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好像钢铁断裂一样。
看着剑气消弭的差不多了，栾川心中叹气，眼里透露着绝望，最后看着剑气消失殆尽。
青雀虽然没有断裂，可也承受不住如此的剑气，不断变小，化作了手镯落在手腕上。
看着青雀，此时气息全无，已然与普通的手镯一般无二。
“安心赴死吧！”中年文士叹息道。
他见证了一个生命的苦苦挣扎，现在看着那个生命被自己杀死，他心有不忍。
若不是不会佛门超度佛经，他怕是要念上一段。
“我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栾川嘴角苦涩，平静问道。
中年文士还没回答，便是大手一挥，后面传来杨士的一声惨叫。
栾川有些动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悲哀。
“方山派有百里禁制和山门禁制？”中年文士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
虽然不明白中年文士为何如此问，有何关系，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两道禁制的节点在哪里吗？禁制的阵印在哪里吗？”中年文士再次问道。
“节点我知道，阵印不知。”栾川答道。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缓缓的抬起了手。
而栾川看着这个举动，心如死灰，顷刻眼前一亮，随之便是苦笑，此时明白又如何，人生不会重过。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昭示着他已然安心赴死。
太学没有错！天下苍生确实比他重要。
那些人或许也没错！修仙者大道需要有人开启才行。
“栾川？”杨士双目血红，匍匐在地上喊着。
“聒噪！”中年文士抬手再次挥了一下。
打晕杨士之后，中年文士再次看向栾川，心里悲戚戚，如此年纪，哎！
无情是真无情，有情也真无情啊！
哪里说得清楚，谁都有错，谁都无错。如他便真的不想要入云间吗？
也想，可有着更加重要的东西压在他们身上，太学功利无比，但是也大公于天下。
突然，中年文士脸色一变，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一朵乌云正在缓缓移动。
眼神一厉，立刻朝着栾川天灵盖快速落下。
一阵阴风吹起，中年文士直接落空，掌下的栾川已然消失不见。
他举目四望，只看见阴风吹起的树叶漫天，却看不清楚栾川在哪里，甚至气息都察觉不到。
......
来了！
天上郁临精神一震，目光看着下面，手掌缓缓抬起，手心悬浮着一把小剑。
那些人若是想要带人走，就必须过他手上的剑。
同时皱眉看了一眼中年文士，太学排名第七的博士——晋崎。
升起一股随意，死了也就死了吧！
顺带着还可以削弱太学的实力，现在的太学可不是以前的太学，而方山派自然也不是以前的方山派，恐怕做不到和平共处。
......
“太学读书人，杀气为何如此重。”漆黑夜空响起嗤笑。
“我不是佛门，不需要普度众生，自然可以杀人。”晋崎目光一凝，大致察觉到了人在哪里了。
“太学博士？有些失真啊！”那人有些失望。
天色慢慢的暗淡，月色更是漆黑无比，即便有月光也看不见。
整个天地仿佛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一道黑雾悄无声息的到了晋崎身边。
晋崎虽然警惕，可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击，倒飞数十丈，吐出一口鲜血，沾染了血腥气在白衣上。
“平州无极宫？”晋崎道。
当日他没有出现在平州，而是去了西南州魔傀宗之地，见了天劫庙大劫主。
但后来回去的时候，也路过平州查探了一番，这种气息，他不算多么陌生，因而一猜便猜到了。
“你见过我？”那人冷道。
“见过！”晋崎道。
“那你真的该死！”黑雾腾腾而来，杀气浓烈。
战斗余波十分可怕，周遭树木毁于一旦，百年时间生长辛苦顷刻泯灭。
晋崎处于下风之中，即便是太学的招牌手法，也只能抵挡无极宫之人片刻，而且他还组织不了有效的攻击。
那人没一会，便打败了晋崎，然后慢慢出现晋崎面前。
晋崎抬头看了一眼，目呲欲裂。
“没想到是我吧？”那人讪笑道。
晋崎吐了一口血水，骂道：“当年被天下追杀的落水狗，如今倒是耀武扬威的出来了，实在是可耻。”
那人脸色一变，有些痛苦，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此刻仍旧是他心中的痛。
“晋崎，当年的你便是如此硬气，可惜被我大哥打败，如今又被我打败，你是不是废物啊？”那人骂道。
晋崎笑了，笑得如此平淡，却笑得那人毛骨悚然。
“荀柏成！当年荀桦成在大祭酒之下摇尾乞怜的样子，实在是印象深刻。”晋崎笑道，似乎在回味。
荀柏成脸色骤变，一步踏出来，看着晋崎的笑，就是尖刺落在他心上。
当年他兄弟二人，魔道成名的高手，结果却被太学追杀。
最后他大哥荀桦成被太学大祭酒击杀，而他逃遁无数地方，最后只得躲在北海石壁之上三十多年。
要不是几年前那些人找来，他此刻都不敢出来。
那段日子北海的日晒风吹，导致他对于太学痛恨至极。
“那你便去死了吧！”荀柏成怒吼道。
黑雾不断升起，逐渐凝实，犹如深渊巨口，要吞噬晋崎的神魂精气。
......
郁临看着此情此景，最后叹息了一口气。
魔道终究是魔道，正道始终是正道。
那怕不喜欢太学的人和做事方式，可太学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只是在修行者眼里功利性太重罢了。
可也是做着一些本质上是有利天下的好事情。
遂而郁临丢下了自己手心悬浮的小剑，就如一颗石头一样，轻轻的落下。
轰然一声，山林之中发出惊天的光芒，驱散了早已笼罩山林的黑暗。
“是谁？剑阁来人？”荀柏成怒吼道。
晋崎同样被剑光所伤，但好歹活了下来，而荀柏成嘴角含着鲜血，不断怒吼。
刚才若不是他警惕的快，此刻恐怕都被那剑光所重伤。
剑光消失，黑暗再次笼罩。
一片茂密的山林再次陷入了冷寂。
而远处剑门关，似乎有人影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