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不只是秦王,燕王也在歧云山失踪了!”

某国一处生意不错的茶舍内,一群歇脚的人在此喝茶顺便三三两两地聚成群闲聊着。

最近热议的话题一直都是秦王在歧云山失踪的事,毕竟秦王在天下诸国的心中可是个战无不胜的杀神,这样被人算计到失踪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秦王自称王以来几乎难逢敌手,这么多年来唯一称得上是秦王的对手的也只有燕王慕容曦。

所以不少人都猜测,此次秦王失踪很有可能跟燕王有关,之前说的“先入中都者为王”也不过是燕王提前策划好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引秦王到歧云山,再借机暗中埋伏,彻底除掉秦王这个死敌。

因此,当听到有人说燕王也失踪了,不少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说话的男子。

“燕王不是还在去江州的路上吗?应该还没到歧云山呢,你说燕王也在歧云山失踪了可有什么证据?”

因为两王同时失踪的事情过于匪夷所思,所以大部分都以为那人是胡说,在造谣生事。

但那男子依旧一脸确定道:“千真万确!”

“我姨舅家的弟弟就在燕国皇宫里做内侍,现在燕王失踪的消息都在燕国皇宫内传开了,燕国皇宫内此时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找燕王。”

那男子说得好像自己就是燕国内侍似的,不少人被他认真的神色说信了。

但依旧还有一部分人将信将疑,“既然燕王失踪了,为何没有消息传出?”

那男子继续道:“之所以没有露出风声,不过是懿太后一直在压着消息罢了。”

“你想,前脚秦王失踪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这时候要是再传出燕王失踪的消息,这天下不得乱套!”

“要知道,之前燕秦两国四处征伐,虽然一些诸侯国迫于**威屈服了,但此刻两国群龙无首,不正是这些诸侯国造反的好时机!”

听到男子最后的话,人群开始恐慌起来,“若事实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又要打仗!”

“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看来又要被打破了。”

“今年难得收成好,要真打起来,这点粮食还不得全被征走!”

“因为前些年的诸侯混战,我父亲和几个哥哥都没了,现在看来,要轮到我了。”

……

不论兴亡,乱世之中最苦的还是百姓,他们渴望安定,想要一个能让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君主,

但现在燕王秦王都没了,这天下,要完啊……

在茶舍里歇脚的,不少都是走江湖的,这些人人脉广。

一传十,十传百,燕王也失踪了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各国。

有些早已经蠢蠢欲动的诸侯王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派人暗中探查消息真假,就等消息确定后兵变造反。

一时间,整个天下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

“昭昭失踪的消息怎么会传出去!”

“哀家明明下了召令,严禁将宫人将此时外传,如今消息一出,那些个不安分的诸侯王已经开始招兵买马,若是事态继续发展,天下诸侯混战不可避免,昭昭这些年的心血可就都要毁于一旦了。”

燕国,承鸾殿内,一个身着朱红色宫装的妇人此刻正拧着眉头站在窗前,妇人未施粉黛,岁月在其眼角留下细纹,但这些并不能掩其风华,反而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这便是燕国的懿太后,也是燕王的生母楚仪蓉。

燕国懿太后是个颇有政治手腕的女人,但如今却愁容满面,她除了是燕国的太后,她也是个担心孩子的母亲。

“娘娘,您放心,末将定会倾尽全力找到王上,也会誓死捍卫燕国!”

见楚仪蓉满脸忧虑,她身后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语气十分坚定。

听到男子的话,楚仪蓉一直皱着的眉舒展了些许,“多谢安大哥。”

“为燕国、为王上赴汤蹈火是末将的职责,太后娘娘不必言谢。”

安泓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楚仪蓉,他与她之间隔着一道不能逾矩的鸿沟。

楚仪蓉当做没看到安泓的动作,缓缓道:“歧云山那边有昭昭的消息了吗?”

“沐风传来书信,说是发现了王上的衣料,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发现。”

听到这个,楚仪蓉攥紧了左手,已经整整三天了,只有一块衣料……

楚仪蓉突然身形一晃,像是终于撑不住了一般,倒了下去。

“娘娘!”

“太后娘娘!”

