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王老板受伤倒地,太子妹暴走发难,事态急转直下。

眼见太子妹凌空一拳直逼法台,那左护法一声大喝,伸手抄起一张花梨木的椅子掼向空中猛砸太子妹。太子妹撤拳抬脚“咔嚓”一声将椅子踢了个粉碎,但受这一阻,身子随即下落,奇袭教主一击成空。

还不等太子妹落地,右护法两臂猛抡,一招双凤贯耳两拳夹击太子妹的软肋。太子妹身子下落凌空没有依凭,眼瞅着双拳就要打中,她身子匪夷所思的猛向后倒闪开了杀手。右护法本以为一击得手,哪成想这丫头凌空还能躲闪?再想收拳已经来不及了,他左右两拳相交,自己打自己,实实在在打得“啪”了一声。还不容他喊疼,太子妹借向后倒地之势右腿挂风直踢右护法的下巴,耳听“哐”的一声,右护法口喷鲜血仰面倒地昏迷不醒。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待等满屋子人反应过来右护法已经倒地。无生神教众教徒这一下可炸了锅,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在怒吼声中直扑太子妹。

大师兄刚才被太子妹当胸一脚踢倒,这会儿龇牙咧嘴双手撑地要站起身子。范胖子眼见太子妹被围,不由得怒火中烧。大踏步赶上前去,抬腿一脚正踢在大师兄的脸上,大师兄还不等站起就挨了这迎面一脚,“哎呀”一声双手捂脸满地翻滚,哪里还有半点在北都大酒店说法时飘飘若仙的样子。

教众如潮水般向我们涌来,不容范胖子到太子妹身边。范胖子高声怒骂双拳舞动如飞,和身边的几个教徒战在一处。可他不会武功,也没什么神打请仙的本事,全凭身子粗壮一股冲劲,一招一式哪有什么技巧可言?转身之间肩头后背连中几拳,范胖子五官移位面目狰狞,正反王八拳连使,死战不退。

范胖子和太子妹都伸了手,我心说看来今天这事算是砸锅。救得出救不出海叔也顾不得了,火烧眉毛顾眼前,咋说也不能叫自己人吃亏。想罢我胡打乱冲打退了两名教众,紧抢几步杀到范胖子近前。

太子妹一招得手,踢翻了右护法。她后背刚刚挨上地板,腰上使劲一个鲤鱼打挺在地上弹了起来,脚尖点地凝身又朝法台冲去。可眼前的形势比不得她凌空偷袭之时,无生神教教徒里三层外三层把法台护了个水泄不通,几条大汉挥拳踢腿朝太子妹猛攻,要杀到教主身边谈何容易?

只见这少北美少女身法轻盈,穿梭游走于众人之间真好似风吹浮萍。挥双拳如雨打沙滩,腿挂疾风让人阵阵心惊。无生神教虽人多势众,却也敌不过哪吒三太子这位下界的煞星。几条大汉呼号声中纷纷倒地,教众前赴后继,太子妹打退一层身边又围上一层。

我耳听恶风不善,连忙闪身躲避,眼见一人挥拳擦着我的鼻尖而过。范胖子一声怒吼抬腿踢中了打我这人的肚子,这人“啊呀”一声手捂肚子退开几步。还不等范胖子回身,后脑便被人一拳砸中,范胖子身子一晃向前跄了几步,我朝偷袭范红兵这人脸上猛击一拳。

猛然间那左护法两手一拍“咯”了一声,身子一躬双眼上翻,整个人像离弦之箭朝太子妹射了过去。太子妹不躲不闪,抬腿在身边一条大汉身上一踩,借力凌空翻身一腿迎面猛踢左护法。谁料想那左护法身在空中两手一翻,每只手里竟然各持一把三寸长的狼爪匕首,寒光闪烁就插向太子妹的大腿。

电光火石之间平地里蓝光一闪,随“当”的清脆一响,左护法右手匕首朝上直飞了出去,“咚”的一声钉在大厅的棚顶。见太子妹右手里多了一把蓝瓦瓦的花纹钢火尖枪头,她左臂一抖从袖子里顺出一根白钢短棍。手腕一翻,枪头直刺左护法,左手短棍舞得花团锦簇,攻向西面八方。

