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下流,我就摸!◎

顺着声音传播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士走来,嘴角带笑。

应璃记起来,这好像是祁北丞的伯母——祁大夫人, 成景兰。

婚礼上他们打过招呼,但没有过交流。今天定神一看,应璃才发觉对方是这样盛气凌人、待人不善。

到底是长辈, 表面的恭敬还是要有的。祁北丞笑笑,不卑不亢道:“伯母说笑了,我和璃璃相处得很好;我们本就恩爱, 无需假装。”

说着, 他搂了一把应璃的腰,想做个真实恩爱的模样给伯母看。

却不料,应璃如触电一般打了个颤——第一反应竟是躲开!

回神之后,小狐狸精才怯生生地往祁北丞怀里缩,礼貌微笑:“先生。”

祁北丞:?

有什么好躲的?

小狐媚子,成心的吧?

应璃无辜地眨眼,轻声答:“有点痒。”

目睹全程的成景兰笑得更欢了, 更加确定祁应二人就是不合——装样子都装得不像!

“北丞,听伯母的话,别勉强啊。”成景兰捂嘴挡了挡笑意, 举手投足间净是矜贵傲慢, “强扭而成的瓜呀, 不甜就是不甜。”

“说谁呢?”另一方向传来的女声, 隔空将话怼了回去, “门当户对的大喜事, 让你一张嘴说成了“强扭的瓜”?”

应璃又看过去。果不其然, 是祁母郑玉惜来了。

“妈妈, ”应璃赶紧拿出恭敬态度,欠身问了句好,“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郑玉惜忙着和成景兰battle,没闲心思搭理儿媳,回头应了声“嗯,好”之后,继续开火去了。

“我说嫂子啊,人家小两口才结婚两个月,算下来还是新婚期啊。你能不能懂点事,别说些打击人的话?”

成景兰笑得更乐:“对对对,是我不懂事,说错了话。但弟妹,多日不见,你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是长进了不少啊?

“到底是门当户对,还是强扭的瓜,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成景兰生怕郑玉惜没听出来内涵,特地压低声音,明嘲了两句。

“豪门圈子里是个人都知道,你儿子是因财联姻的,你休想拿门当户对这套来粉饰太平。

“弟妹,你努力且嘴硬的样子好难看。”

郑玉惜气得咬紧后槽牙,换了个路数回击:“至少我儿子已经完成成家任务了,你呢?彦彬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着落呀。”

“他不急,他记着太爷和太夫人的教诲了,宁缺毋滥。”成景兰游刃有余,字字诛心,“再说,北丞这家顶多才算成了一半;还有另一半,要等传宗接代。

“噢!看我这记性啊,又给忘了!”

成景兰装出如梦初醒的模样,将视线转向应璃。

“你儿媳虽穿的是女装,但到底还是男孩子,没法传宗接代。”

“伯母!”祁北丞忍不住了,将女装美人护到身后,“你说得太过分了。”

成景兰这才摆了摆手,及时收住:“过分吗?我明明就是在夸赞啊!应璃是吧?长得可真漂亮啊,比女孩子都漂亮。说几句而已,怎么你还急上了?

“假装恩爱不成,护妻护短倒是做得蛮好的。趁着这会还有时间,快让你妈再培训培训吧——省得在太爷和太夫人面前露馅。”

成景兰阴阳内涵完,快活地走了。人员到齐,也该动身进庄园了。

留下被气得牙痒痒,又碍于场合不能继续发作的郑玉惜,不快地看着晚到的两个新人。

应璃被看得心里发虚,赔着笑讨好道:“对不起妈妈,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舅舅先对外散播假消息,再携巨额遗产上门求亲,祁爸祁妈也不会出于面子和舆论考虑,答应他和祁北丞的这门婚事。

算下来,确实是他害郑玉惜落人下风,受了今天的这番委屈。

郑玉惜却啧声:“你道什么歉?我又没怪你。“我怪的是你们俩!”

应璃:“诶?”

“新婚两个月,都在家干什么了?”

郑玉惜已经不在乎联姻的事儿了,反正这婚结了、儿媳妇娶了,事成定局,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她现在在乎的,是这俩孩子的情感经营现状啊!

“你们平日里不相处交流,也不培养感情的吗?”

她也装扮华贵,昂贵的手链手镯戴了不少,但她就是没有成景兰那样气焰嚣张感,倒是显得很好亲近。

应璃对婆婆的好感,莫名地就提高了不少。他忽然觉得郑玉惜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可能是不待见过的,但都是过去式了。

他们如今是一个阵营里的人,比起讨厌、不待见,郑玉惜大概更希望他和祁北丞感情美满、相处和睦。

“处得这样磕磕绊绊的,怎么让太爷和太夫人检验?”郑玉惜忧心忡忡。

祁北丞澄清:“妈,你和伯母都误会了,我和璃璃真的感情很好。“我们天天睡一个被窝,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不怕爷爷奶奶检验。”

方才搂腰秀恩爱失败了,祁北丞便想再来一次。只是他边说边往身旁摸了半天,愣是没找着漂亮美人的手在哪。

还是应璃察觉到他的想法后,主动将手往他掌心里伸的。

“这儿,”应璃尴尬但不失仪态地笑笑,“我手在这。”

祁北丞瞬间哽住。

手牵上了,但心没牵上。

恩爱样子没做成,反倒将误会弄得更深。

“行了行了,甭装了,我都觉得你们丢脸。”

郑玉惜不忍直视,很是嫌弃地摇头叹气。

“走吧,别丢人现眼了,先乘车进庄园。”

秀恩爱失败的两人不敢说话。

进庄园的路不长,几乎转眼的功夫就到。

应璃莫名紧张,本来顺其自然、真情流露即可的事,一下变得有压力了起来。

他想着,一会儿祁北丞来接他下车时,一定要尽力表现得亲密、恩爱!

