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捭阖峰之后,许晨子和赵七月并未回到各自的山峰,而是在云间深处相会。

 许晨子看着后面跟来的赵七月,问道:“你到底什么想法?”

 赵七月觉得这话有问题,眉头皱着,百年来无人敢这样和她说话,除了眼前的人。

 “师兄,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想法?”赵七月直接舍弃了六师兄前面的那个六,而是直接称呼了师兄。

 因为他们出自同门,也是同一个师傅,百年前二人的关系很好,犹如同胞兄妹一般,可自从知道那些秘密之后,关系就变了。

 不是因为心变了,而是因为各人的倾向变了。

 “你忘记了师傅的教导吗?”许晨子脸上出现不悦,在他的记忆之中师妹从来没这么和他说过话。

 “我没忘,而是师兄你忘了,百年来,你可曾一日来过我飞海峰?”赵七月反问。

 其实二人都忘了,但是忘的东西不一样,但都是师傅说的,没谁有错。

 “你觉得我错了,不该继续下去!”许晨子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很矛盾!”赵七月道。

 两人说完,一时间都默不作声,不只是赵七月矛盾,连是许晨子也同样矛盾,整个方山知道这些事情不矛盾的,或许只有盛冲吧!

 “那我就再等等,等你和方山清醒了再继续。”许晨子如此道。

 赵七月点了点头,或许暂时安抚师兄,才能给纪风视留存下足够的时间,所以她同意了。

 “他们去狱峰见那人了?”突然盛冲飞来冒了这句话。

 赵七月和许晨子看向盛冲,他们觉得奇怪,盛冲似乎很坚定,可坚定的方向到底是哪个,他们谁也看不透。

 “那人没出来过。他或许不大可能。”许晨子道。

 十年前的那一次,纪风视痛失最喜爱的弟子严怀,当时便怀疑了狱峰那人出了手,可没一点痕迹,也无法说些什么。

 盛冲瘪了瘪嘴,不屑道:“那人阴险狡诈,出没出来有何关系......他联系你了?”

 看着盛冲,许晨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说没人邀请他,而且他也没有鬼!”

 “他说没有就没有,我看他就是那最大的鬼,而且还统携着一群鬼!”盛冲很不爽许晨子的肯定。

 赵七月出奇的点了点头,站在了盛冲的同一阵线,对于那人,她和纪风视抱有一样的想法,因为当年不只是纪风视痛失弟子,还有她的弟子。

 “你莽撞了许多,并且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盛冲突然严肃道。

 赵七月还是点头看着许晨子。

 “或许吧!”许晨子有些生气,驾着云走了。

 “他还是这样,没脑子!”盛冲骂道,眉宇之间有些痛苦。

 “你也没脑子,否则怎会如此痛苦。”赵七月反骂他一句,骂完也走了。

 盛冲看着二人走了,挣扎了一下,朝着天阙怒吼了一句,他没脑子吗?

 确实没脑子!他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现在他想要做个有脑子的人!

 盛冲这样想着,也消失了。

 左陆南看本是昏暗的乌云,一时间透白,想着人走了,心里有些担忧纪风视,他是否对付的了那几人。

 ......

 杨士扶着栾川,心中有些无语,自己怎么就要去招惹这些事情啊!

 一看都不是好对付的存在,现在一下子陷进去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件低阶法宝而已。

 “你是谁?”栾川脸色苍白,忽然想到,问了一句。

 “我是杨川的哥哥——杨士!”杨士丢了一个白眼。

 栾川突兀的笑了,没想到要找自己报仇的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自己阴了一把,也还算是不错。

 “都怪你,我发现你就是一个灾星......不,还有我那个弟弟。”杨士骂道。

 “那个不是你弟弟吗?”栾川听着这句话觉得奇怪。

 “不是我弟弟,难道是你弟弟吗?”杨士无语道。

 可想了想,除了一起生活过,那个弟弟确实和他关系不大,但是他愿意把杨川当做弟弟。

 杨士知道狱峰在哪里,所以没等掌教真人,两人先走一步,只需要掌教带人进去便可。

 走了一会,天色亮开了许多,有着一行人从捭阖峰之下上来。

 刚好路过栾川和杨士,领头的一个华服青年,眉宇之间英气勃发,似乎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栾川和杨士,而后盯了一眼栾川腰间的青色长剑。

 青年脸色微变,因为他看过这把长剑,他家的阁楼之上有着这把剑的仿真拓版,他记得这是方山掌教平度真人的成名神器才对,为何会在一个受伤青年手中。

 外人称呼方山掌教纪风视,一般都是喊的道号,而纪风视的道号是他师傅取的,名叫平度!

 取义是‘平度山海,一人天涯’之意。

 栾川也有些奇怪华服青年为何盯了他好几眼,目光也看了过去,三人一行,华服青年为首,之后两个小厮,其中有个面色极为白净。

 杨士自然发现了这些,看向华服青年有些嫌弃,觉得华服青年或许是书中记载的断袖。

 “请问......”华服青年觉得有些尴尬,准备拱手问道。

 “你.......是断袖吧!我不爱这一口,另请吧!”杨士突然摆了摆手。

 华服青年一下脸色铁青,笑容逐渐消失,而其后的那白净青年倒是笑容逐渐放肆,最后笑出了声音。

 “他觉得你们两个一起的!”栾川无语,看了一眼白净青年。

 白净青年先是愣住,而后暴怒,抬手都打算打栾川了,可看着栾川身受重伤,也不忍心了,最后冷哼一声作罢。

 “敢问兄台为何受伤?”华服青年关心道。

 “没啥事!你就不用关心了,走吧!”杨士觉得烦了。

 “告辞!”栾川拱手道。

 由着杨士扶着走下山去,而后在华服青年三人的注视之下,慢慢的走上另外一座陡峭的山峰,树木遮蔽,再也看不见。

 “三哥,你看什么呢?我们走吧!再不去就迟了。”白净青年道。

 “我在看那两个人,他们似乎格外有趣!”华服青年神秘笑着。

 那两人给他的感觉十分奇妙,似乎命中注定的相遇一样。他不是修行者,而他的家里有着一群修行者,最喜欢的便是命中注定之言,他其实不喜欢,可今日却是第一次信。

 “三哥,你变了!你不会真是吧?”白净青年抖索一下身子,快速走上山去。

 华服青年看着白净青年的背影,笑了笑,或许真的是他的错觉吧!

 “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华服青年大声吟诵一句。

 从小在儒家修行者的教导之下,他自然而然学会了这些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