左护法一愣之间枪尖已到眼前,他猛的身子一矮在地上蜷成了一个球,“滴溜溜”乱转撞向太子妹。

我正一脚踢倒了一个教徒,范胖子双眼遍布血丝脑袋上起了青筋,横冲直撞往太子妹身边就冲。眼见这左护法身手异常,不像是正常有功夫在身的人。我脑袋里画了几个问号,难不成他也是什么东西上了身?乱战之中哪容我胡思乱想,就在这一晃神之间我肚子上中了一脚,痛彻心扉。

眼见左护法滚到近前,太子妹双脚离地腾空而起,脚尖在左护法身上一点,借力跃在半空之中。她人在空中双手一合,“咔吧”一声响,短棍和火尖枪头竟然合成一柄一米多长的短枪。太子妹双臂一较阴阳把,枪尖乱抖好似金鸡乱点头,一团寒光从空中倾泻而下。

一根明晃晃的大铁枪从天上直上直下的扎下来,谁不害怕!?无生神教众教徒“妈呀”一声喊纷纷向后躲闪,左护法四肢着地猛的一撑,身子向一旁弹开。火尖枪破空之声凄厉,“咔嚓”扎进地板,竟然深深的嵌入了半个枪头。

不等太子妹落地,左护法抢步近前探匕首向空中猛刺。太子妹单手抓着枪柄在空中用力,以枪柄为轴心竟将身子凌空悠了一圈。左护法匕首刺空,太子妹身子正好悠到他身后,一脚正中他后背。这一脚踢得好重,左护法被踢得向前飞出两三米远,“啪嚓”一声趴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扔了。

趁着众人一阵骚乱,范胖子三步两步抢到太子妹近前。扯脖子喊道:“妹子!你没事吧!?”那太子妹三太子上身,哪有空儿理他?她晃火尖枪分人群好似蛟龙出海,一道蓝光杀向法台之上盘膝而坐的教主。

范胖子杀红了眼,眼见太子妹直奔教主而去,他一声怒吼伸手将一张沉重的实木桌子举过头顶。怒骂道:“老子砸死你这个王八蛋!!”双臂用力向那教主掷了过去,桌子呼呼挂风飞过太子妹的头顶,眼看就要砸到教主的脸上。

那教主猛然睁开双眼,放出两道寒光令人不寒而栗。见他身子一动,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教主越过太子妹到了范胖子眼前。不等范胖子反应过来,那教主一拳已经击在他脸上。范胖子“啊”了一声向后就倒,与此同时那大木头桌子重重的砸在落地玻璃窗上。“哗啦”一声整扇玻璃墙被砸碎,碎玻璃“稀里哗啦”散落一地,北风呼号吹进大厅。

教众一拥而上,将范胖子踩在地上。我冲上前去想要将他救下,却也被乱拳打倒,两个人死命扭着我的胳膊,把我架了起来。

太子妹翻身抖火尖枪直刺教主前胸,枪尖已经快粘到衣服了,那教主的身子以非常奇怪的角度一拧,弯弯曲曲的一滑,竟然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枪。太子妹一枪走空却丝毫不曾停留,扳枪头现枪攥朝教主横腰就扫。哪成想这教主就好像油侵的泥鳅,腰胯一摆闪过枪攥,滑溜溜的钻到了太子妹身后,单手握了个形状颇为怪异的拳头,猛击太子妹后脑。

不等他拳头打到,太子妹矮身后转,枪随身走,划一道银色的弧线火尖枪尖横扫教主的肚子。教主躬身连退两步,枪尖在身前打了个闪电一扫而过。

猛听得身旁一声怒吼,左护法五官移位身上冒出一道灰烟。这灰烟盘根错节游**在左护法身前身后,他原地打滚成球,杀入战团双战太子妹。

那教主脸上似笑非笑,诡异异常,猛的从他身上也闪出一道白光,光芒四射夺人双目。一道灰烟一道白光上下翻滚,阴风阵阵把太子妹围在大厅正中。

太子妹抡火尖枪好似蛟龙乘风破浪,枪花上下翻飞在前后左右犹如织成一张大网。教主和左护法闪展腾挪尽显森森鬼气,太子妹一招一式堂堂正正,威灵显赫大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

