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派弟子似乎很喜欢说一句你该死?

 谁该死?你该死!

 云华作为冷仙子,通体气息冰寒,拒人千里之外,最出名的便是这句口头禅。

 但今次她居然没有说这句话,没有对鱼梨和那渭水门之人说。

 自然不是因为惧怕掩月榭的势力,也不是因为改了自己的习性,而是别有想法。

 云华恢复了自己的寒意,看了一下四周无趣的风景之后,径直朝着坐在椅子上和拜敛心一起无聊的栾川而去。

 “师姐,坐下歇歇吧!时间还早。”栾川端起大泽湖特殊水源浸泡的茶水,很淳厚,他喝了一口,朝自家师姐说道。

 云华眉头微皱,想了想,也坐到了栾川旁边。

 此刻的她比栾川着急得多,虽然开始的事情是她布置的,可后续的许多事情都已经超出了她的脑子,连她也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栾川还有没有后手。

 这里是大泽湖,前方不远的湖面上就是道门三宗之一的掩月榭,那里有着化神境界的强者。当然化神境界的不会出手,可化神之下的出手了,谁阻拦的了?

 栾川依旧笑嘻嘻的喝着茶水,所有的想法都在他的脑子里面,他此刻有着一种赌徒的快感。

 别云间若是来了,那一切很好办,若是别云间不来,赌局就算是正式开启了。

 拜敛心拿着折扇摇了摇,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到栾川身上,想要看清楚这位脑子里面到底想的些什么东西,居然在大泽湖上面开始打掩月榭的脸,当真不怕被沉入大泽湖吗?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保你一命,至于报酬吗?我们后面再谈!”拜敛心突兀一句,面含真挚无比的微笑。

 栾川抖了抖肩,显得随意,但内心惊愕,他笑道:“你的好意接受了,至于报酬我觉得没必要了吧!你觉得呢?”

 拜敛心也笑了笑,带着书生谦逊的笑,此时却显得不合时宜。

 “我可以等一等,看戏也行,帮忙也行。”

 “那你还是帮忙吧!看戏太......恶心了。”栾川脸色微变,苦笑道。

 “哈哈哈!原来也一样,读书人的念叨文字话。”拜敛心面无表情摇了摇折扇,很是不爽快。

 ......

 时间很慢,慢的可以看见流逝的光阴。

 此时还未开始真的观潮宴,而那些朝廷的人,大皇子的人都未曾出现。

 在场的都是修行界的有名无名修士,有的胆子很小,呆呆的站在一个阴暗角落,默默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观察着有名与无名修行者有何不同。

 那是一位青年,模样很俊俏,但是没有胡须,面色也有些白净,真的很像一个太监。

 场面之中自然也有那些攀附庞然大物的修行者,不断的朝着那些比较有实力的门人之处走出,然后笑嘻嘻的谈论几句,拉个近乎。

 拜敛心和栾川,以及云华坐在那里,静静的坐在那里,也无人敢过来。

 山涧斋隐秘于天**山百多年,不需要什么盟友。

 至于方山派,他们的法剑横立于东方大地,其中甚至有法宝可以镇压东海大潮,自然也不需要弱小的跟随者。

 抱团取暖是饥寒交迫的人做的事情。

 修行界的冬天还未到,那方山派和山涧斋这样屹立几千年不倒的庞然大物,自然不需要理会那些事情。

 专心修道的人很多,专心修法的很少。

 方山派的危机由此出现,不是一时的危机,是永久存在的,只是现在蔓延到了天下。

 ......

 镐京城,北城区。

 有着一列马匹站立,那一处太极大门之中走出来一些人。

 廖恪站在最前方,他脸上带着无法言说的高兴,但眼里却是有着痛苦不堪的无奈。

 尸体是他带回来的,那这些事情该行动的人也自然是他。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实力,是否可以做好这些事情。

 至于钦天监某些大佬的约定他不知道,只是有人让他带着尸体去大泽湖观潮宴。

 初次听见这句命令的时候,他有些发疯,大泽湖是什么地方?那是这具尸体的老家,掩月榭的大本营。观潮宴是什么东西?那是大皇子为修行界年轻一辈举办的宴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直接去了丢下一具尸体,该如何说话,该说些什么话。都显得不合时宜,反而会招惹大皇子的怨恨,甚至大皇子对钦天监的印象都不好。

 烈马奔驰,后方还带着一具很小的棺材。

 钦天监和太学的关系廖恪知道,但他不知道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关系,也不知道大皇子和钦天监的关系,三皇子和太学的关系,融不下!

 但这些事情暂时不好说,钦天监肯定有着私心,但其尊服皇族的心也强烈到不容置喙。

 皇族什么想法?天下九门加皇族共尊天下,前朝因为不同意这一点,想要做出改变,因而明里暗里消失破灭。

 当廖恪等人走了之后,钦天监的一处石门悄然打开,飞出一道气息,然后悄然关闭,谁都不知道。

 钦天监上空出现一朵小云,轻飘飘的朝着大泽湖而去。

 谁都可以使用云朵,但没谁敢往上走,毕竟上面代表着失望和死亡。

 ......

 与此同时,皇宫大门开启。

 一列列车驾快速奔驰而出,其中有着许多乐呵呵的人。

 皇族之中有人不会修行,也有人会修行,但大多境界都不怎么样。

 其中一驾车驾里面,一位穿着淡黄色衣袍的男子,眉宇之间有着些许戾气,眉头微动那刻,给人心灵一种震撼。

 男子是观潮宴的举办者,原来他此时才离开皇宫去观潮宴。

 “生宣去了观潮宴多久了?”他眼睛深思,朝着外面质问道。

 外面帘子微动,有人窃耳而言,“徐公公昨日便去了观潮宴,今次可能看的差不多吧!”

 说话的人知晓很多,算是大皇子除了徐生宣之外最亲近的人。

 “你快马过去,告知一下生宣吧!”大皇子点了点头,低声道。

 随之便是烈马嘶鸣,帘子外面再无声响,那人已经听了大皇子的话,快马去了大泽湖。

 一列车驾平静的车轮中,卷起的石子却锋利顽强。

 前朝问花楼,会不会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