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海峰的景色与别处不同,透着抹明面上的刚毅的同时其内却有带着明显的阴柔美感!

 栾川走在飞海峰的山道上,九年来,他唯独没有上过的就是这座飞海峰。说来有些奇怪,不管是自己还是捭阖峰上的别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这座飞海峰的样子,任何时候都不愿意走上这座山峰。

 ......不知道掌教师尊要我去取什么东西?

 心里嘀咕着漫步走着,时间消磨的很快,很快那日头强烈的光束就照耀在栾川的身上。飞海峰作为方山派后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山道不但蜿蜒崎岖,且带着许多尖刺植物,如果不飞行的话,很难迅速走上这座山峰的山顶。

 到了山腰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几座平房,其内居住着飞海峰才进入的底层弟子。大多都是些女弟子,因而在方山四宗来说,飞海峰符宗的房屋建设是最为完备的,而且其内的建筑也算是四宗中最好看的建筑。

 不是不认识栾川,女子还是拦住了栾川,冷冷的瞧了样这位掌教弟子,行礼询问:“来飞海峰有事吗?”

 栾川点了点头,拱手回应:“遵循掌教真人的口令,前来寻找赵宗主一见!”

 那女子抬手手心面对栾川以示就此止步,然后朝旁边的几位年轻女弟子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那几人瞬间盯着栾川目不转睛。而之前那女子则迅速转身朝着飞海峰上层飞去,栾川瞧着那女子一眼,没生气愤怒,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扫了眼依旧站着且时刻盯着自己的那几名才进入后山的女弟子,笑了笑,也没说话。

 时间很快,女子飞下来,朝着栾川行礼,然后让出了道路。

 得到了上山的许可,且后面的山路也没有如山腰之下的荆棘遍布,速度自然而然的快了许多。没一会儿,他就到了一片宽广的平地,如捭阖峰一般的有着一座大殿映入他的眼帘,正对着山道上来的出口。大殿不远处有着许多密集的房屋,飞海峰女弟子极多,所以有着许多的遗老存在。

 打量了下这座山峰的景色,栾川迅速走入大殿,从之前掌教师尊告诉他,到现在已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谋划的事情还是早些解决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

 “纪风视叫你到飞海峰来所为何事,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即可?”

 面对栾川开口的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女子着实有些听不过耳。女子正是飞海峰的宗主赵七月,虽然年华早已消逝多年,可女修行者保持着容颜未老,且风华韵味依旧,再是加上那难以言喻的冷漠,更是使人眼前一亮。栾川不是没有见过这位赵师叔的面,但今日这番冷漠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往日的捭阖峰大殿会议的时候,这位赵师叔基本上就是和掌教师尊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按照道理来说自然应当对掌教一脉的后辈子弟有些照顾才对,可眼前的态度虽不至于仇视,但透着的那股淡淡的冷漠却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难道今日来的不对吗?

 想了想,栾川径直说道:“几日前,掌教师尊召见我,告诉我过些日子来师叔这里取一件东西。我想着时间过了好一阵了,遂而才到了飞海峰,想要请师叔将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背对着栾川的赵七月忽地扭头,露出疑惑的面容。但唇角中难掩的激动和慌张却轻而易举的就被栾川察觉出来,疑惑却并不拆穿。

 “具体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只是掌教师尊告诉我在您这里取走便是。但是当时掌教师尊告诉我您一定会交给我那件东西的。”

 赵七月凝视着栾川那双内含谎言的眼睛,看了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丝毫胆怯都没有,她有些不确定的相信了这句话不是栾川撒谎。栾川笑着回应以眼神,同时也在静静的打量着这位唯一的女师叔。要说现在两人的境界栾川几乎还要比这位师叔略高一点,实力的话凭着赵七月的经验弥补境界不足两人或许在旗鼓相当之间。

 倒也没有多么畏惧这种眼神,两人是同等境界的高手,只是辈分不同罢了。但说到底栾川已然确定了是下一任掌教的继承者,那作为飞海峰的宗主即便是其师叔,也该尊位栾川才是,所以两人算是平等的关系。

 “还请师叔将东西交付于我,以免掌教师尊后续责罚小辈。”栾川拱了拱手,言辞温柔的像是一滩水。其内却夹杂着强硬的态度,简直容不得赵七月做任何侥幸或辩解打发的想法。

 赵七月本就不擅长心理推测,没有那些老贼阴谋论者的高超谋划,也听不出栾川这句话的寒意。可这句话终究带着逼迫她的味道,而且还是拿着她最尊敬爱戴的那人来逼迫她,自然而然的她面色就极为不好看,冷冷的看着栾川好似要将他活剐了般,栾川怡然不惧的回应着。

 两人相视许久,栾川似不经意间展露了霸道的气息。整座大殿内并无旁人,只有师侄两人,感受着栾川不经意却有饱含针对性的气势。赵七月除了带着警惕忌惮之外别无他的想法,气息消散之后,两人又是对视了许久。

 从最开始根本不喜欢栾川,到现在栾川已然被确定了下任掌教的位置,赵七月心中说不出的世事变迁的凉意。这位从前弱小不堪的少年终于成为即将展翅翱翔的雄鹰,且带着一呼山海的飓风飙袭而来。大有想要将前浪全部拍打在海滩上上的凶猛趋势。

 “师兄需要你取走的东西确实在我这里,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你,而且我不相信......掌教师兄会做出这么狠毒的决定?”赵七月的语气说着都带点泄气和不确信,她非常了解那位师兄,同时也非常不了解。

 听到这话,栾川阴险的笑了笑:“掌教师尊未必有着想要狠毒的想法,可我却有。任何阻拦我的人都必须死,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挡我杀人的步伐,做出违背律令的事,就该受到惩罚?”

 “难道你忘记了天劫庙的惨烈吗?”赵七月眉头微凛,被压迫的只能冷声质问。

 栾川转身走到门口,转身时拂袖:“方山派不是天劫庙,而我也不是那三位劫主,何必囚,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