教主身子一扭闪过铁枪,探右臂朝太子妹就打,拳到半路胳膊一弯方向调转,这一拳竟朝左侧攻来。左护法眼见他教主这一招妙到了极点,他也看出了便宜,“吱吱”两声怪叫,双手成爪蹿起来朝太子妹就挠。

太子妹火尖枪在手何惧他二人夹攻?她不躲不闪顺铁枪直刺教主。教主要是不闪,他这一拳是能打到太子妹了,但身上难免得被穿个窟窿。人家教主可也不傻,撤拳扭身避这一枪。这时候左护法的两爪才算抓到近前,太子妹转枪攥“呼”的一声猛砸左护法的脑袋。

我虽然被人架着,但眼前这一切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眼见左护法就要躲不开这一枪了,这要是大铁枪砸在脑袋上,还不得来个脑浆迸裂?太子妹这丫头不得摊上人命!?我连惊带吓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

那左护法也真算是不含糊,眼见大祸临头,往后躲是躲不开了,他一咬牙身子急往前冲,脑袋是躲过了,这一枪攥实实在在拍在后背上。耳听得“啪”的一声响,左护法吭都没吭一声“噗通”摔倒,身上的灰烟被打得四散腾空而起,在空中恍恍惚惚化作一只小兽,叫声凄厉夺窗而逃。

“呸!”范胖子被几个人按着,绝对的肉烂嘴不烂。高声骂道:“什么他妈左护法!?你们看清楚了!就是个刺猬!他妈的刺猬成精附身了!”

可不是嘛!听范胖子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灰烟化作的小兽正是刺猬!护法是刺猬附身,那他们教主是啥?我脑袋里转了转就恍然大悟!教主不就是一条蛇吗!?请蛇精附身还他妈吹什么无生神教!?他充其量是个跳大神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只听电梯“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高声喊道:“别打了!我来了!”

只见电梯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子,黑色高跟皮鞋、黑色紧身裤,碎窗吹进来的北风撩动着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巴宝莉的灰色风衣上。

“豆子!”我朝那人一看不由得喊出声来:“你……你怎么来了!?”

豆子向我望了一眼,我真真切切见她双眼红红的泛着泪光,显然是哭过了。

“于哥……”豆子声音颤抖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做你女朋友了……”豆子说完这两句,还不等我说话,头也不回快步走到大厅中间。

我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在北都和王老板说话豆子全都听见了?她来干什么?来当东夫人?她要用自己来换海叔?

太子妹不知豆子要干什么,顺火尖枪退后两步。那教主面露得色,微微一笑,转身重又登上法台,盘膝坐于红色蒲团之上。北风顺着破碎的窗户吹进来,吹得教主的白色禅衣飘飘****,又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豆子走到法台之前双膝跪倒,低声道:“窦梓拜见教主,我年纪小不懂事,胡乱跑了几天,还望教主不要怪罪。”

“不行啊豆子!”我高声喊道:“什么他妈狗屁教主!?他就是蛇精上身!你可不能当东夫人啊!”

那教主脸上怒气一闪,随即微微带笑,一言不发又合上了双眼。豆子回眸朝我一望,嘴唇微微颤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见她向前爬了几步,攀上法台依偎在教主身上。那教主伸手轻轻抚摸着豆子的长发,鼻子里竟然“哼”了一声。

“豆子!豆子你快下来!”我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他们不是太子妹对手!不用你……”

还不等我说完,只见豆子双臂环着教主身子,猛的两脚蹬住法台,全身用力双紧手抱住教主向窗外就推。那教主正志得意满,哪料想豆子会来这么一手?“啊”了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已到窗边。太子妹双脚点地,纵身探手臂要拉住豆子。可终究晚了一步,豆子和教主同时坠下楼去。

三天后,山坡上。

海叔把香案上的法器一一摆好,范胖子抓一把纸钱扬在空中。我身穿道袍手持镇海宝剑,眼望山下豆子的灵车缓缓而过。一篇《救苦诰》念罢忍不住泪水迎风飘洒,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本卷终

喋血强拆,誓保家园。女真执锐,八旗披甲。请继续关注第四卷《八旗》。