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于群山中的山涧斋!

 处于极度的安静,无数闲散学子都刻苦的修行和读书。

 一目横亘过天**山,进入神秘莫测的山涧斋。

 最中心的那间书斋中,秋先生坐在高处的位置上,两边坐着四人,分别代表着山涧斋的五大先生。

 由于东先生秦广宗的离开,所以五大先生只有四位在场。

 向来柔弱的贯中先生坐在接近秋先生的下座,他是仅次于斋主秋先生的山涧斋第二号人物。也是剩余四位先生的师兄。

 五大先生以及秋先生并非同一老师,秋先生远比五人来到山涧斋的时间要短。但毕竟是山涧斋的斋主,年岁也要比五大先生年长些,自然而然的应当用斋主师兄来称呼他。

 更何况,这种称呼得到了贯中先生的认可,就更加合理。

 在秋先生未来之前,五大先生还是学生的时候,便是以贯中先生为首。同时五人中的大师兄也是贯中先生,后来秋先生进入山涧斋,算是异军崛起,且拿下了斋主的位置。

 对于此,贯中先生向来和秋先生交好,也没丝毫意见。

 多年以来,秋以凉的行为举止和所作所为,也深深的折服了五大先生,使得他们心悦诚服的愿意称呼秋以凉一声师兄。

 贯中先生掩住口鼻,轻轻咳嗽了几声。秋先生还未开口,便先担忧:“你的身体没事吧?多年来也不见好转,要不然你还是去断桥深处养伤为好?”

 听到这话,贯中先生直接摆了摆手:“时值天下不安宁,我怎么可以自顾自己,斋主大大小小的事情繁多,断桥深处的养伤,还是以后再说吧!”

 其余几位先生看着贯中师兄的模样,苍白的有些可怕。本能的都想要劝慰几句,可斋主师兄的话都不听,他们这些师弟的话,贯中师兄又如何会听?

 念起于此,遂而也就断绝了想法。

 扫视在场的四位师弟,秋以凉心中说不出的安宁:“还有不足半年的时间,就是十年一度的文会。虽说天下处于纷乱的时代,魔傀宗卷土重来,云间诸人多有下界的举动,可祖宗定下的事情不可废除,照例明年初春,举办文会。”

 “但这次位置,定在天**山之外。”

 “会否有些不妥,从来没有的举办地!”贯中先生下位,蓄有长须的西百先生开口道。

 对面的天南先生和地北先生乃是双胞胎,听到西百先生的话,也有些担忧的点头。但是三人多有询问的意思,并无刻意的反驳秋以凉的提议。

 贯中先生挥了挥手:“虽然说是有些不合祖宗定下的举办地,可天下毕竟不是往昔安宁的天下。不说皇朝的变化,不说今年的战乱,即便是魔傀宗的事,我们也必须小心谨慎。”

 “前不久,天劫庙覆灭的事还近在眼前,我们不可不提防。”

 此话一出,三位先生脸色皆是微变。

 “贯中师兄的话不无道理,小心谨慎些也好,是我考虑欠妥了。”率先提出话的西百先生,略带羞愧的补充道。

 就是将才的刹那,天劫庙的事情便浮现在几人的面前。虽说几人都未曾亲眼目睹天劫庙的覆灭,可毕竟是千年圣地,说着覆灭就覆灭,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

 何况人员复杂,若是重蹈天劫庙覆辙,山涧斋只怕更狠。

 不管是禅会与文会有多不一样,这些冒险的举动,几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避免。

 秋先生想了想,沉声道:“天南师弟,这段时间,你还是寻找一下广宗,若是可以的话,还是让他回山涧斋来。十年一度的文会,少了他,我总归心里有些不安。”

 不是在乎别的,只是人员都在,可以镇得住山涧斋。

 何况后面不久,黑小子相约的那件事,他恐怕要亲自出手。

 也不知道黑小子还暗地里邀请了谁,要是人员不够,他怕是要出大力气才行。

 满面温柔的天南先生,声线粗犷:“师兄放心,不管费多大力气,都会将东城师弟拿回来。”

 “没必要,他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听到天南的话,秋以凉也忍俊不禁。

 说到底,秦广宗是为了拜敛心而离开山涧斋的,要说来也是自己对不起他,所以自己绝对会完全遵从秦广宗的意见,不会做出任何胁迫的事。

 地北先生打了下师兄,微微摇头。

 五大先生,出名的心思细腻的便是地北先生。

 “那师侄如何?”地北先生小声询问。

 坐在首座的斋主大人,脸色无丝毫变化,旁人也根本看不出来他什么想法。半响后,秋先生摆了摆头,示意没必要,顺其自然。

 这点倒是和贯中先生不谋而合。

 说到底,拜敛心是个隐患。他为何斋主师兄可以容纳下那位师侄,可事关山涧斋的大事,要是引爆的话,必然会引起极大的骚乱,还是免得好。

 山涧斋存立多年,世代隐秘于天**山腹地。

 虽说往昔是有不愿和太学争夺锋芒,可后来,尤其是秋以凉继位后。斋中弟子能者辈出,别说赶超镐京城的太学,即便是道门两大顶尖,方山派和剑阁,山涧斋也有一拼之力。

 只是后来隐居惯了,也没了出去的心思。

 所以宁可待在天**山里面,也不愿意去插手外面的纷纷扰扰。

 但这十年来,外面风云变化极多。又是适逢十年一度的文会,断没有取消的道理,只能无奈的开端。

 却也有遏制的办法,后面必然会严密戒备。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文会的事宜,诸位师弟也可以慢慢开始了。”秋先生大手一挥。

 几位先生纷纷行礼,缓缓离开正厅。

 等到三位走完,贯中先生也依旧坐在下位,盯着首座上的斋主师兄。

 直截了当道:“师兄,将才地北师弟的话,也是我想要问的话,师侄如何?”

 “你要逼我吗?”秋以凉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紧紧的盯着向来顺从自己的贯中师弟。

 贯中先生微微摇头:“并没有逼迫师兄的想法,只不过现如今,也确实该考虑了。”

 后面其实还有句话,贯中先生没有说。

 那便是——师兄如何决断,我都支持。

 只不过还没说出来,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心里也压抑了这句话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