可心里越是这样想,反倒越容易出错。当祁北丞再一次来车边牵他,扶着他的腰、要抱他下车时,他还是——

不可控制地向后一缩,往旁躲了躲。

祁北丞的脸唰地就黑了,沉下声问:“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应璃撇嘴:“不是。确实是太久没亲昵了,不习惯。“怪也是怪你,让你非要跟我冷战?”

祁北丞啧声:“还敢甩锅?”

“哪有?”应璃腮帮子鼓鼓,“不用甩,这就是你的锅。”

祁北丞无可奈何,回过身看了一圈,惊觉从佣人到管家,再到又一次目睹“不和”场面的成景兰,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用说,他们肯定都看到了祁北丞刚才的窘境,并都误会了祁北丞和应璃是真的处不来、不恩爱。

明明无心误导,却在误会的路上一路狂奔,这种不能控制事情走向的感觉,让祁北丞感到非常烦躁。

趁着管家在跟成景兰、郑玉惜交代祁二老近况,还没领人进屋的功夫,祁北丞拉着漂亮老婆悄悄后退。在众人都没留意之时,他带着人钻进了主楼旁的一座矮屋里。

“干、干嘛?”

矮屋里采光不足,又没开灯,叫本就头脑晕沉、搞不懂事况的应璃更加迷糊。

“这里是放园艺工具的杂物房吧?带我来这里干……”

裙下忽地一凉,随即飞过温热的触感,应璃诧异地瞪大眼睛,察觉到有宽大的东西贴了上来!

他急忙压住裙摆:“你——”

胸口又一热,是被同样的东西碰了!

应璃大惊失色,左手压紧被掀过的裙摆,右手护住被扯开的一字型领口,紧张地缩紧肩膀,警惕而惶恐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你……摸我?”

“嗯。”

祁北丞脸不红心不跳,上下开弓完,又去摸女装美人纤细的腰肢,像法外狂徒一般无所畏惧!

“就摸了,怎么着?”

祁北丞理所当然的态度,反倒堵得应璃说不出来话,只能憋出一句:“好、好下流!”

“我就下流,我就摸!”

祁北丞来劲了,恶狠狠地将美人的脸和手臂都摸了一遍,借着不悦光明正大地吃老婆豆腐。

“不习惯是吧,躲我是吧?我把你全身上下都摸个遍了,看你还敢不敢躲。”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应璃委屈,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像核桃一般被祁北丞掌在手心里,来回盘弄了个遍,“先生真是下流又变态,还不讲理!”

祁北丞不信,捏住美人的面颊:“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你的计划,想要跟我假装不和,钓祁彦彬上钩?”

“我没有。”应璃无辜脸,“只是先生,你不得不承认,事情在误打误撞地往我计划的方向发展。“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意”。”

“即使是天意,我也不许你以身试险。”祁北丞警告着狡诈的小狐狸精,“放松一些、自然一点,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可他们已经误会了。”应璃摊手,“就算我们能表现得自然恩爱,他们也会先入为主地觉得,我们是装的。”

“那是他们的事。总之,我不许你动“歪心思”,听见没?”祁北丞松了手,最后强调道。

应璃没说话,祁北丞就不客气地在他腿侧掐了一把。气得应璃作势要打人,白眼一翻骂了声:“先生真是有病!”

祁北丞心满意足地哼哼,拉开矮屋的门放小狐媚子出去。

他刚一向内开门,就和门外作势要敲门的祁彦彬正面对上视线。

“哟,出来了?”

祁彦彬来得早,车子和祁北丞的隔得远,一路来都没顾上见面和打招呼。

这会子正面撞上,祁北丞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满脸阴险、不怀好意。

“光天化日的,堂弟和堂弟媳躲在小黑屋里做什么?”

祁北丞爱答不理:“干没老婆的人没法干的事。”

应璃用胳膊肘怼了祁北丞腹侧一下,再骂:“变态。”

“这样啊,那是我多事了。”祁彦彬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该进屋拜访爷爷奶奶了。”

祁北丞没应答,拉着他的宝贝老婆就走。

祁彦彬却突然拉住了应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在应璃耳边吹了道风。

“堂弟媳,你被威胁了吧?“写纸条给我,堂哥会帮你想办法的。”

作者有话说:

璃璃:可以吗?我真的很需要一些法律援助。

祁狗:为什么?

璃璃: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