说这么多难听的脏话。

但我最初其实并不这样,遇到林若兮之前,我甚至都不会骂人,傻瓜这种词汇在我看来已经算是脏话了。

和林若兮在一起的时候,我和她探讨过关于脏话的问题。

林若兮对此自有一套说辞。她说打和骂是人的一种最原始的本能,是人类自以为文明后,硬生生的把这种本能给阉割了。

在林若兮看来,人其实就是变得更虚伪了,遇到问题各种所谓的文明吵架,根本不如打骂来的直接。

关于骂人的问题,吴海洋也有和林若兮类似的说辞,但更加粗俗一些。他说遇到令人恼火的事情不让骂人,和**了不让那啥是一个意思,容易把人憋出心理问题。

总之我现在彻底被他们俩带了节奏,骂起脏话来一点也不含糊,也在说脏话的时候收获了很多莫名的快感。

时间长了,我还总结出自己的一套哲学,骂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激怒对方,更多是为了自我发泄。

比如我现在骂这条蛇,它的列祖列宗在我的口中已经变成了世间最低等的动物,但它之所以生我的气,并非因为我骂它,而是因为我用匕首捅了它。

明知道它听不懂,我还要骂,这就是自我发泄了。

但骂了一阵,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条蛇就算再怎么慢性子,也不至于有这么好的耐心,一直在这听我发出对它来说毫无意义的声音。

迟疑了几秒后,我一下子从混沌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先是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那张脸又大又圆,竟然看上去有些眼熟,而且我发现它的嘴在动,好像在和我说话。

和那张脸对视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根本就不是蟒蛇,这是胖子。

他的眼睛瞪的溜圆,好像还有点委屈,看着我道:“你小子真不是个人,看着像个文明人,骂起人来比我还要难听。”

我由于吃惊,反而彻底清醒过来,感觉全部回来了。

没想到刚刚发生得如此真切的一幕居然是一场梦。看来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圣人总结出来的,这位圣人估计也研究过心理学。

吴海洋这时一再问我刚刚梦到了啥,为什么要骂人。

我刚睡醒,疲劳的很,本来不想说话,但他一直不停地问,我被问的心烦,骂了他一句,接着就讲起了刚才那个梦。

吴海洋就笑:“你他娘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居然能把树想象成是蛇。”

我想到自己梦里那种无助的状态,不禁哑然失笑。

吴海洋跟着就张罗着要继续赶路。

我从树上站起来后,还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眼屁股下面的树,再度想到了那个梦,不禁又是苦笑,我也真的是被这片雨林给吓住了,看啥都像是野兽。

我随即和吴海洋收拾好心情继续往林子的深处走。期间遇到树的时候,我都下意识的躲开点。可谓是一朝梦到蛇,十年怕大树。

我和吴海洋赶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忽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路。

吴海洋还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顿时就变得十分小心,凑过来问我:“你看到什么了?”

我转过脸来看着他说:“我刚刚在梦里想明白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差点给忘了。”

吴海洋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你想到什么了?”

我说:“咱们俩像现在这么赶路,完全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吴海洋听后立刻就兴奋地直拍巴掌:“你终于想明白这一点了,他娘的害得我陪你多走了好多冤枉路。”

但这胖子表情随即就变了,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就瞪起眼睛问我:“你小子啥意思?这个空间的线索注定解不开了?那我们俩接下来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