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通知孤飞燕,让她在巴蜀散布袁子墨被关押的消息。记住,不能让人知道消息是从我们这传出去的。”

 秦卫不解道:“郡马,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笑了笑,周怀道:“正是为了惊蛇,才需要打草。若是一直这么风平浪静下去,那些魑魅魍魉们岂不是会一直躲在暗中?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们提提醒,让他们动起来。”

 秦卫恍然大悟道:“还是郡马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话毕,出门而去。

 屋内,周怀敲着桌子默然不语。

 他现在只希望,巴蜀牵涉进来的世家不要太多。否则,巴蜀恐怕又将变得血流成河。

 说起来,他真没想到,在自己还在巴蜀的时候,手上还没有在那里沾上多少的血。哪能想到,在自己离开巴蜀之后,有一天却要再次下决心是否要痛下杀手!

 这条路,果然注定充满着荆棘以及血腥......

 次日,长安城,吏部尚书方瑞明府上。

 “什么?袁子墨被抓了?”方瑞明大惊,手上的茶水都洒在了地上。

 得到消息就连忙赶来的礼部尚书应玉辰点点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袁子墨已经被摄政丢到了大牢中,并且派亲卫亲自看押,任何人没有摄政的允许,都不得去探监。”

 方瑞明皱了皱眉,道:“前几日,不还听说摄政只是请袁子墨来京喝茶吗?当时我就猜测,摄政手上应该是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只是以此为理由将他传召过来问话罢了,怎么那么快就将他下狱?”

 应玉辰苦笑一声,道:“摄政并不是以蜀郡一事为理由,而是说袁子墨在当地劫掠良家少女,祸害无辜百姓,才将其抓捕。”

 想了想,方瑞明道:“看来,这是摄政找了个理由,将其关押,然后再慢慢审讯他。我们这位摄政,可真会另辟蹊径。”

 应玉辰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若是袁子墨真的犯下那种罪,也是当地衙门进行处理,哪有让摄政亲自审理的道理?方大人,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把他给......!“

 “不可!”哪知,方瑞明却脸色一变,看了看左右凑近应玉辰低声道:“如今此人既然是摄政亲自派人关押起来的,那么看守绝对十分的严密!若是我等派人过去,很容易被抓个正着。到那时就算我们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那我们该怎么办?”

 方瑞明表情凝重道:“袁子墨被抓,以他养尊处优的个性,必然扛不住酷刑。所以,蜀郡的事情是肯定瞒不住摄政的了。我问问你,这次你跟蜀郡乡绅们联络,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摇了摇头,应玉辰道:“这些事情,我都是私下里派亲信去传话,并未留下任何来往书信,不过。”

 皱了皱眉,方瑞明道:“不过什么?”

 应玉辰眉头紧锁道:“有一次,我派亲信前去传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闻言,方瑞明一愣,随之瞪了一下应玉辰,怒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讪笑一声,应玉辰道:“我以为能够找到此人,因此就没告诉你们。谁知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无论我派人怎么找都没有查到任何踪迹。”

 方瑞明闭上眼睛,皱眉不语。想了会,他忽然道:“你说,这人是不是被袁子墨关起来了?”

 应玉辰一愣,道:“不可能吧,他一个小小的乡绅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冷冷一笑,方瑞明道:“他为何不敢?我们不给他们书信,他们没有我们的把柄,当然心里不踏实。而且以袁子墨的歹毒,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皱了皱眉,应玉辰道:“方大人,其实此事我们也不需太过忧心。毕竟蜀郡之事的发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发生之后我等才与那些乡绅联合起来想要给杜希文一伙找点事情做罢了,又没有犯下多大罪过。”

 其实说白了,他们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就算是害死那个捕头之事,一开始也是袁子墨的提议。

 摇了摇头,方瑞明不置可否道:“明知真相,却知而不报,反而以此为凭据来诬陷一方大员!你觉得,若是事发,我等就算能保住性命,头上的官帽还能留住吗?”

 冷汗,一下子从应玉辰头上流了下来,只见他焦急的说道:“那怎么办?如今袁子墨被抓,他一旦全部交代,我等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想了想,方瑞明表情凝重道:“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捕头之死向摄政禀报。”

 应玉辰不解到:“此事,不是准备过段时日再向殿下禀报吗?”

 原来,在方瑞明等人的催促下,那个捕虽然早就已经被袁子墨的人杀死。不过,因觉得长乐公说的有理,而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多点时间能够消除自己等人参与的痕迹,所以直到现在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个捕头已经死了。

 方瑞明微微摇摇头,道:“只要摄政从袁子墨那里得知真相,我等就已经处于被动,而且也毫无秘密可言。既然如此,此人之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若是拖得越久,摄政只会以为我等越心虚,到时候得不偿失。”

 想了想,应玉辰微微点头,道:“然后呢?方大人,我还是建议,我等要不要想办法派人去大牢将袁子墨。”

 话毕,脸色发狠的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方瑞明却想也不想,微微摇摇头道:“以摄政的机警,不会给我等这个机会。为今之计,就是你现在就去摄政那禀报捕头之死之事,而我,则去求救长乐公。”

 应玉辰微微皱皱眉,道:“我们如此欺瞒长乐公,长乐公还会帮我等吗?”

 方瑞明笑了笑,道:“在长乐公这样的人眼里,只有卫国的利益最为重要。只要我等态度诚恳,他只要不想让杜希文一家独大,会帮我们的。”

 想了想,应玉辰点点头,道:“现在看来,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