瞬间,承鸾殿也如同外界一般,混乱了起来……

——

外面如何混乱,仿佛与世隔绝的燕秦二王都无从知晓。

他们现在的生活就是,吃够了、休息够了,就继续进行解毒的仪式。

虽然洞里条件有限,但秦王陛下总能在解毒时弄出花样出来。

这不,慕容曦不知道君北曜突然间抽了什么疯,解毒时摸到了他头上的发带,便伸手拿了下来。

慕容曦一开始还不知道君北曜拿他发带做什么,但是当正要冲往云霄,可身体却被君北曜用发带绑住无法释放的时候,慕容曦想杀人。

但他现在是个不会武功且身体柔弱的小哑巴,所以他不能杀人。

慕容曦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表达不满,并且又在君北曜的肩头添了一个牙印。

感受到怀中人的抗拒和不满,君北曜揉了揉小侍君软乎乎的发顶,轻哄道:“不能释放太多,对身体不好,待会和孤一起好不好?”

君北曜安抚着在他怀里颤抖的小侍君,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做究竟有多狗,反而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为小侍君的身体着想,小侍君的身体本就“柔弱”,精气泄多了伤身体。

为了安抚小侍君,君北曜还在慕容曦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侍君的脸滑滑的,口感很好。

君北曜在那里回味着方才的美味,而慕容曦则是直接懵逼了。

君北曜亲了他一口?

他被自己的死对头亲了!

还不如被狗啃了呢!!

反应过来的慕容曦完全不敢相信,虽然他跟君北曜已经身体结. 合了多次,但慕容曦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都是为了解毒。

可是当君北曜亲了他时,慕容曦绷不住了,在慕容曦看来,亲吻是一种很亲密的举动,那是两个感情极好的相爱之人才会做的举动。

可如今他居然被君北曜亲了!

君北曜是谁,秦国的君主,与他不死不休打了九年的宿敌,他们两个互相看不上眼,什么东西都要争一争。

慕容曦还记得九年前,他与君北曜都是刚刚成为南/北方的霸主不久,年轻气盛、年少轻狂,都觉得这天下江山未来必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互相听说了对方后,两人都很不服气对方。

恰好那时候秦燕两国的边界间夹着一块经过淮江水经年累月的冲刷沉积形成的土地。

这块地处在国家的交界地带又不算太大,所以一直都是三不管的状态,也没有什么人在那里生活,可以说那就是一块荒地。

但两个年少轻狂的帝王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都想要得到这块荒地,于是慕容曦就有了和君北曜的第一次交锋。

那一仗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带一兵一卒,直接单枪匹马地去和对方决斗。

一开始,两人都只是想试一试对方的实力,可以随着斗争的激烈,二人皆是如同找到对手的独孤求败一般,战意越来越浓。

少年人,即便是成了帝王也难以克服这个年纪该有的争强好胜的天性。

因此当年两个人谁也没让着谁,直接下了狠手往死里打,最后两个人打得浑身是伤,被一个“老头”捡走了。

慕容曦和君北曜睁开眼睛看到那“老头”时,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师父。

这时,两个人才知道自己师父门下还有个师弟。

至于为什么是师弟——

因为两个人都要当师兄,不想做小的,所以直接默认对方是师弟。

由于这一丈胜负未分,最终两人决定把这块地孝敬给师父,还起了个名字叫江州。

自此,只想隐居山野的一代大儒嵇昀被两个“孝顺”徒弟逼迫着成了文襄侯。

后来的几年里,两人依旧争端不断,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每每有分不出胜负的事,两个人最终都会去江州烦他们那个大冤种师父。

即使是近年来,两人脾气有所收敛,决定为了天下百姓各让一步签订誓约,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已经和君北曜握手言和了!

他们依旧还是死敌!

慕容曦被君北曜亲的这一下恶心得不行,他本想伸手去擦脸,可是当他想伸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双手手腕都被君北曜举过头顶、紧紧钳制,完全动弹不得。

慕容曦想骂人,但刚张开嘴却想到现在他还是个“哑巴”,不能开口说过,他只能生生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进去。

慕容曦狠狠咬牙。

为了解毒、为了活命——

他忍!

“阿昭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低沉沙哑的嗓音游**进慕容曦的耳蜗,灼热的呼吸让回过神的慕容曦瑟缩了一下。

慕容曦自然不能回话,所以回答君北曜的只有肩膀上的刺痛。

君北曜并不知道这是慕容曦的报复,只以为这是慕容曦在这种时刻的小习惯。

对此,君北曜笑着轻声道:“阿昭难道是属小狗的,这么喜欢咬人,还咬得这么用力!”

“孤这肩膀怕是都被你咬得千疮百孔了。”

君北曜鼻子的嗅觉很敏锐,他又闻到了自己肩上的血腥气,他伸手摸了摸肩上的牙印,摸完还故意吃痛一般“嘶”了一声。

慕容曦不知道君北曜心里的小九九,听到君北曜居然疼得吸凉气,忍不住在黑暗中勾起了唇角,刚才窝火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