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没事吧!”栾川扶起云华。

 二人皆是脸色苍白,身上弥漫着血腥味,鲜血仍旧滴滴答答落下。

 云华站起来,摆了摆手,有些歉意道:“这次是我的错,太过高估自己了,差点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栾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咳嗽了几声,笑着道:“我们这不是没事吗?”

 云华笑了笑,便不再笑了。

 二人直接跃入了房间之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

 随着掩月榭中年人的死去,大雨也渐渐落下帷幕。

 小镇上的许多人都知道外面的神秘,即便一切停止,也无人敢出来查探。

 中年人的尸体慢慢的倒在地上,鲜血和着雨水流向下水道。

 没一会,远处飘来几个人。

 穿着统一的服侍,左肩上有着太极图案,明显就是钦天监的人。

 “此人是掩月榭的人!”其中一个人蹲下,查探了一番,面色凝重。

 领头的是个中年壮汉,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名叫廖恪,乃是钦天监的一位巡检罢了。

 他脸色很难看,但也无法说些什么话。

 世界上敢杀掩月榭的结丹高手没多少,除了魔道两宗门,就只有......

 但是这话不可以说,双方都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若是朝廷钦天监捅破了,那钦天监无疑会夹在中间无法呼吸。

 “带着走吧!明日送回掩月榭。”廖恪想了想,只能丢回去。

 “巡检......”其中有人还想说话。

 “闭嘴!”廖恪瞪了那人一眼,寒声道。

 突然不知何处出现一道光芒,眨眼便朝着廖恪而来。

 廖恪铺开纸条,打开看了看,脸色愈加难看,眼神之中有着厌恶。

 给个交代?该如何给个交代?给谁交代?

 自然谁赢了谁就可以要交代,但这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决定的,需要回去禀告上层。

 几人带着尸体,迅速离开了这座小镇。

 ......

 第二日,阳光明媚。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发生,小镇上面的人依旧快乐的生活着。

 即便是门板或者柱子上面有着什么奇怪,也没人会说些什么,因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师姐,昨晚上的办法真的有用吗?”栾川看着云华道。

 钦天监的那几人到来,栾川很自然的就发现了,可后来的事情却是云华叫他做的。

 “不知道,但做一做总比不做好。”云华摆了摆手,咳嗽了几声。

 栾川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心想,如果把钦天监逼急了,是不是会出现不好的事情啊!

 可想了想,也不大可能,即便钦天监背后是朝廷,但宗门也不惧怕朝廷,双方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此事最无结果的结果便是一切默不作声,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淡忘。

 当然别人忘得了,掩月榭和方山派自然忘不了。

 ......

 镐京城,观雨红墙。

 作为太学的大本营,观雨红墙的作用很大。

 三面皆是被红色漆料涂抹,看着明艳动人,其中有着朗朗读书声。

 太学算是一方修行者势力,但也算是朝廷的一处分脉。

 从太学走出的士子之中,修行大道走的不远的,大多会进入朝廷之中,当个文臣或者武将。

 子曰亭中。

 一个老者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一盘黑白棋子摆放有序的棋局。

 老者看了许多眼,那棋子慢慢移动了许多下,可都破不了本来的残局。

 “哎!”

 喝了一口茶水,老者放下手中的黑棋,微微叹气,墙真的垮了!

 “老师,难道无法弥补吗?”这时候,一白面书生走进来,朝着老者躬身道。

 老者挥了挥硕大的襦裙,示意中年书生坐下。

 “天劫庙到底为何不知道,但此时才通知我们,恐怕不是好苗头!”老者苍苍的声音缓缓道。

 “据传天劫庙的人五年前便上了方山派,也是那次之后,方山派开始封山,不知道和此事有无关系。”中年书生道。

 “念君!有些事情本就无关系,你就不要多想了。”老者看着中年书生道。

 那位叫念君的书生颔首,拱手道:“老师教训的是,弟子愚钝了。”

 “晋崎如何了?”老者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子,再次问道。

 言念君皱了皱眉头,缓声道:“倒是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对于当初被方山派带走了荀柏成有些不甘心。”

 “我本就不支持他去,结果他信了钦天监那人的话,硬是要去。”老者想起晋崎的事情,有些愤怒。

 “也怪弟子没有劝说师弟,导致他如此。”言念君有些失落歉意。

 “你也不要多说了,这些事情与你没关系。”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太学虽然为了天下,但也不是朝廷的走狗,与钦天监的关系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弟子知晓!”

 “不知道大皇子的观潮宴如何了?”老者问道。

 “大皇子办事还算不错,依照我们的想法,观潮宴的布置也还好。”言念君想到大皇子,面带笑意。

 他是太学祭酒的大弟子,也是十六博士之首。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他是大皇子的老师,将来大皇子登基之后,他便是帝师。

 “大皇子性格虽然不怎好,可好在办事不错,坐上位置之后,应该也算的上明君,只是......”老者说道最后,虚白的眉紧皱。

 言念君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想到了什么事情,可也不知道如何说。

 “我也曾劝过大皇子,但不知为何,大皇子总是离不开那太监。”

 “该劝说还是需要劝说,那太监我们杀不死,也不能去杀,那就让别人去杀。”

 老者说着话,第一次展露杀意,与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大相背驰。

 言念君点了点头,说道:“近日我们也在安排人,为了大皇子,那太监必须死。”

 老者点了点头,两人默不作声。

 皆是看着子曰亭前面的那一方小池塘,清澈明亮,甚至可以倒影。

 忽然就想着了那个太监的笑容,有些厌恶和恶心。

 老者敲打着石桌,心里有些疑惑,那太监虽然恶心,但为何给他熟悉感觉。

 尤其是那太监手中随时握住的那一条紫色的方帕。

 似乎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