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树林里能见度极地,雁南飞也不知道自己被那只该死的二哈追到了什么地方,周围都是树,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真是操了。

雁南飞冒着雨往回走了一段路,已经浑身湿透,冰冷的衣服贴着皮肤,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山里温度本来就低,再加上暴雨,即使是夏季气温也降到了十度以下,冷风阵阵。

“季承枭!枭哥——!”雁南飞尽全力冲前面看不见的黑暗里高声呼喊季承枭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最好能听见,要不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

一道惊雷凌空劈下,不偏不倚正好把距离雁南飞不到十米的一棵树劈成了两半,升起浓浓黑烟。

不行,必须得找个山洞躲一下,否则他迟早会成为惊雷的宠儿。

雁南飞执行能力强,打起精神开始搜寻附近可以避雨的地方。

他运气不错,很快就在一个灌木丛后面找到了一个空间很大的山洞。

这个山洞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很大也很深,没有光源雁南飞并不敢独自深入,只能在洞口边缘找块石头坐下休息,等天亮再做打算。

另一边,季承枭已经快找疯了。

他在半路找到了趴在草堆里瑟瑟发抖的二哈,却没有半点雁南飞的踪迹。

“雁南飞!你在哪!?”季承枭一边牵着二哈,一边四处寻找雁南飞,大声喊他的名字。

在这种地方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出事,更别提雁南飞还是个方向感很差的家伙。

这时两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追了上来,在季承枭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想上去鞠躬道歉又不敢。

季承枭定住脚步,转身望向那两个女生,把手上的狗绳往前一递,冷漠道:“过来自己牵。”

短发女生立即上前抓住绳子,然后对着季承枭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低着头怯声道歉:“对不起季总!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只是开个玩笑,请您别往心里去!我才刚刚进公司实习,求您别解雇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

“我不想再看到你,现在立刻马上消失。”

季承枭没工夫听她这些不走心的道歉,也不打算继续用这么没素质的员工,把狗交给对方后就自己打着电筒继续往前走,想尽快找到雁南飞。

凌晨三点,雨慢慢停了,雁南飞也在山洞里抖了三个小时。

他现在浑身都控制不住的打寒颤,冷得牙齿直打架,无比怀念山下的生活。

“季承枭啊,枭哥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我好想你啊……”雁南飞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样才能让他打起精神不至于昏睡过去。

时间又这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就在雁南飞快要撑不住睡着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很耳熟,就是季承枭。

他立马站起来跑到山洞外,对着黑漆漆的树林大声回应:“季承枭!我在这边!!”

很快,一束手电筒的光从远处直射过来,正好照在雁南飞脸上,他抬手挡了一下,继续喊:“是我是我!枭哥你快点过来!”

不是他不想过去,实在是因为腿软,可能还没到那边呢自己就先摔了,这样不值当。

季承枭也听到了回应声,几乎立即反应过来,顺着声源很快就找到了颤颤巍巍站在山洞前等他的雁南飞。

“枭哥我好想你啊!”雁南飞直接扑进季承枭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让我抱一下让我抱一下,太冷了……”

季承枭就这么站着不动任他抱,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他觉得奇怪,就问:“你为什么这么怕狗?”

这是一个直击灵魂深处的问题,揭开了雁南飞中二时期干过的那些傻.逼二三事,说出来就等于公开处刑。

年少轻狂那会儿雁南飞特皮,经常带着一群小弟混迹在各大网吧和游戏厅里,有一次回家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没栓绳的狗,不怕死的上去开始调戏,然后被疯狗追了两条街,还被咬进医院打狂犬疫苗,外加躺了一个星期。

从此以后,见狗就怂。

季承枭也真是没想到雁南飞能这么皮,叹了口气,在心里对他表示同情。

“我好冷啊……腿都冻僵了。”雁南飞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换上干燥的衣服然后烧一堆火,因为他现在真的很冷,说话都快不利索了。

季承枭身上的登山外套是防水材质,而且易干放风,这一点就充分体现出了它的价值。

季承枭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下,披在雁南飞身上。

雁南飞愣了愣,再看季承枭身上仅剩一件湿漉漉的短袖,把外套递了回去,语气不容拒绝:“你自己穿着,我还没到那种程度,你亲我一口就不冷了。”

最终外套又重新回到了季承枭身上,他很无奈,但也不想强迫雁南飞,只能配合他穿上。

回营地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季承枭走在前面挡风,雁南飞缩在后面发抖,明显已经冷得不行。

他向来都是怕冷不怕热,冬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待着暖气房里办公别提有多舒服了。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季承枭拉开外套拉链,抓着衣角往一边展开,最大程度上让雁南飞少吹点风,虽然他自己的手脚也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

雁南飞条件反射的回应一声:“好……”

季承枭突然停下脚步,雁南飞一个没注意撞上他的背,疼得直吸凉气。

“嘶……怎么了?”雁南飞问。

季承枭没说话,双手搭在雁南飞肩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雁南飞眨眨眼睛,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在雁南飞想再开口问一次“怎么了”时,话还没出口,季承枭吻住了他微张着的嘴唇。

这个吻不像之前的那么狂野,反而很温柔,只是轻轻的摩擦着雁南飞的唇瓣。

这个几秒钟的吻很快就结束了,季承枭松开雁南飞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说:“亲一口就不冷了,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